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想讓我死,可一直沒成功。”霍庭深毫不畏懼,淡漠的看過去,語氣遺憾,“只是可惜,好像老天一直不幫你。”
喬治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老天?我只相信手裡的槍!”
“庭深!”安笒忍不住大喊起來,“你走啊!”
明靜儀用力握住安笒的胳膊:“冷靜點,霍庭深一定不會傻到送死。”
安笒用力咬着嘴脣,雖然沒再掙扎着衝出去,可心裡的擔憂並沒減少分毫。
“不許有事,你一定不許有事情。”她腦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喬治回頭看了一眼安笒的方向,看着的霍庭深的眼神更加嫉恨:“你過的實在太順風順水,我看的十分不順眼。”
所以,他得不到的人生不如就毀掉。
“爲什麼不順眼呢?”霍庭深譏笑一聲,眼神盡是嘲諷,“你應該很久就看我們不順眼,所以殫精竭慮的設計一個一個的計劃。”
喬治眼神詫異,但很快壓制下去來,只看着霍庭深,像是想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你還知道什麼?不如一次說出來。”他冷冷一笑,“免得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機會。”
他揮揮手,牆壁後面出來十幾個拿着槍的男人,將霍庭深團團圍在中間。
看到這種陣仗,霍庭深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仍舊是淡淡的語氣:“從吳越開始,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更早之前,季美莘也早和你聯繫在了一起。”
喬治冷冷看着霍庭深,沒有否認。
“如果我們不是站在對立面,或許能成爲朋友。”他嘲諷道,“可惜啊,你還是要死在我手裡。”
霍庭深搖頭:“谷巖柏,我們只能是敵人。”
三個字說出口,即便喬治淡定,仍舊眼神晃了晃,好一會兒才壓下胸口翻滾的情緒,一字一頓咬牙:“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霍庭深淡淡道,“不管做什麼事情,總要有一個出發點,吳越的出發點是谷巖柏,那麼你呢?”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從喬治費盡心力的給安笒安排了明靜儀的身份,到後來種種,他都想不明白,如果一個毫無關係的人爲什麼會大費周章?
“因爲吳越親口承認自己是喬治,所以我們並沒有猜到你的身份。”霍庭深繼續道,他語氣清淡,像是在和朋友閒話家常,喬治卻是眉頭緊鎖,眼眸中風雲翻滾。
對此霍庭深視而不見,繼續道的:“後來小笒因爲mdc的緣故記憶出現偏差,小七的記憶更是被重寫,那個時候我基本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有一個人在操縱,谷巖柏,你說對嗎?”
“不愧是霍庭深。”喬治眼神陰鷙,笑起來,臉上的疤痕更加猙獰,“我以爲自己做的足夠隱蔽,沒想到你竟然能抽絲剝繭的找出事情真相。”
雖然早就分析出事情真相,可聽他親口承認,霍庭深還是微微詫異。
“怎麼會這樣!”安笒聲嘶力竭的喊道,眼睛睜的大大的,身形搖晃如風中落葉,她一步一個踉蹌衝過來,眼睛盯着喬治,“你、你怎麼會是……”
這到底是怎樣的孽緣,一路糾纏到現在,甚至將身邊的爲人全部牽連進去,最後最後,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人竟然是她最初的愛戀。
“我以爲讓吳越做了所有壞事情,我就能回到最初。”喬治扯了扯嘴角,眼神譏諷,“可人心變了就是變了,小笒,你對不起我。”
安笒心口像是被一把利刃穿透,血汩汩的流出來,又冷又慌。
“我、我……”她腦子一片混亂,風雲際會在不聽翻滾,“怎、怎麼會……”
霍庭深一把扶住安笒的肩膀,將人控在懷中,冷冷看過去:“你內心陰暗,不要將這一切都推到小笒身上,你做這麼多是因爲自己的不甘心,和她無關。”
喬治冷冷一笑。
“你覺得自己被親生父母拋棄,被命運捉弄,爲此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人心,不惜設下一個一個的陷阱。”霍庭深緩緩道,“你儘可能分開我和小笒,教唆郝琳琳引誘謝宇吸毒,操縱季美莘做下一件一件的壞事,甚至還通過mdc改變吳越的記憶,讓他充當你的替身。”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證明喬治內心的扭曲,他誰也不愛,只是想報復這個世界。67.356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喬治看着安笒一字一頓,“吳越所有的記憶都是真的,只不過是屬於我的,所以霍庭深你沒資格指責我。”
安笒推開霍庭深,一步一步走到喬治面前,握住他的槍口對準自己,眼神悽慘:“用因爲恨我做這麼多,今天就結束吧。”
“小笒!”霍庭深臉色驟變,上前一步,卻被安笒大喝一聲攔住。
“這是我和喬治的事情,誰都不要插手!”她看着他的近在咫尺的眉眼,早已經沒有往日熟悉的痕跡,想到當初“你愛談天我愛笑”的年紀,心裡仍舊柔軟一片,“你該早點告訴我以。”
喬治淡漠道:“早點告訴你,你會離開霍庭深回到我身邊?”
