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聽到這句話，直接被氣笑了，這還真是杜靖宇的一貫作風。
旁邊，陸念念已經在輕扯她的衣襬了，這是大庭廣衆之下，不少學生來來往往，被看到了不好。
阿霧何嘗不懂？杜靖宇有恃無恐的，也是這一點吧？知道她肯定會因此而低頭。
她猛地推開杜靖宇，朝着他的車子走去，沒有能力反抗，她除了服從，難道還有別的辦法？
亦或者直接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他吵？阿霧做不到，也知道現在杜靖宇在氣什麼，吵了，自己絕對是吃虧的那個。
杜靖宇看着她的背影，緩緩對陸念念說：“找個理由給她請假。”
說完，大步離開，走到車旁，阿霧已經鑽進後座了。
杜靖宇開車，很快就離開了學校。
誰都沒說話，杜靖宇的車從開出學校之後，速度就加快了很多，阿霧以爲他要回別墅，或者是菲爾頓，卻沒想到，杜靖宇的車從學校後門駛出，沿着後門的那條街一直往前開了幾分鐘，到了一棟公寓前停下。
她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公寓，杜靖宇拉着她的手，二話不說上樓。
電梯裡面只有他們兩人，不大不小的空間，硬是被杜靖宇逼得阿霧不停往牆角退，而他卻似乎還不滿意，直到阿霧躲到角落了，將她鎖在雙臂之間。
杜靖宇溫熱的呼吸噴在阿霧的臉上，脖子上，他的藍眸緊緊盯着她，阿霧能感覺到很重的壓迫感，以及杜靖宇犀利如狼一般的眼神。
她輕扯了一下嘴角，卻笑不出來，這算是什麼？
“嗯？怎麼不說話了？剛纔膽子不是大得很？”杜靖宇輕笑着問她。
阿霧撇開視線，恰好電梯“叮”的一下開了，外面沒人，阿霧被杜靖宇一扯，踉蹌着走了出去。
“你放開我！”她掙脫了兩下，沒有甩開，杜靖宇沉默地將她拉着進了一個房子。
阿霧來不及打量這個地方，已經被杜靖宇按在門上，後背被堅硬的門擠壓得生痛，偏偏杜靖宇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你又發什麼瘋？”阿霧破口大喊，腳使勁踹了杜靖宇一下。
他沒有躲，被阿霧踹中了，鞋印就這樣落在了杜靖宇黑色的西裝褲上，無比明顯。
阿霧一僵，原本還算是自由的雙手被杜靖宇一把抓住，舉在頭頂上空。
“我發瘋？那我就瘋給你看！”杜靖宇冷笑着，突然去扯阿
霧的衣裳，完全用蠻力在扯，沒兩下，外衫就被扯掉了，阿霧感覺一陣清涼，低頭，看到自己粉色的胸衣。
“杜靖宇，你瘋了？放開我！”阿霧大吼，又使勁踹了他兩腳，氣得渾身發抖。
杜靖宇不聽，他將她打橫一抱，越過玄關，直接進了房間。
阿霧在他懷裡胡亂掙扎，他就跟鐵了心一樣，紋絲未動，彷彿進客廳是他眼中最重要的事。
到了房間，阿霧一眼就看到那張大牀，擺在無比顯眼的地方，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杜靖宇狠狠一拋，丟到了牀上。
緊接着，杜靖宇開始脫衣服，用領帶綁住阿霧的雙手，一邊冷笑着說：“我可不是瘋了？推了公司的事情陪你入學，給你最好的環境，給你打點一切。你外婆不識好歹，你跟着她一起起鬨，給我臉色看。打你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反而是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地回來。”
越說，他手上的力道就越重，阿霧的手被他狠狠地綁住，隨即，杜靖宇的手附上阿霧纖細的脖子，他的瞳孔張得很大，眼睛裡全都是阿霧的倒影。
“我真想將你掐死算了，丁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不是嗎？”阿霧感覺脖子上隨着杜靖宇大手的遊走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她看着面前失控的杜靖宇，牙齒重重地咬着下脣。
手很痛，杜靖宇綁得很緊，就像他此刻恨不得撕了她的心情一樣，他在狠狠懲罰她。
他的言辭，全都在指責她的
不是，阿霧想放聲大笑，這纔是杜靖宇吧？
