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滾尼瑪的!”聽到李宇這樣藐視和羞辱地讓我滾,我當即罵道。
“呵呵,不滾等着幹什麼?”李宇昂着頭,用鼻孔看我,“還想看一下我是怎麼玩弄你老婆的嗎?”
“想想還真特麼刺悸,我是玩過不少少婦,但當着別人老公的面沒試過!”
我覺得自己一定紅了眼眶,聽到他這麼侮辱的話,氣得直哆嗦,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把手放進了褲兜,攥緊了那把水果刀。
顫抖的不只是我的手,還有一顆心。
我一度以爲自己已經鼓足了勇氣,但真到了這一刻,心中還是有片刻遲疑和猶豫!
動刀子和普通的拳腳打人,完全是兩個概念,對於我來說心理上的壓力真的太大了。
李宇看到我一言不發的樣子,很猖狂地笑了:“哈哈哈,慫逼!老子都覺得你簡直不是個男人,陳安琪跟了你簡直是瞎了眼。”
他眼神玩味,一張臉上充斥着不可名狀的興奮:“不過也要慶幸你是個窩囊廢,不然我怎麼能理直氣壯地搞你老婆?”
“你也別覺得是我逼你老婆怎麼的,像你這種男人,怎麼可能守得住陳安琪?實話告訴你吧,是她自己接受我求愛的。”
“我送她的一大捧玫瑰花,指不定還在你們家裡的臥室放着呢,哈哈哈!”
李宇一臉得意,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地將溼漉漉的頭髮往後一抹,笑得很幾把犯賤。
這一段話狠狠刺進了我的內心,尤其是“我怎麼可能守得住陳安琪”這樣的一句詰問,深深地戳中我以往存在心底的自卑,認爲陳安琪跟着我受苦了。
一股熱血衝上我的腦門,讓我必須反駁!
“我草泥馬!”我直接吼出了聲,“你以爲你是踏馬哪根蔥?你說的那捧煞筆玫瑰,早就被陳安琪扔進垃圾桶了!”
“就像你狗屁的成就感一樣,在我老婆和我看來,都特麼一文不值!”
聽到這句話,李宇原本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見了。他的臉色變得分外陰沉,一字一句道:“你特麼再說一遍?”
“我說尼瑪,你心裡沒點逼數嗎!”我吼出這句話,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心裡終於爽了一下。
不論如何,陳安琪還是愛我的,也真切拒絕了李宇的示好和求愛。
到了這一刻,我完全願意去相信妻子是受逼迫的,直接就質問道:“你到底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逼陳安琪?”
李宇愣了一下,惡狠狠地罵道:“操特麼的這個女表子,竟然敢騙我!”
隨後他又看向我,雙手揣進褲兜,特別裝逼犯賤地笑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心裡面急得像是着火了一樣?”
我沒有說話,只是充滿仇恨和敵視地看着他。
李宇笑得特別殘酷:“只有電視劇上的煞筆反派纔會告訴你。老子就不說,你再急又怎麼樣?”
“你越焦躁,我看得越爽!”
這番話像是一塊巨石,直接堵在了我胸口。好似有利爪在我的腦海撕扯,一陣作痛,讓我徹底失去了理智:“你特麼閉嘴!閉嘴!”
聽到我的吼聲後,李宇反而笑得更放肆和猖狂了:“周國鵬,你還是像讀大學那會一樣。廢物一個,一點存在感都沒有的屌絲男,就只知道讀尼瑪的煞筆書。”
“之前是背對着你,讓你偷襲成功了。真打起來,你覺得是我的對手嗎?”
“對了,我想了想,還是準備告訴你事實吧。我突然覺得你知道一切又無能爲力的樣子,可能會讓我心裡更爽。”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狠狠一顫,準備掏出水果刀的動作也停住了。
我告訴自己,再忍一分鐘弄明白事情經過!
“兩個月之前我就找機會靠近陳安琪,砸錢請她到會所談大項目。她人是來了,但卻寧願不籤這個單子,都不滾到我的牀上去——”說到這裡,李宇有些咬牙切齒的。
像他這樣的富二代,一路順風順水,連續在一個女人身上栽跟頭,肯定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卻沒功夫猜想他的心情,而是心裡顫抖而激動地想到:“陳安琪沒有和她發生那種關係!”
真的,單是這個念頭出現的一瞬間,我的視線就模糊了。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連綿不絕的雨水。
“但現在無所謂了,”李宇冷笑一聲,“不管有沒有扔我的玫瑰花,你老婆都答應和我開仿了。”
“哦對了,看你可憐,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你老婆答應和我開仿,只是因爲我威脅她,隨時可以找人廢掉你一隻手腳。”
“哈哈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心頭狠狠一震,鼻子在剎那間就酸了,特別不爭氣地眼淚就嘩嘩流了下來。我在心裡很難受地罵了陳安琪一萬遍傻瓜,爲什麼那樣強勢的大女人,要因爲我這點小事屈服出賣自己?
就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妻子不願意讓我擔心,所以才一直瞞着我的嗎?
這一剎我百感交集,萬千種滋味盤踞在心頭。對陳安琪的感動與愧疚、對李宇這個幕後黑手的憎恨與厭惡、對自己無能爲力拖累妻子的自責和難過······
這一切的一切,在漫天風雨中化作無窮無盡對眼前男人的怒火,還有心中不甘和不屈吶喊。
我擡起了頭,平靜地看着這個有錢有勢的富二代男人,感受到了內心前所未有的強大。
“弄死他。”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作響,冰冷得可怕,讓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懼。
彷彿說的不是犯罪去殺死一個人,而是踩死一隻路邊的螞蟻,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只是在陳述萬分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情。
李宇感覺到了我的不對,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隨後他一臉的羞惱,顯然是眼前極度看不起的一個屌絲嚇到,覺得很沒有面子。
“現在你知道一切了,又能怎麼樣?”他嗤笑一聲,“你沒錢沒地位,拿什麼和我玩?”
我終於掏出了褲兜中的水果刀,一把將塑膠刀鞘扔在滿是積水的地面。
我聲音嘶啞而平靜,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心:“我敢玩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