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帶頭的混混,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羅麗,完全被震驚了。
只看這個架勢,我就知道羅麗說對了。
“龍哥,她好像知道你的名字!”他繼續對電話那頭說道,不過聲音已經有點慌亂了。
不知道那邊和他說了什麼,帶頭混混好像心頭大定。
他把電話拿得遠了,挺直了腰桿說道:“龍哥說了,管你什麼來頭,在邛崍這個地方就沒有他怕的人,讓你報上名來。”
羅麗一口氣喝了半杯威士忌,重重嘆了口氣,像是覺得很過癮一般:“告訴林浩龍,老孃是羅麗,讓他有本事帶人來砍死我!”
“只要他敢來,我保證打斷他的狗腿,他還不敢吭一聲你信不信?!”
不僅是這羣混混,連我和江安寧都被震懾住了,一瞬間怔然地打量着羅麗。
媽的,遭遇劇變,突然脫胎換骨了?
“你等着!”
我看那個帶頭混混的樣子,感覺都氣得跳腳了。
估計是見過裝逼的,但是沒見過這麼能裝逼的。
“龍哥,她挑釁你,說讓你有本事帶人來砍死他。還說···還說要打斷你的腿,你都不敢吭一聲。”
帶頭混混就像是覺得找到了靠山,要狠狠挫一挫我們的銳氣,直接把手機開了免提功能。
這一下,我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一個男人很霸氣地“呵”了一聲,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等着。這麼久了,我就沒遇到敢在邛崍挑釁我的人。”
“對了,我不是讓你問她名字嗎?”
帶頭混混頓時笑了,特別得意地衝我們一挑眉毛,而後說道:“這娘們好像說自己叫羅麗。”
“哈哈,蘿莉,笑不笑人?我還御姐呢!”
他那夥小兄弟也跟着哈哈大笑,像是覺得特別有趣似的。
然而下一刻,帶頭混混就笑不出來了,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因爲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聽到這個名字被嚇到了。
“臥槽尼瑪的祖宗!”林浩龍直接咆哮出聲,前後反差巨大,讓帶頭混混一臉懵逼、一頭霧水。
“你日媽惹誰不好,偏偏惹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讓你平時悠着點不聽話,老子真想一刀把你送到太平間!”
林浩龍氣急敗壞,帶頭混混欲哭無淚:“龍哥,她到底什麼來頭啊?!”
這一下所有混混都嚇到了,還有人帶着畏懼地看了羅麗一眼,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沫。
“我大哥王虎的大哥叫李毅山,她是李毅山的老婆,你說什麼來頭?!”
“就算撇開這層關係不談,她爹是監察部副部長,還有望升職正部級,你要老子替你出頭?”
“我出尼瑪的烏龜王八頭!”林浩龍直接罵得這個混混狗血淋頭,神情呆滯。
“馬上把手機給大嫂,我跟她說!”
帶頭混混聽到這裡,立即縮着脖子,把手機遞給了羅麗。
羅麗冷笑着一把接過,隨手“啪”地扔在桌子上:“林浩龍,你什麼時候手下還有這麼搞笑的人了,打算進軍演藝界演喜劇片嗎?”
林浩龍頓時苦笑道:“大嫂,你就別笑話我了。”
“那個林力也就是我一個遠方堂弟,也不是什麼道上的人。家裡麪人讓我照看着點,就讓他在那邊看場子。”
“誤會啊,我也完全沒想到你突然來了邛崍,不然一準去見你不是?”
“大水衝了龍王廟,我過來給你道個歉,您拿他們消消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行不?”
羅麗直接道:“免了,你就不用過來了。都是自家弟兄,那事情好說,我讓他們道個歉不過分吧?”
“當然,當然。”林浩龍直接說道。
“那好,就這樣吧。”羅麗也不多說。
林浩龍說了兩句客套的場面話,羅麗也就掛斷了電話。
先前耀武揚威覺得有後臺的混混,一剎那就成了霜打的茄子,焉了。
“大嫂,對不起。”帶頭的混混臉色通紅,估計也是覺得臉丟到姥姥家了,硬着頭皮道歉。
其他人也是一片道歉聲,然後看樣子就想趕緊溜人。
“這也算道歉?”羅麗冷笑一聲,這些人頓時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她拿過一個還剩小半酒水的瓶子,直接推向了帶頭的混混,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後者愣了一下,隨後拿起酒瓶,一口氣把裡面的酒喝光了。
我原以爲羅麗也是讓他罰酒走個場面,也就把這件事了結了,但顯然不是這麼簡單。
羅麗心情極差,當即就質問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你覺得惹了老孃,我還要請你喝酒是嗎?”
林力咬了咬牙,似乎終於明白了過來。
“大嫂,給您賠不是了!”
他說着,直接拿起酒瓶,“哐”的一聲往自己腦門砸去。
林力露出痛楚的神色,倒吸了一口涼氣,血液像小蛇一樣流淌了下來。
我心頭一凜,感覺重新認識了羅麗。
這種殘暴的手段,像極了李毅山。
林力的聲音都在顫抖,還帶着絲絲哭腔:“大嫂,對不起,放我一馬吧。”
“行了行了,下去吧,別打擾我喝酒。”羅麗不耐煩地說道。
這羣混混如蒙大赦,飛快離開了這個酒吧。
這麼一出過後,感覺我們三人都有點不想惹羅麗的意思。
她喝嗨了之後,更是直接把腿踏在了桌上,搞得我們一驚一乍的。
“大哥的女人當不成了,以後···嗝,”羅麗擦了把眼淚,毫無形象,“我自己當大哥!”
陳安琪的嘴已經長成了“O”形。
別說她了,我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豪放的女人。
儘管我喝的是啤酒,而且還趁着羅麗醉得比較厲害,偷偷少喝了不少。
但在她的勸酒之下,也感覺快不行了。
羅麗是真的有點瘋狂,已經到了江安寧和陳安琪都快堅持不住的情況。
而羅麗能夠撐到現在,其實已經是到衛生間吐了兩次的結果。
我不得不借着最後一點意識喊停,說找個代駕送回家了。
上了羅麗的車之後,我一趟在溫暖的車內就閉上了眼睛,頭重腳輕,像踩在雲端一樣。
隱隱約約聽到妻子報了個位置,好像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但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就這樣,四個人一同往我們家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