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皇帝在朝堂之上通告三品以上官員和王親貴胄,除夕之夜在宮中設宴,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樂呵樂呵!
當晚,坤寧宮內,不速之客踏夜而來。厚重牀幔內,少不得一番雲雨之情。
徐皇后跨坐在司馬楓身上,魅力十足的搖曳着腰身,狂野的似乎要將司馬楓榨乾才甘心的樣子。
“母后真是好體力,兒臣被您弄的欲生欲死,魂兒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司馬楓雙手罩在徐皇后的綿軟上,邪惡的把玩着。
徐皇后身子一僵,不滿的嬌嗔道:“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喚我。”
司馬楓笑問道:“那叫你敏瑩?”
徐皇后只笑,算是默許。
別看這徐皇后四十多歲,體力卻旺盛極了,如同下山的猛虎,一番折騰完畢,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重重的趴在司馬楓身上,徐皇后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敏瑩,事情辦的可曾順利?”司馬楓強自忍住沒推開徐皇后的慾望,這女人雖然不醜,也不老,但是與家中那個嬌嫩的小婢女紅袖比起來,着實讓他倒胃口。尤其現在,她歡好之後還放肆的趴在自己身上,那身上黏膩的感覺,很糟糕!
徐皇后聽到司馬楓的詢問,擡頭笑道:“楓大可將心放在肚子裡,我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兒?最近那老匹夫經常咳嗽不止,上早朝也是沒多會兒就宣佈退了。前日召了太醫去看,也沒看出什麼毛病,只說是冬季天干,嗓子上了火。”
司馬楓滿意於這個結果,點頭讚道:“很好!”
除夕這日,京城內大街小巷一派熱鬧非凡。因爲皇帝約在酉時舉行宮宴,所以白天裡周含煙嚷着要到街上轉轉。
司馬逸起先不準,後來拗不過周含煙,便親自保駕護航,與其一起到街上湊熱鬧。風十一與莫顏不遠不近的跟着,時刻關注任何刻意接近周含煙的人。
東大街大多是吃食,賣糖葫蘆的,糕點的,關東煮的,刀削麪的,餛飩餃子的,各種各樣小吃。
“你喜歡吃糖葫蘆,給你買幾串來?”司馬逸挽着周含煙的手,朝賣糖葫蘆的走去。
周含煙直接拉住他,制止道:“不要!我在現代看書上說孕婦吃山楂不好,你帶我去吃刀削麪吧!”
司馬逸應好,拉着周含煙去了賣刀削麪的小攤位。
點了四碗刀削麪,讓莫顏和風十一也坐下一起吃。主僕四人正吃的熱火朝天,就聽到有調侃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呦呦呦,我們太子妃娘娘懷着皇太孫呢,太子爺就請人家吃這便宜貨啊?”來人是多日未曾相見的司馬敖。他身邊站着畢如萱,臉上掛着溫婉的笑容。
周含煙見狀,忙起身拉二人入座,“大爺,再來兩碗麪,加兩雙筷子!”
“好嘞!”做刀削麪的老大爺應的爽快,沒一會兒就端上來兩碗熱騰騰的麪條兒。
這一下,六個人圍在桌前吃麪,那霹靂噗嚕的聲音就像養了一羣小豬兒在吃食似的,忒有喜感!
“妹子,我的小外甥越來越聽話了啊,你現在是吃啥啥香啊!”司馬敖看到周含煙胃口超好,禁不住調笑出聲。
周含煙拍着自己的肚子,朗聲笑道:“那當然啊,我的寶寶疼惜我這當孃的。咋滴?你嫉妒啊?”
司馬敖撇嘴兒,指着畢如萱的肚子牛哄哄的哼哧道:“嫉妒你?切,真有意思,咱自己有,用羨慕你家的麼?”
聞言,周含煙和司馬逸錯愕的看着對方,然後齊刷刷看向畢如萱,異口同聲詢問道:“嫂嫂(弟媳)有喜了?”
畢如萱臉頰一紅,捏了把滿臉得意的司馬敖,悻悻的回答道:“我們爺就愛顯擺,什麼事兒都要到處說。今早起來身子不適,喚了郎中來診脈,才知道是有喜了。結果我們爺拉着我上街,就差見一個人說一遍我有喜了!”
“呃?啊哈哈哈,哥哥你太誇張了吧?”周含煙聽到畢如萱這一說,笑的肚子都痛了。
司馬逸也趁機調侃司馬敖,“九弟,乾脆等晚上宮宴的時候說,那纔是滿朝皆知,多爽?”
司馬敖厚顏無恥的直點頭,“嗯,七哥這話說的沒錯兒,今晚我便將這消息說給父皇和大臣們聽。”
話音落地,少不得又是一番嬉笑聲。這司馬敖當真是想做父親想瘋了,如今畢如萱有孕,他激動地跟什麼似的,活蹦亂跳像個小毛驢兒一樣興奮!
