“你爲什麼說跳跳?”她控制不住自己,發顫地喊起來。
“那時因爲你掛念跳跳的事,心情不佳,我纔不想說這樣的話!你好好回想一下,如果不是你把跳跳留在馬路上,她怎麼會被車撞死?你要爲跳跳的死負上百分之五十的責任。不要一味地把問題推給別人,你自己不會好好反省一下嗎?”
這三年來不以爲她在忍受,而他何嘗不是一樣。因爲他是個男人,所以內心再怎麼痛苦,也不可能把傷口撕開來給別人看。但他並不認爲跳跳的死完全是因爲自己,難道她一點沒有錯嗎?如果那一天她不帶女兒去便利店,自己不分神,女兒怎麼會遭此橫禍。
“你太過份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重提跳跳,無疑是把結了痂的傷口撕裂開來。瞬間她的一張臉雪白得沒有任何的血色。跳跳,她的心肝寶貝,這三年來,她把對女兒的思念積壓在心底。要不是有了鬧鬧,恐怕她也追隨着女兒一起消失在這凡塵。
這三年來她過得並來好,越來越瘦的身體就能看出端倪。天知道她要多壓抑自己,纔不那麼瘋狂地思念自己的女兒。秦然卻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她的頭上。
“我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帶不好跳跳,難道把鬧鬧也要毀掉嗎?我拜託你多花點心思放在兒子的身上好嗎?不要整天想着出去工作的事。如果你再這樣怠慢兒子,我會考慮把他交給別人去帶!”
秦然這末一句話本來只是想嚇唬她而已。
可她卻當真了。她的面色變得更灰白了,聲音卻僵硬起來,微顫的嘴角滲出一絲駭人的冷笑:“你是想把我的兒子交給唐晚晴去帶嗎?”
秦然心虛地擡起頭,迅速地瞥了一眼她,又把視線移開了:“你這個人真奇怪!無緣無故地提到她做什麼!我是不想看到兒子有什麼意外,跳跳的事已經把我搞怕了。”
他看到她烏黑的眼眸中閃現隱隱的淚意,頓時有一股後悔之意涌上心頭。明知道跳跳是她心中永遠的痛,明明是碰不得的傷口,可是今天老師打電話來說跳跳有點發燒,他就又急了起來。
“秦然,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你是不是想跟唐晚晴好了?那麼我成全你們!”她嘴角淡淡地一揚,有些無所謂地說道。
成全?
這個詞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倒是把他嚇了一大跳。這份婚姻已經變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想過要跟她離婚。撇開孩子的事不說,他們畢竟相識了十幾年,有着牢固的感情基礎。
秦然在這一行這麼久,美女他是見多了,各種類型都有。可正因爲他知道這個圈子有多複雜就有多骯髒。外面的女人曖昧起來,耍耍花腔就算了,即使是唐晚晴,他也沒有想過要離婚再娶她。
見他開始沉默,離婚那兩個字從她的嘴裡蹦出,肯定有一羣人在後面替她不值。秦然是個多麼優質的男人,外面有多少女人對他虎視耽耽。可她端木塵不在乎,經濟的獨立纔是給她最大的底氣。
“我已經開始工作了——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說畢,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擡頭挺胸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