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寢”這個詞語對於我來說,顯得太過遙遠了。
只有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我住校每晚都要經歷宿舍管理員挨個寢室查寢。
蓉城中醫大屬於比較開明那一類大學,從來不實行查寢。
而且像特麼這種,一個男人來查女生寢室,是不是太奇怪了?
不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那邊傳來門鎖的聲音,隨後門直接“哐”的一聲就被用力推開了!
女生員工宿舍直接爆發出一片尖叫,陳安琪更是飛快地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偏過臉看向了王陽。
在手機屏幕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大晚上的王陽還穿得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全然一副騷包的模樣。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因爲角度和視線的限制,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什麼美妙的風景。
“陽哥,怎麼還興查寢的啊?”有個女同事略帶不滿地問道。
雖然性格比較外向,但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肯定心中都是有不悅的。
“培訓規則上面寫過這一條,我也是按規則辦事啊,各位美女理解一下。”王陽笑呵呵的,還是一如既往的衣冠畜生風格,表面功夫做得蠻好。
“休息時間已經到了,你們怎麼還不熄燈睡覺?”
他話鋒一轉,不等她們迴應,便直接把矛頭對準了陳安琪:“陳安琪,你怎麼還在玩手機?”
我看到鏡頭一晃,妻子的手機屏幕向着被子砸上去,瞬間通話界面一片黑暗,只能聽到她的聲音:“王總,有個重要客戶在和我談事情,理解一下吧。”
陳安琪都找出這種藉口了,我也只能保持緘默不言,以免她被拆穿。
實際上她這個藉口還蠻漂亮的,如果說是和工作無關的人交流或者乾脆在玩手機,肯定會被王陽借題發揮刁難一番。
但如果說是工作上的重要問題,明面上他能找出什麼問題嗎?
“好,那我不追究你這個問題。但作爲寢室長,你就是這麼管理員工宿舍制度的?來之前你們領導應該說了,這邊是統一管理和培訓,要按規章制度辦事。”
“你這樣做,讓我很爲難啊!”王陽嘆了口氣,好像很難做似的。
我尼瑪聽得人都傻了,真想罵一句我去尼瑪的吧,不就是你一個人在小題大做鬧幺蛾子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聽到妻子笑着的聲音:“王總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聽到陳安琪這句話,我心裡莫名地一疼,覺得很不公平。
面對這個對她差點做出畜生一般事情的王陽,妻子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嗯,你跟我出來一趟,我跟你好好談談這個事情。”王陽呵呵一笑,狐狸尾巴已經顯露出來。
如果去到沒有其他人看到的地方,鬼知道他會對陳安琪做出什麼事情!
我心裡已經急了,暗想妻子千萬不要答應啊。
陳安琪很聰明,我能看懂的端倪,她肯定能看得更清楚。
果不其然,她直接推辭說很晚了,而且她沒穿什麼衣服,這樣不太方便,要不明天再說?
其他幾個同事也跟着附和,顯然也覺得一個男人深夜帶着一個有夫之婦出去談話非常不妥。
但王陽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讓陳安琪穿好衣服,今天就要把事情落實了。還踏馬給自己扯了個大旗,說是要貫徹培訓的要領,就是雷厲風行的態度。
說白了,官大一級壓死人。
陳安琪用鼻音“嗯”了一句,讓王陽先出去迴避一下。
隨後我纔看到手機屏幕中再次出現畫面,妻子掀開被子,拿起了衣物。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陽卻突然再次從門口出現了!
他的目光直接看向陳安琪,有着不加掩飾的打量。
妻子這個時候僅穿着黑色的胸衣和內內,無暇的女喬軀盡數展現在了他眼前,甚至從側邊還可以看到一抹掩藏不住的雪白。
更爲可惡的是,他那個角度看到了陳安琪,而陳安琪卻背對着她一無所知,甚至還緊了緊胸衣,讓那裡顫巍巍地搖晃了兩下。
我踏馬完全忍不住了,剛想出言提醒妻子,便聽到另外一個同事震驚的聲音:“王總,你怎麼又回來了?!”
妻子被嚇了一跳,急忙用衣物遮住自己的女喬軀,轉頭看向了門邊。
我原以爲王陽至少會有一些尷尬和明面上的說不過去,但他卻很不要臉地笑着說道:“哦沒事,我來提醒一下你們其他人。我和陳安琪有話要說,你們還是該熄燈睡覺了。”
說完這話,他纔再次離開了寢室,這次終於捨得“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屏幕中的陳安琪眉頭微蹙,輕咬着嘴脣,低聲說道:“老公,我先掛了。”
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妻子便直接掛斷了通話。
我看着視頻通話的界面,變成了文字聊天界面,心中一陣恍惚。
這個時候我是真心感到了焦急,深更半夜的王陽假公濟私,約陳安琪出去談話,鬼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啊?
雖然我覺得陳安琪應該不會離寢室太遠了,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呼救。
但踏馬對象是王陽這個畜生,我就不能不擔心!
這個人可是有過前科的,鬼知道會不會捂住妻子的嘴不讓她喊出聲來,然後做些什麼BT的事情。
作爲可怕的是,我想到了一些新聞和電視裡面的橋段。就是歹徒對漂亮女性行兇,準備了乙謎的手帕,對着口鼻一捂就能讓人失去知覺那種。
尼瑪啊,越想越害怕!
王陽先前下藥都做得出來,這種事怎麼就不敢了?
“我應該怎麼辦?”我詰問着自己,腦海裡飛速閃過念頭。
在這個法制健全的社會,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報警。
可我踏馬真沒什麼經驗啊,直接撥打110會識別到蓉城當地的警區中心,要怎麼才能聯繫上金陵的警方?
我真的快抓狂了,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對於法制知識的缺乏有多麼恐怖。
我轉念想到打電話給江安寧,但一想他人都離開金陵了,又能做什麼?
“再等等吧,那畢竟是員工宿舍。王陽···應該做不了什麼。”我儘量勸慰着自己,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過於恐怖了。
但這一等,就快過去了半個小時陳安琪還沒給我發信息。
我的一顆心緩緩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