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一會,那幾個人散去,金童過來,看着楚墨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好像她是跟楚墨分手一樣。

“我說,金大小姐,我沒得罪你吧?”楚墨也是無奈,自古說客最不討喜。

“沒有。”金童看着一邊的夕陽,冷硬的說道。

“能告訴一下原因嗎?至少當初是我撮合的,我不能眼睜睜看着。”

“沒什麼原因,就是沒感覺了,不喜歡了。”金童不似說謊的答道。

“時間太長厭倦了?”楚墨如此理解到。

“你不覺得也是因爲你嗎?”金童的話把楚墨嚇了一個激靈,我又怎麼了?我可不想再背一個桃花債,更何況,我做什麼了?楚墨在心裡怒吼。

“我知道,以前貝爾做的事大部分都是你出的注意,包括我最喜歡的那個告白儀式。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貝爾不能事事都依靠你吧?”金童的話說得夠明顯了,憑貝爾自己搞不出來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貝爾覺得自己一心一意是最大的表現,平時的生活裡,失去了感動也就漸漸乏味,金童是真的厭煩了。

楚墨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不過生活最後總是要歸於平靜,沒有誰的一生都是轟轟烈烈,再偉大的英雄,也會歸於長眠。”比如楚星河……

金童依舊目光躲閃,不願直面楚墨,楚墨苦笑的搖搖頭,離開了。

貝爾,貝爾該怎麼說,楚墨不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怎麼選擇只能看他自己了。

楚墨一個人在學校的餐廳,捧着一杯茶,呆呆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隨着一陣香風,有人遮住了楚墨的眼睛,楚墨毫無反應的說道:“薇薇安,您在做什麼?”

“真沒勁,你就不能猜一下別人。”薇薇安鬆開手,坐到了楚墨對面。

“我倒是也想猜一下別人,但是這裡除了你,確實沒有其他人會做這種事了。”楚墨攤了攤手,無奈的搖頭道。

“行吧,就我這麼無聊。”薇薇安微怒,輕哼了一聲。

“姐姐,你不忙你的事,怎麼又到這裡來了?”

“怎麼我的事還要跟你彙報?”薇薇安揚了揚雪白的下巴,很看不起楚墨的樣子。

“好,沒什麼事,我想自己靜會兒。”楚墨神遊九天的說道。

“怎麼?弟弟又到什麼事了?要不要姐姐幫忙?”薇薇安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模樣。

楚墨張了張嘴,想了一會兒,薇薇安卻嫌棄楚墨磨蹭,“弟弟,跟姐姐說說,姐姐可是最樂於助人了。”

“最樂於助人失敗是吧?”楚墨不相信薇薇安的話,而且這是不管是貝爾還是自己的事,都是私事,不適合和別人說。

“你就這樣看姐姐的?虧姐姐當初冒着危險救你,白費一片好心。”薇薇安掩面嘆息,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楚墨忽然靈光一閃,問道:“好姐姐,那個地方,我能不能再去一次。”

“怎麼,上次你不是躲起來了嗎?這次怎麼又想去了?”薇薇安沒多計較楚墨之前的話,而是嘲諷道。

“上次是弟弟不識好歹,姐姐再讓我去一次吧。”楚墨一臉殷勤的模樣,讓薇薇安有些不自在。

“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原因。”薇薇安可不相信這傢伙是真心想去。

“還是姐姐聰明伶俐,我想帶個人去。”楚墨是想把貝爾帶去,那個大笨熊沒見過多少女人,忘不了金童也是因爲太癡迷,一旦見識了那裡,估計……

“什麼人?是雛兒嗎?”薇薇安毫不避諱的說道。

“是,絕對是。”楚墨這點完全可以保證,別說人倫了,就是初吻都在。哎,真不知道,四年時間貝爾是怎麼過得,就這樣還忘不了。不過那些女人,還在乎這個?還是說專喜歡雛兒?

“好,我安排一下,有消息了,你再去。”薇薇安有些意興闌珊,似乎不是很期待楚墨帶人去。

忽然楚墨覺得薇薇安有些不對勁,好像變得侷促不安起來,臉色微微發紅,目光散亂。

“你怎麼了?”楚墨還沒等到薇薇安的回答,就聽到身後有道聲音響起。

“楚墨,好久不見。”是路易斯嘴角掛着笑容向他們走來。

“路易斯,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來的?”路易斯一個月前剛出了一次任務,所以楚墨才這樣問起。

“今天早上剛回來,沒打擾你們吧?”路易斯意識到自己過來好像打擾了楚墨和薇薇安的約會,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我們也是在這裡閒聊,要不要一起坐會兒。”楚墨說完,感覺薇薇安踢了自己一腳,有些不明所以,但沒有發問。

“這位小姐,我可以坐在這裡嗎?”路易斯看出來薇薇安有些侷促,微笑着問道。

“可以。”薇薇安有些不安,楚墨心裡有些疑慮,以前也沒見過薇薇安這樣。

“謝謝。”路易斯坐下和楚墨聊起他們這次出任務的經歷,是一羣流竄於荒野中的強盜,他們有防偵查的儀器,因爲已經持續了一年,那裡的商人屢次被搶,無奈之下出動了軍隊,路易斯的中隊作爲後補人員,前去支援。

