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他的手在她身上摸呀摸的,就探進了她的衣服裡。
“韓予默……”
“要我停下來嗎?”
“當然!”
“紫央,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真的挺狠的,比我還狠。”他輕聲嘆息着,把手從她衣服裡抽了出來,老老實實的環在她的腰上,讓她枕着他的肩膀。
這個時候天還沒有亮,房間裡也沒有開燈,在那種墨藍墨藍的空氣中,她一直望着窗外墨藍色的天空。他的視線慢慢的從窗外拉回來,凝視着她的臉:“紫央,你知道嗎?我常常在想,要是以後每天我們都能一起迎接黎明,迎接朝陽,多好!”
“紫央,你看,不管夜晚再黑暗,再陰冷,總會迎來陽光的。而我們的人生當中,就是由這樣的一天又一天循環而來的,不可能每天都陽光明媚,也不可能每天都陰雨濛濛,但是陰天過後,總會是晴天,是不是?”
“我不知道……”
她轉過頭,看着左邊的那一整面玻璃,“韓予默,你說,我要是把那一面玻璃都砸碎了,會怎樣?”
她想說什麼?
想在他的破鏡重圓中指出一條裂痕來嗎?
不!
“如果你把這面鏡子砸碎了,我的心也就跟着一起碎了。紫央,何必去故意雜碎它呢?讓它在這裡,記錄我們的點點滴滴,哪怕是淚水,哪怕是歡笑,哪怕是悲傷,哪怕是幸福,不好嗎?”
“可如果一不小心碎了呢?”
“那也沒關係!我會牢牢的護着你,要傷,就先傷我!”
她沉默了!
“紫央,以前你常常講故事給我聽,今天,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他在她耳邊柔情蜜蜜的說。
“以前啊,有一對兄弟,他們的家住在80層樓上。有一天他們外出旅行回家,發現大樓停電!雖然他們揹着大包的行李,但看來沒有別的什麼選擇,於是哥哥對弟弟說,我們就爬樓梯上去!
於是,他們揹着兩大包行李開始爬樓梯。爬到20樓的時候他們開始累了,哥哥說‘揹包太重了,不如這樣吧,我們把包放在這裡,等來電後坐電梯來拿。’於是,他們把行李放在了20樓,說有笑地繼續向上爬。
但是好景不長,到了40層,兩人實在累了。想到還只爬了一半,兩人開始互相埋怨,指責對方不注意大樓的停電公告,纔會落得如此下場。他們邊吵邊爬,就這樣一路爬到了60樓。到了60樓,他們累得連吵架的力氣也沒有了。弟弟對哥哥說,‘我們不要吵了,先爬到80樓吧。’於是他們默默地繼續爬樓,終於80樓到了!興奮地來到家門口兄弟倆才發現他們的鑰匙留在了20樓的揹包裡了……紫央,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揹包,就如同人們生命中的負擔或束縛,有時候因爲種種種種的不得已,人們必須把這個負擔和束縛都扔掉。但是匆匆走完一生的時候才發現,那些人們生命中最應該珍惜的人和事,早就丟落在了年輕的二十歲。
他是在表達這個意思嗎?
看來今晚的他們,都是話中有話啊!
她翻了個身,背對他,“你這個假設性的問題,我不回答。”
“你不回答,我可要吻你了哦!”他作勢就要去吻她。
“反正已經爬到了八十樓,沒有力氣在下去撿了,門也打不開,乾脆跳樓吧!”她沒好氣的道。
韓予默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卻又不允許她逃避,乾脆俯首深深的吻住了她。
她只感覺腦袋昏昏然的,整個神志都陷進了一種虛無的境界裡,忘記了對他曾有過的懷恨,忘記了他們此時此刻的處境,她只覺得他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青澀無知瘋狂纏綿的時候。所以,她迴應了。
然而,就這樣的一個簡單的迴應,於他而言,卻是一個多麼要命的鼓勵。溫柔變得瘋狂,纏綿變成了,令他的內心無比。於是,他的手繞到了她的背後……
然而,她卻在這時阻止了他的,雙手捧起他的臉,一本正經的問:“你還沒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不會把自己淪落到那個地步,哪怕再累,我爬也會爬回去,哪怕是最口一口氣,我也會找回我最重要的寶貝!”是的,他永不放棄!
對她,他永不放棄!
