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頓時上前,朝太后討好一笑。
“這件事情,只需太后點點頭,剩下的事情,交給微臣來辦。將來這聖朝,就是衛氏與李氏爲貴,盡心輔佐新皇,共創太平盛世!千古流芳。”
“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李大人是知道的吧?”太后的心中更加忌憚,如今珍妃死了,她是唯一的太后,若是珍妃還在,就是她最大的威脅,地位都沒有了,還能去奢望什麼?
十皇子,還有慧妃這個母妃呢,慧妃可不像珍妃那樣,勢單力孤。
將來,費盡心思的將十皇子扶上位,再是爲他人做嫁衣,她還不如就眼前這樣的狀況,以後再想辦法,讓衛氏重新入主朝堂!
李大人自然知道太后所指的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的確是比較棘手,就是不知道太后是什麼意思。
“請太后明示,這件事情,應當如何處理,方能兩全。”
“先皇寂寞,讓慧妃去陪陪他吧。”太后淡淡的迴應道。
李大人的臉色猛一僵,太后這樣的做法,可真是夠狠絕!他們不過是想借着她的身份靠勢罷了,她竟然讓他的女兒去殉葬!
“怎麼,爲難了?”太后朝李大人笑着詢問,“李大人,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本宮怎麼相信你們的誠意?”
“太后娘娘所言極是,這件事情,容微臣回去好好的斟酌一下。”
“李大人不要斟酌的太久,司馬風霽不會給你那麼多時間的。”
李大人的臉色一陣青白,原本以爲,太后賢名在外,很好糊弄,沒有想到,他到是被這個女人的外表與賢名給騙了,也是一個陰狠的角色啊!
“微臣告退。”李大人躬身退了出去。
太后的脣角勾起一抹笑意,這麼多年的後宮生活,有哪個人是單純的,要不然,她怎麼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她到是可以學一學聖皇生前的那招。
坐山觀虎鬥,到時候,說不定,利益就自動來到她的面前了。
李大人,是絕對不可能讓慧妃去殉葬的,這一點,她萬分肯定。
當她是傻子?不知道,究竟是誰太蠢!
……
屋外,下着大雪,寒風刺骨,一連陰沉了好幾日。
夜妖的身子已經略顯出一些變化了,腹部微微隆起。
現在,所過的每一天,都覺得格外珍惜,幾乎每天都是算着日子過來的。
屋內,準備了許多炭火,燒得暖暖的,她坐在一旁,整理着筐子裡的針線。一旁的百里琉霜和玉兒等人,做着女紅。
這些東西,都是爲孩子準備的。
“妖兒覺得,繡什麼花好看?這塊布的顏色,會不會太素了些?”百里琉霜拿着手中一塊藍色的綢緞,朝夜妖遞了過去。
“素些好,孩子用的顏色,最好不要這麼沉。”夜妖看着這塊布,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玉兒,你去幫我取紙筆來。”
“是,夫人。”
夜妖合着筆,有些生澀的在紙上畫着,她畫的,是仙澤的那朵無葉花,突然想讓孩子的東西,繡上這種花色。
百里琉霜側目一看,覺得這花有些奇怪,形狀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孃親,這種可以繡得出來嗎?”
“當然可以,什麼顏色的?”百里琉霜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
“紅色,那種極豔的紅。”夜妖脫口而出。
“好,玉兒,先幫我準備一個綢子,我繡個樣子出來,給妖兒看看。”百里琉霜輕聲吩咐道。
面前的幾人都在忙碌着,夜妖的目光朝一旁的沙漏上望了望。
“夫人!”一個暗衛來到門口處,恭敬的朝夜妖喚了一聲。
“什麼事?”
“主人說,他有些急事,午時之前回來,你一定要記得用膳,午睡,他會在晚膳前趕回來。”暗衛立即將話傳到。
夜妖笑着點點頭,“我知道了。”
百里琉霜擡起頭,剛好看到夜妖帶着一絲甜蜜的笑意的模樣,心中也跟着一暖融融的。
看着兒子和兒媳關係能夠這麼好,她的心中,也覺得十分幸福。
“到了午膳的時間了,都收了吧,我回自已的房裡做。”百里琉霜朝身旁的侍女吩咐道,然後站起身來,將夜妖推到一旁的桌前。
“櫻檀,快給夫人準備膳食,等一下,服侍夫人小睡一會。”
“是。”櫻檀立即退下去準備。
一會,一屋子的人全都走光了,夜妖頓時覺得屋裡空落落的,擡起手,緩緩的撫着隆起的小腹。
“依兒,還好有你陪着我,是不是?”
上一次,聽文秀說,懷了身孕後,就能感覺到底孩子的存在,可是她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去感覺,就是覺得肚子大了,其它的一點知覺都沒有。
更加提,什麼胎動了。
依兒也三個月了,怎麼還不見一點動靜呢?
“小依兒,你動一動,好讓孃親知道啊。”可是肚子裡的小寶寶,就是沒有一點動靜,彷彿一天就只知道睡覺。
“夫人!”櫻檀提着食盒走了進來,放緩了聲音說道:“外面,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夜妖就知道,太平不了幾日!
百里鈺完全可直接登基了,可是朝中偏偏算出一個什麼黃道吉日,硬生生將登基的日子推到了一個月以後。
朝中不是不平靜,是很不平靜!
“聽說,是震災一事,夏陽城出亂子!糧食不夠,麻衣也不夠,好像是因爲上面剋扣份量,分發下去的時候,少了許多。”
“這個時候,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好像不止是夏陽城,豐陽,明陽,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也只是匆匆聽到了這些,全國那麼多個城池,不可能這三個地方。”櫻檀猜測道。
“這麼多地方,全都少了,那被剋扣下來的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夜妖一算這個帳,心中頓時一驚,“這要是中飽私囊了倒也罷了,就怕是有心人,用到了其它地方!”
若是例用朝中的物資,暗中拉攏軍隊,私下結黨,情況更加堪憂。
不過,她能想的事情,司馬風霽一定能想到。
今日恐怕也是爲了這件事情才晚回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