一片歡聲笑語背後,暗藏着洶涌的危機,可是周含煙和司馬逸卻無法預知。
酉時初,皇宮內熱鬧非凡。宮女和太監們忙活着掛紅綢,紅燈籠,各色的彩燈,整理宮宴的水果糕點,茶水美酒。
司馬逸身爲太子,一身淡黃色太子服穿在身上,長髮高束,很有王者風範。周含煙作爲太子妃,出席這樣隆重的場合,自然是不能像平時那樣素裝簡衣出席。她今日穿一身淡紫色華服,內襯淺色棉衣。雲袖上銀絲滾邊,華服裙襬是大朵的蘭花。
莫顏親自爲她梳妝打扮,一頭烏黑長髮挽起飄然流雲髻,幾隻不奢華卻也不俗氣的翠玉梅花釵橫插其中。淺畫眉,輕點朱脣,腮紅微微點綴。隨意的幾筆,卻如同畫龍點睛般,連司馬逸一眼看去眸子都劃過一抹驚豔。
淡掃娥眉眼含春,臉頰細潤如溫玉般光滑,櫻桃小嘴嬌豔若滴,靈氣的眼眸慧黠地轉動,美的仿若不食人間煙火,讓人咂舌。
當盛裝出席的兩人出現在太和殿宮宴筵席上時,現場官員請安問禮,之後有不少官員發出各種讚歎聲。
“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真是一對璧人,郎才女貌,羨煞旁人啊!”
“是啊,太子殿下乃我未央皇朝第一美男子,而太子妃又是鳳凰女,當真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侶!”
一旁的周丞相聽到大家的恭維讚歎聲,心下止不住欣喜。
“煙兒,到爹爹這邊來!”他伸手,像是在招呼一個小孩子似的。
周含煙笑一笑,很給面子的走過去,甜甜的喚了聲,“爹!”
周丞相樂的合不攏嘴,愛憐的撫摸周含煙的頭髮,“乖,最近可好?我的小外孫還鬧騰麼?”
周含煙搖頭,拍着自己根本還是平平的肚子說:“爹都不知道,您的小外孫現在可乖了,以後定是乖寶寶!”
說話間,太監總管安公公尖着嗓子呼喊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百官連忙行跪拜大禮,齊聲呼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司馬安邦一揮長袖,朗聲笑道:“衆卿平身!今日君臣同樂,無尊卑之分,咱們酒桌上見真章!”
衆臣站直身子,各自坐在宮女引領的桌前。
司馬安邦四下望了眼,衝司馬逸和周含煙夫婦欣慰的笑了笑。隨後,他看到司馬逸對面的桌前空着,便狐疑的問道:“咦?寧王沒來麼?咳咳,咳咳咳!”
問完話,咳嗽了幾聲。
司馬逸見狀,擰眉擔憂的瞄了上座的司馬安邦幾眼。父皇一向身體健朗,今日看起來氣色也是不錯的,怎麼咳嗽的這般重?不過,心下狐疑,礙於百官在場也不好明着詢問什麼。
此刻,太和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報備聲,“寧王爺攜寧王妃進殿!”
長長的報備聲,驚愕住所有人。寧王爺帶着誰來了?寧王妃?那個被乞丐輪暴了,據傳聞無法生育而瘋掉了的寧王妃?
最驚訝的,莫過於司馬逸。他好一陣子沒見過周小柔了,每一次去見她,她都哭泣着喊着‘滾啊滾啊’那樣的話,他怕周小柔受到刺激,所以有些時日沒去寧王府了。
此刻聽到太監報備說寧王妃進殿,他甚至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太和殿門外,一襲錦袍的司馬楓挽着菊色棉裙裝的周小柔款款走進來。周小柔面含微笑,得體適度,溫婉大方。她昂着頭,無視百官眼中或驚愕,或嘲諷,或蔑視的神色。因爲她不在乎,她相信早晚有一天,這大殿上瞧不起她的人們都會給她下跪,一定會有那一天!
一步步走上長長的大紅地毯,周小柔目不斜視的任由司馬楓挽着她朝殿前走去。當一抹訝異的目光澆注在她身上時,她偏頭望過去。
是司馬逸!他目光呆滯地看着婉約大方,尊貴得體的周小柔,似是不敢相信。而他身邊的周含煙也望過來,臉上尚算鎮定。
周小柔很故意的衝司馬逸遞了個媚眼兒,笑的魅惑勾人。周含煙接收到周小柔挑釁似的目光,微垂下頭,直接無視。不過,臉色卻難看了幾分。因爲身邊的男人,看着周小柔看直了眼。他畢竟現在還是她的丈夫,怎麼能如此不知分寸的在公開場合與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呢?
“兒臣來晚了,請父皇和衆位大人們莫要見怪。”司馬楓對上座的司馬安邦行禮作揖,而後朗聲解釋。
周小柔在一旁接言道:“父皇莫怪罪王爺,是兒臣偏要來湊湊熱鬧,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司馬安邦哪裡會怪罪?自己的兒媳出了那種事情,他心中也是可憐着周小柔這個女子的。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遇到那樣的不幸非她所願,說到底她是受害者,是最值得呵護關懷的受害者啊?
無聲的嘆了口氣,司馬安邦語氣溫潤許多,“無礙,今日本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樂呵樂呵,也沒有特地規定時間。你二人到你們的桌前落座,咱們筵席就此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