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卡羅爾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我是蠢貨,可你昨天晚上不照樣爬上我的牀,雖然你身材不錯,可那張臉着實讓人噁心!”
“你找死!”孟靜雅衝過去就是一巴掌,快的根本讓人反應過來。
孟靜雅揚着右手,咬牙切齒:“你現在清醒了嗎?”
“你、你……”卡羅爾氣急,張牙舞爪的就要撲過來,卻忌憚安笒的手槍不敢亂動,“你們幫我殺了這個女人!我告訴你們孟如海的陰謀!”
“你現在就想死是不是!”孟靜雅眼神狠辣,“我現在就成全你!”
安笒看到孟靜雅手裡捏着一個紅色的透明盒子,裡面影影綽綽好像有什麼活物在裡面。
“別!”卡羅爾臉色慘白,瞬間老實,他眼睛轉了轉,指着安笒,“這個女人不肯老說!”
孟靜雅走到安笒面前,上下打量一通,“嘖嘖”嘆氣:“你竟然真的敢來,膽子着實不小。”
“多謝誇獎。”安笒淡淡道,“如果你也是來要藏寶箱的,那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不知道。”
孟靜雅笑起來:“我當然知道沒有。”
“你不是說……”卡羅爾臉色驟變,死死盯着孟靜雅,“你敢騙我?難道你就不怕你父親打斷你的腿?”
安笒眯了眯眼睛,忽然覺得也許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最起碼眼前這兩人的關係就存在着裂縫。
她衝李叔使了一個眼神,李叔瞭然後退一步,儘量減少存在感,不影響卡羅爾和孟靜雅的撕扯,最好能鬥個兩敗俱傷。
“父親?他真的把我當成女兒了嗎?”孟靜雅嘲弄的扯扯嘴角,眼神兇狠,“他竟然敢將我送給你,我就能弄死你,知道嗎?”
昨天晚上……孟靜雅攥攥手指,眼中閃過狠辣和痛恨。
“你、你不會的……”卡羅爾表情僵硬,“你昨天明明說的是……”
“如果我不那樣說,你會聽我的嗎?”
孟靜雅大笑起來,她一把扯下臉上的口罩,露出猙獰不堪的臉,白皙的脖頸上還有青紫痕跡,顯然是昨晚上留下的痕跡。
她笑的十分癲狂,眼淚都掉了下來,混着外面的雷聲、雨聲、閃電聲,這笑聲像是來自地獄一樣無比猙獰。
“你要做什麼?”卡羅爾顫聲道。
他忽然覺得孟靜雅比按着手槍的安笒還要可怕。
“今天是你刨了木家的祖墳。”孟靜雅忽然笑起來,手指戳在卡羅爾胸口,“是你和孟如海兩人串謀將安笒騙來殺死。”
安笒看着面前猙獰不堪的臉,冷冷道:“你要利用庭深幫你的報仇。”
而這仇人顯然是孟如海和卡羅爾。
“沒錯。”孟靜雅看了一眼安笒,“霍庭深愛愛的要死要活,如果你死在這裡,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爲什麼不自己動手?”安笒在孟靜雅眼中看到了絕望的癲狂,這讓她十分詫異。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孟靜雅情緒變化這麼大,好像相同的軀體裡換了新的靈魂。
“你以爲我不想嗎?”孟靜雅冷冷道,“可我做不到,只讓霍庭深恨上他們,他們纔會生不如死。”
卡羅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你……你一定瘋了!”
“挖!”孟靜雅不再理會卡羅爾和安笒,徑直走到門口,忽然失聲道,“怎、怎麼會這樣……”
她一下癱坐在地上,渾身劇烈顫抖,忽然雙手撐在地上劇烈的嘔吐起來,空氣中傳來濃郁的血腥味。
“李叔。”安笒輕聲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李叔正要出去,一個人影從外面進來,他的頭髮還溼漉漉的,眼角眉梢都是凌冽。
“小笒。”霍庭深站在門口笑道,“過來。”
安笒下意識的要跑過去,可看了看手裡的槍,搖頭:“你先過來。”
這個時候放開,萬一卡羅爾做出什麼事情豈不是糟糕。
“沒關係。”霍庭深走過去伸手將安笒攬入懷中。
卡羅爾像傻眼了一樣愣在原地,他擡腳想跑,看到李叔撿起地上的透明盒子捏在手裡,臉色一白,跌坐在地上,狼狽的像是一隻喪家犬。
“外面怎麼樣了?”安笒不放心的想去外面看一看,“你帶多少人過來?”