“要殺了我嗎？要不要現在就殺了？杜靖宇，你到底把我當成喜歡的人，還是把我當成傀儡，泄慾的工具？”阿霧朝着上空的杜靖宇大吼。
他臉色一變，手不由自主地纏上了阿霧的脖子，彷彿下一刻就會隨時掐斷。
“你掐啊？我這樣回報你，我怎麼回報了？我尊重我的外婆，不對？你囂張無禮，逼得外婆節節後退了，還不夠？我不識好歹，難道是我逼着你送我入學？如果不是你的做法太激烈，我會這樣？我是人，不是傀儡，你的意向不能強加在我身上，你懂嗎？外婆是我這輩子最尊敬的人，你是怎麼對她的？你這樣對我，我無話可說，但是不能這樣對我外婆。杜靖宇，你還說我們要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這就是你的態度？那麼我今天也明確告訴你，如果將來我們的關係曝光了，被外婆知道了，如果沒有外婆的同意，我寧願死也不跟你在一起。”
而前提，是他們會走到那一天，而外婆，又會承受得了這個可笑的事實嗎？
“丁霧！你給我閉嘴！”杜靖宇的臉被她最後一句話氣得扭曲了，一把捏住阿霧的肩膀厲聲呵斥。
她的心裡，她外婆永遠都是佔第一重要的位置，所以杜靖宇看她外婆不順眼，很不順眼，因爲他甚至不如她的分量重。
現在阿霧的一番話，說得更直接明瞭了，他突然感覺無力，又覺得很挫敗，自己自找的，呵呵。
“我不，我說的就是事實。”阿霧的情緒同樣很激動，他可以用蠻橫禁錮她的身體，卻不能禁錮她的靈魂以及意識，今天要坦白，那就一次性說個夠。
那張精緻小巧的嘴巴，不停地說着，杜靖宇頭痛欲裂，萬萬沒想到因爲她外婆一事，她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下一刻，他突然生出一陣恐懼，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太過火了？而將來真的要面對她外婆的點頭之時，對方因爲他今日的舉動而堅決反對又會如何？
杜靖宇頓生處一股悔恨，雖然很小很少，卻因爲阿霧的怒氣而生了，他突然捧着阿霧的臉頰，狠狠印上她的脣。
“夠了，你給我停聲。”杜靖宇在她脣內探索，將她的聲音全都掩蓋住。
阿霧唔唔唔了幾聲，感覺有些窒息，杜靖宇的動作很重，很刻意，阿霧一氣之下，狠狠一咬，感覺到口腔裡全都是血腥味。
杜靖宇緩緩鬆開她，脣上帶着一抹嫣紅，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或者是兩人的，反而是讓他看起來更加妖豔。
大概是這個時候爆發出來的力量，阿霧使勁掙扎之下，竟然將手腕上的領帶睜開了，杜靖宇似乎因爲她的動作僵住了，阿霧坐起來，一把推開杜靖宇。
見鬼的長久，見鬼的愛情，他根本不懂，從來不懂，又何嘗需要她努力？
阿霧將自己的包拿出來，掏了許久，從立馬找出那條寶藍色的鑽石項鍊，阿霧將手伸到杜靖宇的面前。
“這種東西，果然是適合遠處觀望的，當初那個主持人在介紹的時候，我很喜歡他說的幾個詞，這條項鍊意爲永恆，堅貞，不離不棄。但是永恆的前提是兩情相悅，杜靖宇，我們從來都沒有這個提前，又怎麼會做到所謂的永恆呢？我說過，我並不喜歡它，但是你花了天價將它買下，強行塞給我，念念也爲你說好話，我全都聽了，我把項鍊收起來，我隨時帶着它，我把念念的話聽進去了，我想着或許會有改變的。但是，我今天看到了，杜靖宇，有些東西是二十幾年來你的習慣，你改不掉，我沒有這個本事，能力，讓你變成另一個人。你要怎樣做，我干涉不了，或許又是可笑的囚禁，或者可以學習傅靈菲這樣，毀了我，又或者是告訴外婆，我跟你之間的事。你的選擇，我不想過問，我很累了，錯誤的開始，估計是註定一個不美好的結局，我早該想到的。”
說了一大段，一大堆，阿霧說得力氣都沒了，藍色的項鍊在她的手心熠
熠閃光，她看到了她跟杜靖宇的過去，卻沒有看到未來，阿霧閉上眼，手一揚，將那條項鍊往窗戶下一丟。
丟了一樣東西，總會有別的東西可以成爲替補的，杜靖宇眼睜睜看着那抹藍光從眼前閃過，直到消失。
“丁霧！”下一刻，房間裡全是杜靖宇的回聲，阿霧呆呆地看着項鍊消失，心也空了，本該如此。
她感覺有些冷，這才發覺自己的上衣不見了，阿霧用手環抱着自己，她譏諷地看向杜靖宇：“把我脫光了，還要上嗎？還需要繼續嗎？如果不的話，我想穿上衣服。”