“沒想到現在還有人這麼囂張。”楚墨感慨道,並一直觀察着薇薇安和路易斯。

“他們的首領是以前當地的軍人,不過被奸人排擠,迫不得已才收攏了一羣人,做起了搶劫的行當,也是一羣可憐人。”路易斯是個一直期盼着大同世界的人,他既體諒那些作惡的人,又不得不審判他們。

楚墨倒是沒多大感觸,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讓他感興趣的是,薇薇安在看到路易斯悲天憫人的時候,眼裡發出點點閃光,心裡終於瞭然。

等路易斯走後,楚墨一臉我什麼都知道了的樣子,壞笑的看着薇薇安。薇薇安不理會楚墨,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但是她臉上的紅暈,早已徹底暴露了自己的本心。

“姐,路易斯可不是那麼好搞的,就算你搞定了他,還有霍華德家族呢!”楚墨見薇薇安還在故作矜持,也不再掩飾。

“我知道……我沒想什麼。”薇薇安也不多扭捏,不承認,楚墨和路易斯既然是朋友,也許通過楚墨更簡單一點。

“真沒想什麼?”楚墨可不相信,哪個女人願意給人當一輩子情人每個名分的,像是霍華德家族,薇薇安進去只能像楚亦筱一樣給人當個二房,說實話,薇薇安作爲前間諜,當二房都是看得起她。而且,很可能會受到排擠、欺壓,豪門太太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嗯……”薇薇安的回答自己都沒自信大聲說出來。

“你見識了那麼多,應該知道的,像特賽樂那樣的情況不可能出現在路易斯家族的。真的那樣做了,你會甘心嗎?而且,路易斯本人是個木頭,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動過心。”楚墨苦口婆心的說着,等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明明決定解決完貝爾的事就在也不饞和別人的感情了。

薇薇安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都知道,可是當我第一次見路易斯就控制不住自己,就算做一輩子情人,我也願意!”

楚墨苦笑着搖搖頭,“你倒是真的敢說。”

“好弟弟,你都知道了,肯定不會不幫姐姐的對吧?你有什麼條件,姐姐都答應你!”薇薇安不顧顏面的直接祈求道。

“真的什麼條件都可以?”楚墨眯着眼,很賤的笑道。

“真的!”

“那我要姐姐你呢?”說着就要去摸薇薇安的手。

薇薇安一把打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楚墨摸了摸被打的手,說道:“我也沒開玩笑。”

“你可拉倒吧,上次在酒館裡,那麼多女人任你挑,姐姐又不是不在那裡,你那時候怎麼不說?”

“那天不是怕,姐姐們太多,我招架不住嘛!”

“一句痛快話,能不能幫,不幫我就自己上!”薇薇安知道楚墨在胡說,也不接茬。

“真不想幫……太累了。”楚墨長嘆一口氣,想起了貝爾。

“說的你好像很有經驗一樣,不幫就不幫,那酒館你也別想去了。”薇薇安現在也只有這件事拿得出手威脅楚墨了,什麼救命之恩,一點都不靠譜。

楚墨呲牙吸了一口氣,很是爲難,猶豫了半天說道:“姐姐,我最近就是遇到一件這樣的事,才請你幫忙安排的酒館的。”

薇薇安眨眨眼,楚墨還真幫過,好奇的問道:“那你說說,我考慮一下。”

“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然後不暴露金童姓名的情況下,把他們兩人事說了給了薇薇安。

薇薇安聽完,滿是疑惑:“這個貝爾是不是個傻子?”

“差不多,我給他起的綽號就是大笨熊。”

薇薇安笑得很甜地說道:“弟弟你放心,姐姐就算被甩了、被趕走,也不會再麻煩你的,你只要幫姐姐牽線搭橋就可以了?”

“哎,如果姐姐這樣的美女路易斯都捨得不要,我一定狠狠揍那傻木頭一頓。”

聽得薇薇安笑得花枝亂顫,“如果路易斯真的不要姐姐,你要不要?”又一個媚眼打過來。

楚墨伸手抓住,按在桌子上,“等我和我未婚妻商量好,我肯定要!”

“弟弟你什麼時候有未婚妻了?”薇薇安倒是第一次聽說,畢竟兩人朝夕相伴了幾天,也是無話不說,這麼重要的事,肯定會說纔對。

“我也是前幾個月,從藍血星迴來才知道。”臉上露出來的滿是無奈。

“哪家的妹妹?讓姐姐幫你參謀一下。”

“起源星科研所的蘇念笙教授,厲害吧!”楚墨得意的樣子,像是在說,你薇薇安知道小爺爲什麼看不上你了吧?

“原來如此。”薇薇安並沒有吃驚,倒是楚墨有些不明白了。

“姐姐你認識?”