他癡癡的望着她的臉,她的睫毛也輕輕的、慢慢的揚了起來,在那朦朦朧朧的日光中,她那對烏黑的眼珠放射着夢似的光彩,使她整個的臉龐都煥發得異樣的美麗。
他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接着,他就又埋下頭來,吻住她了。這次,他的吻是猛烈的,炙熱的,狂暴的,如驟雨急風,如驕陽烈日,那樣帶着靈魂深處的及需求。她喘息,,整個身子貼住了他,雙手緊緊的攬住了他的脖子。
就讓她在瘋狂一次,再放縱一次吧!
就如初遇他的那一刻,雖然他從她身邊擦身而過,他的眼中並沒有她的身影。但是隻需一眼,就足以讓他沉淪!
融化他眼中的冰冷,融化他周身的疏離,她渴望溫暖他,渴望擁抱他!
好久好久,他才從她的氣息中擡起頭,凝望着那張細緻溫軟的柔美臉龐,壓抑着開口:“雖然我很想,但是我不想強迫你,紫央,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可以現在停止!”
“是嗎?”
“……是!”雖然不願意。
“那你要怎麼滅火呢?”她笑着問,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狼狽。
但她不是。微微閉着的水眸睜開,盈盈望向他,脣角的笑容在一點點的加深,然後,她笑着攬住了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脣……
這一刻,就算她再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他的吻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狠狠狠狠的她脣間的芳香。她一時承受不住他這樣猛烈的攻勢,不住的喘息,,卻不曾阻止。
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他才緩緩離開她的脣,輾轉的吻着她的眼睛、面頰,和頸項。
“予默……你溫柔點……”
“好
!”
太多的歡愉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她已經無法思考了,陽剛體魄帶給她太強烈的衝擊,她下意識地緊握住他的手,他深情回握,眼神溫柔,沈切地、深刻地融入她,與她的生命重疊,有如一生一世,密不可分的糾纏。
紫央,現在學着去珍惜你,還來得及麼?
他生命中有太多見不得光的地方,他的父親遺棄他,他的母親不愛他,唯有她鬱紫央是他生命之中唯一的陽光。
別的女人一眼看到的,是他俊朗的臉龐;只有鬱紫央,一眼看到的,是他眼中的冰冷光芒。別人因爲他的冷,不敢靠近他;她卻爲了他的冷,勇敢靠近他。
他沒有嘗試過在別的女人身上是不是一樣可以得到,他只知道,對於別的女人,他提不起任何。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她讓他瘋狂,只有深深的埋入她,與她合二爲一,他的內心,纔不會。
“予默……”
“我在!”
他扣緊了她纖細的腰身,隨着充實陽剛的律動,一面柔柔吮吻她的耳畔、頸際,給予溫存。他的強勢,與他的柔情,融合成一股教她悸動、心折的心靈衝擊。
然而,透過他的肩膀,睜開眼睛望向窗外那逐漸高升的朝陽時,她頓時回到了現實之中:“予默,我們,我們錯過日出了……”
“沒關係!”他們以後還有無數無數的日子一起迎接日出。
“默,起來吧!該結束了!”她自說自話。
“不,我不結束,我不要結束!”他不肯起來。
“予默……”她看着時鐘,時針在這時指向八點。
“紫央,你不能這麼狠,不能這麼對我……”
“可是,這時候了,莫老太太該去我家了,要一起商量結婚的事……”她喃喃自語。
是的,她該回去了,該回去爲她的選擇負責。
“紫央!”
她從牀上坐起了身,拿起自己的衣服,他又從她手中把衣服拿走,從身後將她緊緊鎖進懷中。因爲一鬆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擁有。
“默,你說,是馬爾代夫度蜜月好?還是去托斯卡納區度蜜月好?”她輕飄飄的問。
“紫央!”
纏綿過後,她竟要與他討論這個問題?一身的狂熱褪盡,紫央這兩個字在他喊來,竟帶着哀求的成分。
“要不,去希臘也可以,是不是?”
“紫央!”
“不好嗎?這三個地方,你都覺得不好是不是?那還能去哪裡呢?要不然去哥斯達黎加?聽說那裡的日出很美,只是柏森那麼忙,不知道他能不能離開那麼久。”
“紫央!”
“我在說真的,雖然我沒見過他幾次面,但是能感覺出來,他是一個不錯的人。比起士旗北辰的溫文爾雅,他更沉穩一些;比起你的冷酷漠然,他更溫和一些,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你說是……”
“紫央!”
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說這麼殘忍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