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直接說李剛的,但一想根本給不到什麼證據,純粹自找麻煩,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們手上有槍,應該是先前想槍殺江安寧的一夥人。”
“可能上次我救了江安寧,他們懷恨在心吧。”我如此說道。
警察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警察同志,後續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問了一句。
“追查兇手,必須嚴懲。”警察說得很官方,但我卻覺得很頭疼。
“那兇手還沒有落網,我作爲合法公民的安全該怎麼保障?”我也就不再繞彎子,撂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警察一下子面面相覷,估計也是從警以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沒有什麼先例可循。
“我可以申請警方保護嗎?”我覺得自己也是急眼了,這個時候別的都顧不上,保證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很遺憾,不可以。人身安全保護令是一種民事措施,只適用於家庭暴力。”警察回絕道,“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警方一定會盡快將兇手繩之以法,從而保證你的安全。”
“好,我知道了。”我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我覺得走點關係,也是能做到這一點的。
但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也就算了吧。
反正我還要和王虎聯繫,萬一身邊有個警察,把我們的事情聽走了豈不是涼涼?
有兩個警察說留下來等一會,讓我先把防盜門修好,他們才能離開。
於是我給防盜門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修理,然後燒水給他們倒茶。
沒過多久,留下來的警察接到了一個電話,簡短交流幾句之後也就結束了。
隨後他看向我說道:“周先生,我們抓住了一個犯罪嫌疑人,另外一個人現在拿槍挾持了人質,正在負隅頑抗。”
“三個人是分頭跑的,還有一個不知去向了,暫時顧不上。”
我聽得心頭狠狠一震,這尼瑪連挾持人質的事情都發生了?
有點恐怖啊。
“能開下電視嗎?”一個警察突然站了起來。
“可以,怎麼了?”我一頭霧水,覺得他這個要求很突然。
“蓉城新聞的記者趕過去了,可能會有現場直播。我想看一下自己的同事怎麼樣了。”那個警察繼續說道。
“好。”我也就沒再耽擱,迅速拿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把頻道調整到蓉城電視臺。
這個時候,電視臺還在放晚間新聞。
那個穿着得體的短髮女主持人,正和她的男同事搭檔交叉播報新聞。
而就在此時,女主持人的眼神很快看向了正前方,愕然了一下,隨後說道:“下面插播一則緊急新聞。”
“關於安寧集團董事長遭遇槍擊案的事情,已經有了進一步發展。”
“一位化名爲周鵬國的先生···”
我聽到這裡就覺得很詭異,賊想吐槽。不過就調換了一下我名字的順序,這也能叫化名?
女主持人還在繼續說道:“因爲救出江安寧,遭受歹徒惦記。所幸蓉城警方及時趕到,制止了進一步的危險發生。”
“在這裡,我們呼籲廣大市民,面對危險一定要及時報警。”
這個時候,男主持也接話了:“剛剛得到最新消息,歹徒已經有一人落網,另外還有一人已經挾制了人質。”
“記者已經趕到並在一線拍攝,讓我們把畫面交換到現場。”
畫面很快切了過去,看到場景我就愣住了,因爲這尼瑪根本就還在我們小區!
就是我們隔壁那棟樓下,歹徒手裡摟着一個花季少女,用手槍抵在她的額頭。
那個少女嚇得面無血色,眼淚嘩嘩流,又不敢大聲說話。
這個時候,傳來了記者的聲音:“這裡是蓉城新聞!”
“現在我們可以看到,窮兇極惡的歹徒手上有一個人質。我們的人民警察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可以聽到周圍都是警笛的響聲。”
“現在情況非常危險,歹徒隨時可能情緒過激做出不理智的行爲。”
我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心頭感到一陣沉重。
不僅是因爲歹徒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爲。
因爲在這個記者的臉上,我沒有看到一絲緊張和悲痛。
反倒是有種掩飾不住的絲絲興奮和激動,像是在說蓉城終於有踏馬大新聞讓她撈着了,這次肯定能帶來不小收穫。
“滾開,都特麼給老子滾開,不然我開槍打死她!”電視裡那個歹徒死死勒着少女的脖子,向四方吼道,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不要衝動!”
聲音響起,鏡頭便轉向了一個帶隊警察,他顯然沒有心思關注鏡頭,高聲道:“有話好好說,都可以商量,你先把槍放下!”
“老子商量個屁!”歹徒顯得情緒很激動,“你們都給我把槍扔遠點,不然我一槍打死她!”
從屏幕上可以看到,警察們顯得很猶豫,面面相覷的拿不定主意。
畢竟放下槍,就失去了對歹徒的威懾力。
“快點!”歹徒顯然不打算就此作罷,一聲怒吼,口水都像噴霧般噴了出來。
他手指在扳機上微微往下按了一點,少女頓時發出刺耳的尖叫和哭喊聲,讓警察叔叔救她。
“把槍扔下!”帶隊的警察頓時說道,不敢有半點怠慢。
“隊長——”有個警察忍不住開口,好像是有不同的意見。
“老子說了,把!槍!扔!下!”隊長几乎是在怒吼,帶頭“啪”的一聲把槍扔在了下面。
他重重抹了把臉,面色有些猙獰,指着那個少女說道:“她沒有父母?!”
“你要是有個女兒被歹徒挾持,你是什麼心情?”
這一下,再沒有其他警察說話了,他們默默地把槍扔到地上,不少人都咬牙切齒地看向那個歹徒,臉上充滿了緊張。
“給我找一輛車,讓我現在離開!”歹徒得寸進尺,再次提出了要求。
“你放了人質,我們保證讓你離開!”警察隊長直接說道。
“保證?哈哈,保證個屁!”
“當我煞筆啊?我要是放了她,你們還不得把老子打成馬蜂窩!”
我看得正是緊張,手心都滲出了冷汗,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是向我這邊來的,特別慌亂,並不像是防盜門公司的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