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蘇墨看着自己肩胛上的迎着陽光發着詭異色彩的匕首,整個人向後面倒去……
“墨兒——”
尉遲寒風大叫,來不及細想,躍身而下抱住了蘇墨的身子,二人翻滾的向荊棘的叢林繼續的滑落……
黑衣人走到斜坡跟前看着早已經不知道滾到哪裡,被長長的草叢遮擋了視線的人,回頭看向領頭人。
“不用管了,蘇墨中了毒,必死無疑!”領頭人冷嗤一聲,示意衆人離去。
剛剛回頭,所有黑衣人紛紛定住了腳步,驚恐的看着前方站立的人,沒有了剛剛的囂張的氣焰,有的只有看到死亡降臨的氣息。
冥殤渾身籠罩着嗜血的寒氣,臉上的銀色面具迎着陽光發出刺目的光線,他眼眸深邃的看着黑衣人,語氣平緩的說道:“不知道蘇墨的命是黛月樓的嗎?”
領頭人身子一僵,驚恐的退了一步,急忙道:“我們並不知道蘇墨的命已經被黛月樓買下,之間想來是存了誤會!”
冥殤嘴角微微一勾,依舊平淡的說道:“她的命……是本座的!”
黑衣人此刻已經完全的無法思考,黛月樓神秘而行事詭異,只要是他們接下來的命,就算是樓內的殺手都不許互相干預,而他們……竟然搶了黛月樓主的人……
“這期間有誤會!”領頭人急忙說道。
“本座知道!”冥殤緩緩說道,目光平緩的從所有人身上掃過,冷嗤一聲,道:“放心,讓你們存了誤會的人,本座會讓他陪你們下去,你們有賬可以慢慢算!”
說完,冥殤頭微微一揚,身後的跟着的幾名黑衣人不由分說的上前,舉刀就向那些人砍去……
冥殤看着那些人做着最後的拼殺,冷漠的說道:“如果你們可以從他們四個手下逃脫,本座就放了你們……”
可是,黛月樓主座下的風雨雷電又豈是泛泛之輩?他們四個可是凌駕在十二月之上的人……
轉眼間,剛剛逼的尉遲寒風和蘇墨滾下山坡的人盡數被殺。
冥殤跨過他們的屍體走到山坡邊上,俯視看下去,周邊的荊棘野草被尉遲寒風和蘇墨滾落時壓的東倒西歪的,可是,卻發現不了一絲的生氣。
“樓主,要下去尋嗎?”衣襟處繡着風的人恭敬的問道。
冥殤沒有說話,依舊看着底下……
蘇墨,我不去尋你,生死由命!
如果……你死了,就當老天也幫助我復仇,如果你活着……
冥殤收回了目光,負手離去,嘴角噙着一絲落寞的淒涼,當他再一次踏着那些人的屍體時,渾身上下都籠罩着無法揮去的沉痛。
如果你活着,我一定會來找你……可是,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不,應該問,你還記得曾經的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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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寒風抱着蘇墨一直滾着,二人身上被荊棘劃的到處血跡斑斑,蘇墨早已經昏死過去,完全失去了知覺。
“砰!”
尉遲寒風抱着蘇墨的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摔落在地,頓時,空中飄蕩着草屑迷了他的眼睛,稍作適應後,方纔發現,他們掉到了一個獵人用來撲捉巨星野獸的陷阱裡。
“墨兒……”尉遲寒風沒有心情理會現在的處境,他焦急的看着懷中的人。
蘇墨的臉上變的慘白,原本緋紅的嘴脣亦變的蒼白,隱隱間透露着暗暗的黑紫色……
尉遲寒風眼眸向她中了匕首的肩胛看去,只見那裡的血變成了黑色,他心中大驚,急忙拿起她的手腕把脈……
尉遲寒風心中稍噓,毒幸好沒有攻心!
他急忙封住了蘇墨的穴道,從懷中拿出一顆可解百毒的丹藥喂她吃下,藥入嘴即化,是東帝御賜的聖藥,此刻的尉遲寒風已經顧不得這顆丹藥的珍貴,只是腦子裡充斥着一個念頭……
蘇墨,你不能死!本王不允許你死!
雖然尉遲寒風給蘇墨餵了丹藥並且封住了穴道,可是,長時間的血液不暢通依舊讓蘇墨的脈息越來越弱,但是,如果此刻解開穴道……剛剛給她喂的藥就白費了!
“媽媽……媽媽……”蘇墨神志不清的呢喃着,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漫天的黑暗裡,到處伸手不見五指,“媽媽……不要……不要丟下我……媽媽……”
“墨兒,墨兒……”尉遲寒風焦急的想喚醒蘇墨,可是,卻怎麼也喚不醒,他擡頭仰望着陷阱,如今的他想帶着蘇墨上去根本不可能。
蘇墨的氣息越來越弱,尉遲寒風顧不得其他,扯開了蘇墨的衣襟,又扯下自己的衣襬包裹着泛着滲人光芒的匕首,蹙眉看着蘇墨,咬了咬牙,將匕首拔出……
“唔——”
就算是昏迷中,蘇墨依舊疼的嚶嚀出聲,臉更是因爲疼痛而皺到了一起。
尉遲寒風將她放在地上,看着往外溢着的黑血,俯下身,開始*起來……一口一口,他重複着*和吐掉的動作,每一步都很小心,直到血漸漸的變成了鮮紅色,他又吸了幾口,拿起蘇墨的手腕又把脈着,直到確認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嘴角方纔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他拿出止血散爲蘇墨簡易的先處理了傷口,方纔將她的身體又重新抱回懷裡。
蘇墨昏迷中感受到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氣味,不自覺的想去更加貼近尉遲寒風,她的舉動碰觸到了尉遲寒風的傷口,尉遲寒風微微的蹙了眉頭。
可是,當懷中的人死勁的往自己身上蹭的時候,尉遲寒風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他小心的摟着蘇墨,期待着夜冷和蕭隸能儘快的找到這裡……
“墨兒,你會恨本王嗎?”尉遲寒風倚靠在陷阱的壁檐上,自喃的說着,臉色漸漸的變的蒼白,他指頭上的翠玉扳指漸漸的浮上了一層黑色!
尉遲寒風嘴角露出一絲淒涼的笑,目光有些渙散,緩緩說道:“如果這次我們都能逃過這劫……本王出去後,一定好好待你!”
說着,尉遲寒風擁着蘇墨身子的手緊了兩分。
人總是要到生死關頭才能發現自己要什麼,想什麼?
蘇墨執拗的冷漠和那偶爾露出的孤寂早已經佔據了他的心,在她滾落山坡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淪陷了……就在每日小單送來的信息裡,他慢慢的淪陷了……
尉遲寒風嘴角勾起一抹淒涼的笑意,鳳眸微微低垂的看着懷中擰着秀眉的蘇墨,緩緩說道:“原來,兩個孤寂的人擁抱在一起就是溫暖……”
說着,尉遲寒風的笑意加深,眼眸微微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