原本一肚子火氣的杜靖宇，從她丟掉那條項鍊開始，心就跟着空了，他懸在半空的手緩緩放下，嘴角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那句話，說得如此堅決，原本一肚子火氣的他，突然就像失聲了一般，再也吐不出一個詞。
他看着阿霧走到牀邊，沒有衣服了，她用被單緊緊裹住自己，大概是冷吧。
“可以提前告知你的打算嗎？如果你打算將我關在這裡，我不會試圖反抗，如果你沒這個打算，或許我該回學校了。”阿霧輕聲說，竟然無比冷靜。
杜靖宇的拳頭握得很緊很緊，他想撕開她此刻的面容，看清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他沒有說話，沒有碰阿霧，垂下手，一語不發地離開了房間。
房子突然很靜很靜，阿霧感覺眼眶有些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她一頭倒在牀上，不想哭，卻控制不住的眼淚。
太陽就這樣照進來，阿霧埋在被子裡，許久之後，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她起身，走到衣櫃處找了一會兒，裡面有自己的衣服，他早就打算好的吧？她一上學一離開家，就搬到這邊住。
阿霧嘲諷一笑，拿了一件衣服穿上，從上午等到中午，都沒有再見到杜靖宇。
她的手機響起的時候，阿霧還在發呆，是陸念念。
“念念，怎麼了？”阿霧強打精神問道。
“怎麼了？當然問問你跟杜靖宇怎麼回事了，上午其實沒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你別擔心，我也給你請假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阿霧擰眉，從房間裡出來，外面一塵不染，打掃得很乾淨。
“我一會兒就回去，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阿霧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玄關處，杜靖宇的鞋子不在，她不知道杜靖宇是離開了，還是在客房。阿霧不想求證，她現在心很堵，想在回學校之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她走到沙發上坐下，發覺桌面上放着一大盒巧克力，外國的牌子，阿霧不知道是不是杜靖宇放在這裡的。
包裝還沒有撕開，她有些餓了，即便是吵架，也是消耗功夫的，阿霧緩緩撕掉外包裝，從裡面拿出一塊，撕開糖紙，很甜，甜膩中又帶着苦澀。
陸念念經常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塊巧克力，立馬會好起來。
阿霧吃了，但是很明顯，沒有任何好轉，她怔怔看着巧克力發呆。
“軍訓的時候很慘的，又要曬太陽，又要消耗體力。表哥啊，你要給阿霧準備隨時補充能力的東西啊，這樣就不會訓到一半暈倒咯。”還記得陸念念曾經這樣打趣過杜靖宇，雖然她的前提是爲了蹭吃。
巧克力，是可以補充能量的東西吧？阿霧希望自己不知道，而她這個猜想是錯誤的。
猛地將巧克力放回桌面，阿霧低着頭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阿霧對這邊不熟，但是好在這邊離學校不遠，路線也不復雜，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路纔回到宿舍。
陸念念在睡午覺，阿霧洗了把手，爬到牀上靜靜躺下。
下午沒有安排，陸念念醒來之後，問阿霧發生了什麼事，阿霧搖搖頭，突然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了。
沒有解釋，阿霧反而是給外婆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一切安好，讓她安心住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