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徐家俊有些詫異,順手拿過玉摺子翻看起來。
因爲平時最關注的就是青州府的靈臺榜,他習慣性地就翻到了靈臺榜的那一頁,往上面掃了一眼。
這一眼看去,他頓時一愣。
只見靈臺榜上,原本拍在第一位的姜遠竟然消失了,自己的名字重新回到了第一的位置。
驚喜來得措不及防,這一瞬間,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給他捏肩的侍妾湊過來一看,連忙巧笑着恭喜:“恭喜徐爺,賀喜徐爺,從今往後,您又是青州靈臺榜的第一人了。”
“哈哈哈”
聽到這話,徐家俊忍不住開懷大笑。
一想到今後自己在道友面前重新揚眉吐氣的場景,他只覺近幾個月以來的憋悶瞬間一掃而空,就連院子裡原本看慣了的景緻看上去都順眼了許多。
然而,還沒等他的笑聲結束,手中的玉摺子上忽然金光一閃。
榜單再次更新了。
徐家俊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只見自己纔剛剛回到天人榜第一的名字居然又退了一格,重新回到了第二的位置上。而剛剛還屬於他的靈臺榜第一位置上,赫然換成了另一個人的名字薛靈。
薛靈的名字後面,還跟着一行描述主要戰績的文字。上面赫然寫着:實力靈臺境後期,受神通境初期的忠武侯姜斌一爪,重傷未死。
徐家俊眼前一黑,瞬間感覺到了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
這年頭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變態?!還給不給他這樣的老人家活路了?!
……
不提榜單更新給某些人帶來的打擊,姜遠一家三口,卻完全沒有受到榜單的影響,依舊有條不紊地忙碌着。
城外,潛淵閣仍舊佇立在一片反季節盛開的繁花之中,城內,御賜的府邸也已經開始動工修葺。晉陽城內有着整個大獠最好的匠師,他們本身就是修行者,雖然修爲未必有多高,卻都是在這一道鑽研了大半輩子的好手,修葺宅院的手藝都是一流的。在姜遠的重金禮聘之下,不過短短半天時間,曾經
的吳王府就已經修葺一新。接下來,只要按照主人的需求對各個院落進行細緻的改造,再移栽上花木,就可以住人了。
說起這座吳王府,還得追溯到五百年前。那時候,大獠國主還不是司徒景雲,而是他的祖父,上上代的老國主,獠文王司徒玉。而吳王,則是老國主的第二個兒子,上代國主司徒璽唯一的弟弟,司徒鴻。這座吳王府,就是司徒鴻成年搬出皇宮之
時,老國主賜給他的宅邸。
司徒家族作爲大獠王室,所出子嗣各個天賦出衆,然而,不知怎麼,司徒家的子嗣卻一向艱難,絕大部分時候國主都是一脈單傳,偶爾有一個姐姐或妹妹,就已經算是運氣非常好了。一開始,司徒家的老祖宗還不信邪,想着廣納嬪妃開枝散葉,結果,開枝散葉的目的沒有達成不說,差點連僅有的一個獨苗苗都沒保住。多少代下來,司徒家的人也漸漸認命了,對於開枝散葉已經沒什麼
念想,轉而把精力花在了教導唯一的子嗣上。
這也導致了司徒家雖然每一代都人丁稀少,後代卻各個實力出衆,智計武功卓絕,各個都能稱得上是當世人傑。這反而讓司徒家的皇權格外穩固,穩穩當當的傳承了數千年。
而到了司徒璽這一代,居然出了兩個男丁,這簡直是破天荒的大喜事。
據傳,上上代老國主看到自己第二個孩子平安降生,而且居然是個兒子的時候,激動得直接在皇宮裡狂飆了三圈,皇宮前的流水宴更是足足擺滿了一個月。繼一出生就被封爲太子的司徒璽之後,弟弟司徒鴻剛剛滿月的時候,就被喜不自禁的老國主封爲了吳王。甚至,預備要在司徒鴻成年之後賜給他的吳王府,在他剛足歲的時候就開始建造了,期間足足推倒
重來了兩三次,老國主才終於滿意。而這個吳王,也的確沒有辜負老國主的期待。他雖然在國事上的天賦不如太子司徒璽,卻在修煉上表現出了卓絕的天賦,十八歲突破靈臺境,四十八歲突破天人境,之後的修煉更是一帆風順,不到一百五
十歲就已經到了天人境巔峰,隱隱有突破到神通境的趨勢。
當時的皇家供奉對他讚譽有加,稱其爲“天縱之才,堪爲國之柱石”。
而歸功於老國主的精心教導和嚴格監督,太子司徒璽和吳王司徒鴻的關係也一直都很好,哪怕隨着年齡的增長,老國主的逝世,也並沒有變化太多。
一直到三百年前。
沒有人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夜之間,當時已是國主的司徒璽和吳王忽然間鬧翻了。吳王司徒鴻當夜就砸了吳王府門口的石獅子,遠走大乾,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其後一百年,司徒璽幾次派人去大乾,想要把吳王找回來,卻都無功而返。
兩百年前,吳王司徒鴻的命牌忽然碎裂,司徒璽再次派人前往大乾,試圖把弟弟的屍骨帶回來,卻依舊無功而返。
就這樣,曾經風靡大獠,讓整個晉陽城大半的女子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吳王司徒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像是從來沒有在這世上出現過一樣。
吳王府,也在那之後徹底衰弱了下來,兩百年內再無人踏足。
直到如今,吳王府輾轉落入了姜定山的手裡。姜遠不知道國主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態,纔將這吳王府賜給父親,但這吳王府的確尊貴不凡,氣勢恢宏,哪怕隔了整整五百年的時光,比起如今的建築也沒有絲毫遜色。作爲姜定山的府邸,這宅子不僅不差
,反而是太好了。
以這座宅邸爲起始,青州姜氏,也將迎來全新的開端。
“主上,這個放哪裡?”
凌霄神君站在正在改造的府邸中,側臉問身邊的姜遠。
在他右手掌心之中,一團散發着黑色光芒的真元仿如緞帶般向上纏繞,一座足有三層樓高的小山包被真元包裹固定在半空中,隨着真元的律動而微微起伏。
陽光下,小山包上嶙峋的山石,蔥蘢的草木都彷彿散發着光暈,別有一種俊秀飄逸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