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滂沱,心瓷一個人走在路上,整個人都處於奔潰的狀態。
她在路上徘徊了很久很久,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陸知暖那裡,她不願意因爲自己的事情去過分打擾陸知暖,畢竟陸知暖這段時間也被齊遠衡鬧得整個人心情都很不好。
閨蜜歸閨蜜,在有些事情上,並不能夠幫到她什麼犬。
比如,離婚。
這個時候她腦海中唯一想起的,便是裴斯辰。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寒雨中攔了一輛的士直接去了醫院,她並不想要去管其他的什麼事情,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見到裴斯辰,只要見一面,就好了……
當她趕到附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她整個人都很疲憊,她來到了裴斯辰的病房前,伸手敲了敲病房的門踺。
沒有迴應…….
現在這麼晚了,裴斯辰應該已經睡着了。她蹙緊了眉心,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門,但是門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心瓷整個人都跌落在了地板上,她開始拼命地呼吸,想要自己平衡內心的矛盾,但是奈何心底卻是越想越亂,越想越亂…..
最後,她乾脆坐在了病房的門口。
忽然,就在心瓷有些絕望的時候,門忽然開了,她整個人險些朝後面摔倒下去。
“心瓷?”裴斯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是卻很輕,很低沉,不能夠被人聽見。
心瓷立刻擡頭,恍然看見裴斯辰的那一剎那間,眼淚一下子噴涌而出。
她咬緊了牙關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然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明剛纔從喬宅出來之後,她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但是話臨到了嘴邊,卻是卡在了喉嚨裡……
裴斯辰原本是已經睡着了的,他現在在衆人的心目中仍舊是一個昏迷的植物人,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並不代表他已經醒過來了。
所以他每天都只能夠躺在牀上,古寧安排了一個護士每天照顧裴斯辰,那個護士是裴斯辰這邊的人,替裴斯辰隱瞞着他已經醒過來的真相,不至於被別的護士撞見他醒着。
而現在,整個裴家就連鬱卉文都不知道裴斯辰已經醒過來了。
當裴斯辰看到心瓷溼透了的身子的時候,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附身,一把將心瓷抱了起來,爲了避免被人看見,他抱着她走進了房間,反鎖上了門。
“怎麼回事?”
裴斯辰還沒來得及放下心瓷便問出口,話語着急。
在他的印象裡,隋心瓷這個女人一向都是穩重成熟的,向來不會做出一個不經過大腦的事情。
但是現在,她深夜跑到附院來,渾身淋浴都淋溼了,顯然是不經過大腦的一件事情…….
心瓷的眼淚在盯着裴斯辰看的時候一下子噴涌而出,她伸手緊緊拽住了裴斯辰的衣袖,低聲抽泣:
“斯辰,我離婚了……”
心瓷開口,話語有些啞然。
心瓷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晦澀地看着裴斯辰的眼睛。
在接觸到心瓷目光的那一秒鐘,冷靜如裴斯辰還是先愣了愣,隨即皺眉:
“他們逼你的?”
他掃視了一眼她的全身,看到她現在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大致就已經猜出來了,喬家人肯定是虧待她了。
心瓷咬了咬牙,緊緊拽着裴斯辰衣袖的手卻是怎麼也不願意鬆開:
“就算不逼我,我也要離婚了…….但是,這種被人掃地出門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無家可歸了…….”
心瓷說的是心底的實話。
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爲什麼要來附院找裴斯辰,她明明知道這個舉動太過於危險了,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破壞掉裴斯辰的計劃。
但是她卻剋制不住自己的內心來找他,彷彿,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一般……
“你知道嗎?三年前我喬博年向我求婚的時候對我認認真真地說過,他不會讓我吃苦,不會讓我傷心難過的,但是現在…..就連離婚協議書,都是讓別人給我的。呵,他只負責在上面簽了字,就一了百了了。”心瓷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澀難堪,
“我並不計較什麼。當時我嫁進喬家的時候本身就一無所有,現在一無所有地出來也沒什麼的…….但是總覺得,心底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這種感覺,你懂嗎?”
心瓷蹙緊了眉心,很努力很努力地看着裴斯辰的瞳孔、
她在他漆黑的瞳仁裡面看見了自己慌亂不堪的樣子,狼狽而難看。
下一秒,裴斯辰卻是伸手緊緊擁住了心瓷的肩膀,將她一下子攬入了懷中。
只是一瞬間,心瓷便感覺到了周身的溫暖向自己襲來,很安逸。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環住了裴斯辰的腰際。
“不怕。我說過,喬博年
不要你,我要你!”裴斯辰的話語堅定,他的下巴抵在心瓷的頭頂上,話語很輕,但是低沉沙啞好聽的過分。
心瓷的心底咯噔一聲,忽然間竟然苦笑了:
“我是喬博年不要的女人,你要?……..”
心瓷說出這句話來,並沒有諷刺的意思,但是真的臨到了說出口,自嘲的味道卻是很明顯。
裴斯辰卻是皺眉:
“隋心瓷,只要你願意,等我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我們立刻結婚!”
裴斯辰的話將心瓷硬生生地給驚到了。
她知道裴斯辰不會丟下她不管,但是卻真的是沒有想到裴斯辰竟然會想要和她結婚……
她茫然擡頭看向他,在對上裴斯辰堅定如斯的目光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說的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裴斯辰扯了扯嘴角,有些苦笑,“隋心瓷,你不是什麼別人不要的女人。你ladysui,你有自己的價值。你也是我裴斯辰的女人,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知道嗎?”
裴斯辰將鼻子抵在她的鼻尖上,話語充滿了魅惑的味道:
“心瓷,嫁給我。我現在沒有婚戒,或許等我跟裴易之間這場較量我失敗之後,我連鑽戒都可能買不起,但是,我愛你,隋心瓷。”
裴斯辰的話語很好聽很好聽,在心瓷聽來,是很動聽的情話。
她立刻伸手捂住了裴斯辰的嘴巴,蹙眉看着他:
“瞎說什麼?你不會失敗的…….你不能失敗……”
裴斯辰車開了心瓷捂住他嘴巴的手,嘴角的笑意勾起,有些調侃:
“你就這麼怕我失敗買不起鑽戒向你求婚?”
他的話語很平靜,但是聽上去卻是有些落寞。
心瓷連忙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不是……誰要婚戒?我要你平安無事……裴斯辰,答應我,你不能夠有事!”
心瓷緊緊握住了裴斯辰的手,他現在是她唯一能夠握住的救命稻草,她不願意他有事,裴斯辰要是真的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了…….
“傻瓜,我怎麼會有事?”裴斯辰勾了勾嘴角,有些無奈地看着心瓷,伸手細心地替她擦拭去了眼角的眼淚。
心瓷卻是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停止了他手上的動作:
“這次的車禍就是一個開端,我真的擔心裴易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你怎麼知道是裴易?”裴斯辰略微跳了一下眉,並沒有諷刺的意思。
心瓷的心咯噔了一下,隨即道:
“除了裴易,還能夠是誰?你難道不是也懷疑這場車禍是裴易製造的嗎?”
心瓷一時間激動說出了口,全然沒有顧忌到這裡是醫院。
裴斯辰立刻蹙眉向她使了一個顏色,壓低了聲音道:
“無論如何,說話都要小心。這裡是醫院,隔牆有耳。”
心瓷木然地反應過來,這才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無論是不是裴易做的,都需要足夠的證據。所以這段時間,你幫我一件事。”
“我?”心瓷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現在這幅樣子,能夠幫到你什麼?”
心瓷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女人而已,渾身上下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ps:明天的更新在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