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辦理入職手續的話,我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不出我所料,吳淺溪果然答應了下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振奮。
“畢業證複印件、身份證複印件、一個月內補上體檢報告,”我想了想,補充了一條,“順便把你的詩刊和文學報帶兩份吧。”
“好的,謝謝!”吳淺溪推了推鏡框,起身認真地鞠了個躬。
“工作本分。”我也起身還了一禮,送她出門後直接囑咐她明天記得按時來入職,然後直接開始正式上班。
等到她走後,我還是難掩心中的喜悅。
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啊,有了這兩個強將,我感覺都敢接更大的單子了。
如果這點人員基礎都沒有,那什麼項目談下來都是白搭。
我和人事妹子說了一聲,明天吳淺溪要來辦理入職手續,至於那個王啓宇還要再觀望一下。
她應了一聲,隨手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
交涉清楚我也就不再這邊耽擱了,直接去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然而並沒有迴應,我問了一下旁邊的同事,他們說今天周董沒來上班。
我有點無奈,但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人家是董事長,想來就來,不想來也不用向誰請假。
我找到走廊中比較安靜的一處,直接給周董打了個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了,周董在那頭雷厲風行地問道:“什麼事?”
“周董,今天有個來面試的人叫王啓宇,您認不認識?”我笑呵呵地問道,說得比較委婉。
“王啓宇?他來我們公司面試了?”周董立即反問道,“他是不是說我是他表叔了?”
“對。”我回答得乾脆。
“他要多少月薪?”周董道。
“5000。”我想到這裡就鬱悶,真的是獅子大開口。
“讓他去搶好了!當真這年頭七大姑八大姨,都把自己子女往我這邊塞,當我這裡是救難所?”周董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有點激動,好像很不爽這種行爲。
這種情況下,我只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我只需要等他給出的一個結果就行,其他真心不用理會。
“小周,你怎麼看?”周董在電話那邊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秒,心想怎麼把這種難題扔給我了啊?
隨後我還是硬着頭皮,理性分析道:“畢竟是親戚,如果你不扶着一把,肯定不免有人說三道四。”
這年頭人心都複雜了。
就像我有三個蘋果,朋友眼巴巴地說他很可憐想要一個。旁邊也有人說你看他那麼可憐,反正你有三個,就給他一個吧。
要是不給,就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往死裡詆譭。
可是他們往往都忘了,這三個蘋果本來就是我的。
給與不給都是我的自由,幫人是情分,不幫纔是本分!
“一個王啓宇倒是無所謂。”
“關鍵是我開了這個頭,以後怎麼辦?其他人還不得蹬鼻子上臉了?”周董的聲音已經很平靜了。
我總覺得他已經有了主意,就是想看看我怎麼想的。
艹,這些領導真麻煩!
我心頭一動,大概揣摩到上級的意思了,一瞬間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瑪德,陰啊,真的陰!
我還當真以爲周董就是個剛直不阿的好領導了,全然忘了領導這種生物都是老狐狸變的。
更不用提一個公司的董事長了,純粹就特麼一隻千年老狐狸!
“周董,我覺得他的能力不符合我們部門的崗位要求。作爲面試官,我決定不予錄用。”我幾乎是搓着牙花說出這句話來的。
真踏馬傻,怎麼早點沒想到他是在暗示我把鍋背起來?
“好,既然是你這個項目中心負責人的意見,我沒什麼疑問。”周董立即答應下來,氣得我想跳腳。
也不知道我大華夏怎麼有這種傳統,好好的話不說,非要九曲十八彎,猜得我腦殼痛!
但我也只能在心裡腹誹幾句,明面上還是笑呵呵地說沒什麼別的事情了,就不打擾他了。
周董淡淡地“嗯”了一聲,我這才說了句“周董再見”,隨後掛斷了電話。
“這叫什麼破事。”我鬱悶地吐槽了一句,而後返回公司前臺。
我和人事妹子說了一聲,讓她直接聯繫王啓宇,就說面試官覺得他和這個崗位的要求不太匹配。
招人的問題告一段落,我簡直是無事一身輕,坐在座位上都忍不住翹起了二郎腿。
沒過多久,趙玉又給我發來了微信消息。
她說在這個項目中心真的再待不下去了,沒法忍受和林師賢同處在一起。
按照公司章程,如果有人能夠接手她的工作的話,其實就算完成了交接,不用等到辭職後一個月待滿就可以走人。
我想趙玉肯定是聽到我招人的風聲了,所以纔在這個時候提出了想提前交接走人。
但我估摸着哪怕是底子最深厚最有天賦的吳淺溪,沒個三五天都不敢說能穩拿衡大這個項目。
看趙玉急迫的心情,在這裡的一分一秒都是折磨,完全等不了了。
最終我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在微信上答覆她說可以,先把今天的工作任務完成,然後再去人事那邊拿一**作交接單。
下午將近五點的時候,趙玉果然去前臺拿了一**作交接單,詳盡地填好籤名後,遞給了我。
我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就在工作接手人那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鵬哥,怎麼是你籤?”趙玉愣了一下,眨眼看着我。
“不然呢?等新人上手?我怕你吃不消。”我笑了笑,示意她別往心裡去。
雖然懶習慣了,對重回文案工作有點牴觸和抗拒,但這個忙還是想幫她的。
趙玉嘆了口氣,最終也只是問我,是不是簽好工作交接單之後就可以走人了?
“是的,你要現在走嗎?”我隨口問道,心裡竟然有點莫名的空落落。
已經習慣了這個姑娘坐在我的右邊,不論是同事還是別的什麼關係,多少還是有點不捨。
但我和她之前發生了那麼多超友誼的事情,也許這樣的迴避,纔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