其實想想霍庭深能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一定是將外面處理妥當,只是她有些不放心罷了。
“都解決了。”霍庭深摸了摸安笒的頭髮,聲音溫柔,“只是打鬥中有人受傷,場面比較血腥,已經在打掃了。”
安笒“哦”了一聲,沒有注意到孟靜雅慘白的臉色。
“你衣服淋溼了。”安笒看到霍庭深胳膊上溼漉漉一片,伸手去摸。
“別動。”霍庭深攔住她。
可還是晚了,安笒的手已經按了上去,霍庭深吃痛的皺眉,深色西裝外套上的潮溼不是雨水,是血。
“你受傷了?”安笒大驚失色,“快去找醫生!”
霍庭深攬住安笒的肩膀,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子彈穿過去了,回家處理一下就好。”
“不行!”安笒拖住霍庭深的胳膊,回頭看李叔和阿福,“你們看着這邊。”
好在這邊的事情基本塵埃落定,霍庭深現在離開也沒什麼關係,經過卡羅爾的時候,他腳步一頓,深邃的眸子沒做絲毫溫度:“這個人,留給我。”
“你、你……霍、霍庭深……”卡羅爾結結巴巴,還想說什麼,已經被霍庭深帶來的兩個保鏢按在了地上。
回到家,木北已經醒了,見安笒回來,眼圈紅了紅,有些生氣:“少夫人,您怎麼能打暈我?”
“不然呢?難不成等着被你打暈?”安笒笑道,又道,“先別說這些,趕緊給庭深處理傷口。”
木北這才注意到霍庭深臉色慘白,當即不敢耽誤,拿了藥箱出來給霍庭深包紮傷口,正如霍庭深所說,是貫穿傷,助理妥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疼不疼?”安笒皺眉看霍庭深,覺得心臟心臟好像被扯到了嗓子眼似的,疼的厲害,“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霍庭深笑着哄她:“原本不疼的,你傷心就會變得很疼。”
“你……”安笒心裡暖暖的,忽然起身道,“我去給你做晚飯。”
已經這麼晚了,霍先生肯定餓了,而且他身上有傷口,不親自料理他的飲食,她實在不放心。
“等一下。”霍庭深扯着的安笒的手腕,讓她住在自己身邊。
木北已經十分有眼力見的去廚房準備兩人的晚餐,回頭看到房間裡的兩人,只覺得十分般配。
“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疼?”安笒緊張的看着霍庭深的胳膊,上面的白色繃帶真是刺眼的很,她甚至還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不然叫醫生來打止痛針好不好?”
霍庭深只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發,這讓安笒心中十分不踏實。
“你真的好了?”他聲音沙啞,“以後都不會的隨便睡過去了?”
安笒聞言一怔,這才意識到他在害怕,原來他一直這麼怕,之前只是故作鎮定的安慰她。
“我不知道。”她輕聲道,見霍庭深變了臉色,趕緊雙手掛在他身上解釋,“木北檢查之後說沒發現什麼別的異常。”
她嗜睡的症狀像是夢囈一樣,發生的毫無徵兆也消失的沒痕跡,哦不,有痕跡。
“我睡醒的時候,十根手指都被割傷了。”安笒舉起手指給霍庭深看,她想了想又道,“我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好像在討論要不要救我。”
霍庭深皺眉,思索小妻子說的事情都發生在家裡……難道家裡不安穩?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忽然不說話?”安笒伸手在霍庭深面前揮了揮,“喂?”
霍庭深低頭親了親安笒的嘴脣,聲音寵溺:“怎麼了?”
“你……”安笒紅了臉,結結巴巴半天沒說什麼,半晌抱着霍庭深的胳膊,將腦袋枕在他沒受傷的肩膀上,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我都要嚇死了。”
她不怕死,但很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
霍庭深的手掌輕輕撫摸安笒的頭髮,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獸,“沒事了。”
他覺得十分對不起小妻子,明明知道她喜歡過安穩平和的生活,卻還是一次次將她帶進危險中。
“我知道。”安笒低低道。
後來安笒才知道,霍庭深是處理了cnm那邊的事情,連夜冒雨趕回來的,爲了不引起卡羅爾和孟靜雅的注意,他是扮成保鏢來的。
“cnm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還要過去嗎?”安笒扯着霍庭深的衣服,秀氣的眉頭緊緊皺着,“我總覺得那邊的情況不好……我心裡不踏實。”
她不想去,也不想霍庭深再回去。
“蘇晨星並沒有死,而且現在已經醒了,他會處理好那邊的事情。”霍庭深撿着重要的事情告訴安笒,“而且孟天佑和陳輕柔會幫他。”
安笒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們三家結盟了”
而且蘇晨星明顯和慕天、霍庭深是交好的,這形勢扭轉的有些快啊。
“可我覺得秦三雄和孟如海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只怕cnm還是會有一番血雨腥風。”安笒嘆氣,“也不知道現在孟如海到底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