說完,他還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霍庭深,可對方壓根沒看他,眼神一直沒離開安笒。
安笒認真的想了想,淺淺一笑盡是無奈:“不會。”
其實感情也要講究先來後到,她已經愛上了霍庭深,怎麼可能離開。
喬治和霍庭深兩人同時臉色劇變,不過一個是惱怒、一個是擔心小笒激怒對方。
“可惜,最後你還是要跟我走。”喬治冷冷一笑,頓了頓繼續道,“而霍庭深會死在這裡,和這裡的枯草一起慢慢腐爛。”
安笒眼睛眨也不眨:“我是寧願死也不會跟你走。”
她語氣輕快,好像不過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或者“嗨,想來一杯咖啡嗎”諸如此類。
“你說了不算。”喬治揮揮手,那十幾個屬下一圈圈的圍上來,慢慢縮小包圍圈,將三人圍在了中間。
安笒像是沒看到,依舊定定看着喬治:“谷巖柏早就死了,我會一直記得他。”
喬治神色劇變:“你……”
“死了的谷巖柏是一個溫暖大男生,他就埋葬在這裡。”安笒指了指自己左邊心臟的位置,笑意漸漸淡下來,“不管你做什麼,都不再是他。”
喬治嘴脣劇烈的顫抖,手指根根攥緊,像是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的人。
“好、好的很!”喬治臉色陰沉,盡數被戾氣籠罩,“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活着。”
安笒淡淡道:“不,我會活的很好。”
話音才落,她帶的手鐲射出一根銀針,正中喬治脖頸處,他臉色劇變,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手裡的槍應身落地。
說時遲那時快,霍庭深一個健步上前,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已經撿起地上的槍,將喬治制服。
“不錯。”喬治看着安笒,笑的十分詭異,“小笒也會暗算別人了。”
安笒咬着嘴脣:“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愛或者不愛,恨或者很恨,都將在今天結束。
“結束了嗎?未必。”喬治笑容陰測測。
安笒只覺得精疲力盡了,一點都不想和喬治掰扯之前的事情,只定定的看着他:“崔恩熙是你殺死的嗎?你陷害給我是想我死的?”
“是。”喬治眼中陡然是迸射出奇異的亮光,“既然你活着不肯聽話,不如死了跟在我身邊,聽說人的骨灰可以做成戒指或者喝水的杯子。”
霍庭深臉色鐵青,如果眼神和憤怒能變成刀子,喬治一定會變成渾身血窟窿的刺蝟。
這個男人已經變態。
“我會將你交給警察,下半輩子可以在監獄裡繼續你想法。”霍庭深冷冷道,“哦不,說不定,很快你就能去見崔恩熙了。”
喬治擡頭看了一眼烏壓壓的天空:“還沒結束呢。”
安笒眸子憶江南,心裡生出強烈不安,防備的看着周圍端着槍的人:“喬治已經被抓,你們還是投降吧。”
可不管她說什麼,那些人都沒反應,槍口依舊對着霍庭深和安笒。
“我說了,還沒結束。”喬治大笑起來,“霍庭深,你輸定了!”像是一個訊號,所有的人都扣動了扳機。
然而,卻並沒有子彈射出來。
與此同時,明躍羣從車上下來,淡淡道:“你們的槍都被換過。”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喬治淡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慌亂,他大聲吼道,“這怎麼可能!”
安笒懸着的心放鬆下來,幸好他們早有準備,不然一定死的很慘。
早在警察局玩的時候,他們已經制服了那個假冒警察的人,接着明躍羣就開車載着安笒和明靜儀一路過來,爲的就是讓喬治以爲自己計謀成功,降低防備心。
“是誰!到底是誰!”喬治惱怒起來,五官猙獰,即使霍庭深的槍口對着他的腦袋,整個人仍舊因爲瀕臨崩潰而狂躁亂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