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的眼睛跟恩恩的好像……
韓予默耳邊又響起那個稚嫩的聲音。
心裡漸漸升起了一絲疑惑,這麼多年來沒有調查過關於她的事,難道錯了嗎?他想了又想,終於還是撥通了自己助理的電話:“小李,幫我查一下有關於鬱懷恩的所有資料,要快!”
不到兩個小時,小李便傳給他一份郵件:
鬱懷恩,六歲,零六年十月十號出生於T市中醫院。
……
他和鬱紫央在元月底結婚,這個孩子卻出生在十月初?
他繼續往下看,
在孩子的母親一欄,填着鬱紫央的名字,而父親一欄,卻是——
父不詳?
照理說,鬱家家大業大,鬱紫央的父親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兒有個私生子?
而蘇北辰,又爲什麼不要他們母子?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
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突然都像一個個疑團一樣出現在韓予默的腦海。
不由自主的,他擡頭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七點五十五分了,她,該來了吧?
鬱紫央不能帶着兒子,只得還把兒子留在喬家,畢竟他從小可以說是被喬父喬母帶大的,他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比跟她這個媽媽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少。
放在喬家,一來是她最放心的,再來,那裡也是恩恩最熟悉的地方。
所以八點一到,鬱紫央準時的出現在了韓予默的公寓大門外,不管未來七天要面臨什麼,她都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態來了。
沒想,她剛敲下門,伸出去的手臂還沒有收回,她面前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扯了進去,下一瞬,柔嫩的雙脣已被人狠狠吞噬,激烈又瘋狂。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困在他的身體與牆壁之間,自己根本承受不住,她下意識的懇求:“別……別這樣……”
“告訴我,恩恩是誰的孩子?”他放開了她,卻是隻是放開了她的脣,那隻強而有力的手臂還緊緊鎖在她腰間,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雙眸瞬也不瞬的凝望她:“說!恩恩到底是誰的孩子?”
此時窗外早已經日落西山,夜幕漸漸籠罩
下來,他連燈也沒有開,寬敞的客廳裡沒有一絲絲的光線。
她在黑暗中深深凝望那雙深如幽潭般的眼眸,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你以爲,他是誰的孩子?”
“在婚前我根本沒有碰過你,他不可能是我的,對不對?”
“……”
既然如此肯定,又何必再問她?
“說!”他捏住她的肩膀,強勢的命令着。
她低下頭,慘淡了笑了一下,聲音輕輕的:“如果你認爲不是,那就不是吧!”
如果你認爲不是,那就不是吧!
這算什麼回答?
“韓總,您要我來,我已經來了,請您安排我這七天的任務吧!”她推開他,往客廳裡走。
“就這麼着急?你的男人沒滿足你嗎?”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已經被他壓縛在長沙發上,一雙黑色閃亮的瞳心緊緊盯着她:“爲什麼背叛我?”
“……”
“說啊!爲什麼不說?”
從沒背叛,何來理由?
她慘淡的笑着,把頭撇到了一邊。
銀色的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使她的脖頸看起來更加瑩潤光滑。他眸心一黯,下一秒,他已經把灼熱而滾燙的雙脣覆蓋上去……
爲什麼要背叛他?
爲什麼還要和他結婚?
他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強勢而猛烈的攻擊。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裡?”
“你想去哪裡?”他冷冷的揚起脣角,凝視她,“你覺得,你還有資格上我的牀嗎?”
“……”
現在他只會說一些傷害她的話,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自取其辱,所以她只能默默的,承受。
“不要對我做出這副受盡委屈的模樣,我不是喬士旗,我不會再被你騙了。”他狠狠的說着,伸手從茶几上拿起空調遙控器,對着黑暗中的某個方向按了一下,只聽到“嘟”的一聲,一陣冷氣瞬間向他們襲來。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弱了,明明跌到了他的身上,爲什麼還會覺得渾身都疼呢?
如今的他,早已經失去了曾有的溫柔,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忽然又開口:“起來!”
她依言起身,他說什麼,她做什麼。
是啊,事到如今,她還會奢望他會對她稍微溫柔一些嗎?
韓予默,早就變了,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今天走進這裡,她就做好一切的承受準備了……
這一晚,她記不清他到底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在他客廳的地板上,以最羞辱的姿態,反反覆覆,直到把她折磨的精疲力盡。
“隨便找個房間去睡吧。”
他從她身體中抽離,冷酷離去。
她在黑暗中躺了好久,才儲備了一些力氣,然後,在陌生的公寓裡,在陌生的黑暗裡,隨便推開一個房間的門,沉沉睡去。
也許是不想再和他面對面吧,她比誰都更清楚他日常的一些習慣,第二天早早的起了牀,準備好了早餐。
這也是協議規定的一部分,他一日三餐都會在家裡吃,而她,自然是那個做飯的人。她甚至連飯都沒有吃,拿起自己的包便上班去了。而她關上大門的那一瞬間,韓予默也剛好打開房門出來。
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他什麼心情也沒了,隨便吃了兩口飯,也離開了家。
當初選擇把公寓買在這個地方,就是看中了這一代比較安靜一些,四周都是相當繁華的寫字樓,停車場不少,公交站牌則是走幾個路口看不到一個。
他本來是想直接上班去,但是坐上車子,看看東邊那一輪火紅色的驕陽,他還是朝着另一外一個方向開去了。
果然,在一個公交站牌下,看到了鬱紫央淡紫色的身影。
繁華的都市,人人都以車代步,而鬱紫央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自從從跟着韓予默的那一刻開始,她似乎就與汽車洋房無緣了。
這麼多年了,她也習慣了。
只是,她的體質受不了熱,在人羣中站了一小會兒,她額上已經有層薄薄的汗珠滲了出來。她習慣性的用手扇了扇,往公交車駛來的方向張望着,嘴裡自言自語:“大早上的,怎麼這麼熱呢?”
如今的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她不再是懵懂夢幻的少女,不會幻想着會有一位白馬王子突然出現,帶她脫離這烈日火海,所以當身旁傳來一陣跑車的喇叭聲時,她看都沒看一眼。
“鬱紫央,上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