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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有何吩咐?”
爲首的黃龍衛朝青年躬身一禮,恭敬詢問道。
“劉叔,這人傷了我的侍從,麻煩您幫我教訓一下他。”青年朝那被稱作“劉叔”的中年人笑了笑,指着沈青的背影說道。
黃龍衛首領扭頭掃了沈青一眼,一臉淡漠地詢問道:“活的還是死的?”
“當然是要活的。”青年笑得肆意,“死人有什麼好玩的?活的纔有意思,不是麼?”
黃龍衛首領聞言什麼也沒說,只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躬身道:“屬下遵命。”
聽到他們這般旁若無人的對話,沈青眼底的陰霾愈發濃郁。
他憑生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的輕視。換了平時,聽到這樣的話,他只怕已經控制不住爆發了,可是現在……
他緊緊咬着牙關,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沒有直接動手,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沙啞:“走!”
說罷,他猛地轉身朝茶棚外走去。
與此同時,一柄斑駁的白色摺扇出現在他手中。在和黑寡婦的戰鬥之中,這摺扇已經傷痕累累,卻依舊散發着法寶特有的磅礴威勢。
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黃龍衛阻攔的話,他就直接動手殺出去。
黃龍衛固然人多,但如果他一心想走的話,他們也未必能攔得住。爲防萬一,他心念一動,瞬間啓動了斗篷自帶的匿形陣法,陣法籠罩在他的臉上,從斗篷外看去,他的臉部輪廓都變得模糊不清。
見狀,黃龍衛首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被黃龍衛盯上還想脫身,簡直異想天開!
只見他擡手一揮,驟然一聲斷喝:“動手!”
話音未落,他隨手從腰間抽出長鞭,整個人已經合身撲上,漫天鞭影驟然朝沈青兜頭罩下!
沈青臉色陰霾,手中摺扇翻轉,想也不想便是一道高階法術飈射而出。
他的身法因爲剛長出的雙腳無力支撐而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一身法術實力卻沒有打半點折扣。
剎那間,層層土浪翻涌,一道道土牆拔地而起,瞬息間擋在了沈青面前。
黃龍衛首領的長鞭落下,土牆層層崩潰。沈青在土牆的保護下,依舊安然無恙。
不過眨眼間,沈青和黃龍衛首領就激戰到了一起。
與此同時,十幾個黃龍衛也衝了出來。
久經戰陣之下,訓練有素的他們根本不需要指揮,就自動自發地分開,從左右兩邊包抄了過去,眨眼間就把沈青包圍在了中央。
黃龍衛以長鞭爲武器,每一根長鞭都是特製的,鞭梢略顯扁平,上面佈滿了倒刺。任何人若是被鞭子抽上一下,立刻就是個皮開肉綻的下場。
長鞭如影,在默契的配合下化爲囚籠將沈青和他身邊的兩個黑袍人困在了中央。
見狀,兩個黑袍人捲起風沙,身形一晃便化爲兩團黑霧消失在了風沙之中。
黃龍衛首領兩眼微眯,低聲喝道:“是隱匿戰技。小心暗處!”
黃龍衛臉上頓時升起了警惕之色。
與此同時,黃龍衛中,有人抖手拋出一物,在空中驟然膨脹,化爲滿天飛沙彌漫在了戰場上。所有暗龍衛的身影頓時被飛沙籠罩,陷入了一片迷濛之中。
表面上看起來,這飛沙除了矇蔽視線,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對於依靠神識就可以洞察周圍數十丈方圓的天人境強者來說,就更沒有什麼用處了。
驀地。
一道黑影出現在一個黃龍衛身後,匕首悄然襲向他的後心。
那黃龍衛根本沒注意背後,眼看着就要被匕首刺中,忽然,旁邊的飛沙驟然一動,一條沙黃色的長蛇瞬息間凝成,一把卷住了匕首。
原來,這滿天飛沙竟是一件輔助性的法寶。不管隱匿的黑袍人出現在戰場的什麼地方,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察覺.
沙蛇一卷,雖沒有對黑影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黑影的動作卻瞬間慢了半拍。
旁邊的黃龍衛見狀瞬間反應過來,手腕一抖,長鞭驟然如靈蛇般飛竄而出,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黑影身上!
黑影渾身一顫,瞬間被從黑霧中抽了出來,傷口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周圍的黃龍衛見狀頓時一擁而上,齊心協力將他困住,再不給他任何化霧脫身的機會。
幾乎是同一時間,戰場的另一個位置,另一團黑影也被從隱匿狀態中強行抽離,在一衆黃龍衛的圍剿下失去了自由。
另一邊,沈青和黃龍衛首領的戰鬥也陷入了一面倒的碾壓之中。
沈青雖然有着天人境後期的實力,奈何他如今重傷未愈,一身實力十成發揮不到七成,在黃龍衛首領的攻擊下很快就陷入了劣勢,沒過多久,就被黃龍衛首領一鞭刺穿肩胛骨,釘在了地上。
前前後後不到盞茶時間,戰鬥就結束了。
黃龍衛開始打掃戰場。
黃龍衛首領隨手用長鞭打了個結,把沈青控制住不能亂動,隨即轉身大步走到茶棚裡的青年身邊,抱拳道:“少爺,幸不辱命,任務已經完成。”
“哈哈~幹得好!”
青年心懷大悅。
他一臉笑容地拍了拍黃龍衛首領的肩膀,隨即緩步走到沈青面前,低頭踹了他一腳,笑容滿面地道:“剛纔不還挺囂張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沈青低着頭不說話,一雙眼裡滿是陰霾。
他十指緊扣,右手指尖,銀色的指套露出一小截光澤流溢的尖,手背上,湛藍的寶石上光芒微微一閃,蓄勢待發。
只要一擊。
只要一擊,這麼近的距離內,這青年和那黃龍衛的首領一個都跑不掉。
沈青的手指微微顫抖,眼底閃過劇烈的掙扎。
如果他現在出手,固然可以殺死這青年,可後果……
到時候,除非他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殺了,否則他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必然瞞不住。可憑他現有的人手,想要在對付黃龍衛的同時對付這麼多散修,並且確保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做到。
伸出的指尖一點點收回,沈青牙關緊咬,用力地像是要把一口牙齒咬碎。
“喲~還挺有骨氣~”青年好奇地蹲在了沈青面前,笑嘻嘻地說道,“我岑蕭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比我更囂張。來吧~讓本少爺來看一看,你到底有什麼資本敢在本少爺面前耍橫。”
說着,他擡手就要去揭沈青頭上的兜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