“在藍血星,你躺着的時候見過,我們還一起聊了一會兒……”薇薇安心想,又抓住了楚墨一個把柄,不好好幫自己就到蘇念笙那裡去告他的狀,不知道,說他調戲自己,或者去了酒館那樣的地方會怎麼樣。

楚墨看到薇薇安寓意不凡的笑容,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完了,自己這次好像又栽了。不管她能不能找不找到蘇念笙,免得她給自己穿小鞋,還是趕緊把事辦了比較好,畢竟現在和蘇念笙正在升溫期。

晚上,蘇念笙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起居室,習慣性的給楚墨發了一個懶貓犯困的表情。還沒等脫下鞋子,楚墨就回了一個說着辛苦了的傻狗過來。

“念笙,你見過薇薇安?”楚墨想求證一下。

“嗯,之前在你的病房見過。怎麼了?”蘇念笙想起那個有些妖媚的女特工,不知道爲什麼楚墨問起這個。

“今天見到她,本來想跟她炫耀一下你是我未婚妻,結果她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真失敗。”楚墨十分沮喪的說。

蘇念笙被逗樂了,“有什麼好炫耀的,不過我也沒有告訴過她,她怎麼知道的?”

“她是個間諜,自己分析得唄。”

“你怎麼會見到她?她不是藍血星駐軍部隊的人嗎?”蘇念笙忽然想起,她是其他星球的人,楚墨難道又去藍血星了?

“她被調來我們學校當老師了,之前以爲你們不認識,所以沒提過。”楚墨捏了一把冷汗,生怕蘇念笙想多,如今兩個人都順利把自己帶進了戀人的角色,可不能出差錯。

“這樣啊,記得幫我問聲好,還有你可不要花心!”

“是,老婆大人!”楚墨恬不知恥的回道。

“去,楚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蘇念笙有些猶豫的說道。

“別說一件事,十件都答應。”楚墨發現蘇念笙白的就像一張紙,在這場感情裡,雖然自己是被動的一方,但是又很小心的呵護着,不敢輕易沾染這張白紙,他有時會想,如果楚亦筱哪天回來了,問他願不願意娶她,楚墨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抉擇,他喜歡楚亦筱的熱情奔放、成熟知性;也喜歡蘇念笙的感性純真、直白坦率,時至如今,哪一個他都不願意放棄,他覺得可能自己是濫情渣男吧。

“我想新年的時候去你家。”蘇念笙知道這句話表達並不準確,卻希望楚墨能明白。

“以前不是每年都去的嗎?”楚墨的這句話讓蘇念笙有些失望,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這種含糊不清的話,可是就算只是文字,也不願意直說。“不如,念笙你除夕夜在我家吧,老媽和玲玲都會歡迎你。”

蘇念笙眨眨眼,從剛纔回來爲止自己一直坐在牀上和楚墨閒聊,還沒有洗漱準備休息,看到楚墨又發來的消息,居然難以抑制的露出笑容。“他是知道了不說,還是不知道,這是他的想法?”蘇念笙心裡發問,如果是第一種,是不是自己也該矜持一下?不然楚墨肯定會嘲笑自己的,他可是這樣做過好幾次。

想了想,楚墨總是使壞,還是防着點好。“不好吧,我去了會不會打擾你們?”蘇念笙完全是在和楚墨的交往中覺得自己不能太冷淡,所以看了些愛情故事,後來才知道楚墨說的很多話都是一些段子,自己沒有接或者說不知道應該怎麼接,反而認真的分析了一通,搞得楚墨都不敢說了。

“沒事的,我們家也就三個人,肯定歡迎你這個準兒媳一起過年的。”楚墨這次很認真的說道,沒有戲弄的意思,也不知道蘇念笙有想去楚家過年的想法。

“那好吧,我真的會去的。”蘇念笙以前去過很多次,就像楚墨說的,每年都會和洛究一起去探望楚星河,這位老院長心裡一直覺得很對不起楚星河,也一直期盼着他能醒來,每年好像告罪一樣,都會陪楚星河說會話。

“沒問題,這可是我老婆第一次去家裡過年,我可要好好準備一下。”楚墨笑道,還覺得自己兩個月前爲怎麼會爲想讓蘇念笙甩掉自己而苦惱,這樣的女人,錯過了下輩子都不可能再找到。

“你不要亂花錢,你還是想想怎麼哄玲玲吧。”蘇念笙知道,自從她和楚墨確定了關係,楚玲玲就很不高興,以前經常會給她打電話,和她閒聊,可現在好像把自己拉黑了,蘇念笙覺得自己好像搶了楚玲玲的哥哥一樣。

不過對於楚玲玲來說,蘇念笙這就是搶了她哥哥,哥哥喜歡其他人,就會少喜歡自己一點,哥哥對自己的愛,一點都不能少!

“妹妹要哄,老婆也要哄。”蘇念笙在楚家的第一個新年就這樣定下,楚墨也知道,楚玲玲現在很不歡迎蘇念笙,之前楚彩虞告訴了她後,差點就衝來找楚墨要問個解釋,別說蘇念笙,現在楚墨也不能輕易聯繫上楚玲玲,楚彩虞也沒轍,只能說,“自己做下的孽,自己還!”

親媽,妥妥的親媽,楚墨只能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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