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他的舉動,他今天對她所做的一切,都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了恐懼,也讓她深深地感覺到:他又變了,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甚至變得比原來更加殘酷冷漠無情了。
呵呵,從她把她自己交給他到現在,還不足兩個月的時間,難道就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讓他厭倦了嗎?懶
呵,男人,果然是沒有感情可言的,真是不能去相信的!
心裡其實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去靠近,最後如她林小怡所願,終還是做了飛蛾,轟轟烈烈地撲火而去,之後,得到的將會是大火焚燒的疼痛。
這個時刻,她躲在被窩裡,哭着問自己:林小怡,你後悔了嗎?後悔愛上那個無情的男人嗎?後悔將自己給了他嗎?
後悔?
想到這裡,小怡咧嘴悽楚的苦笑起來,如果說後悔,只能說她後悔當初不該衝動地將原本潑給齊小天的酒,陰差陽錯地潑向冷簫。如果說沒有這戲劇性的一幕,她也不可能讓堂堂冷氏總裁注意上她,並讓她簽下四年的專屬女傭契約。
如果沒有契約,就沒有彼此之間的無謂牽扯,沒有牽扯,她和他只不過還是一對陌生人罷了。一個常年站在山峰,傲視世間萬物的神人俊傑,而另一個卻躲在山腳的某個角落,安安穩穩地過着自認爲很快樂很知足的平淡日子。蟲
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
也許,這輩子,她和他有這麼一段緣,不管是何緣,肯定不是姻緣。
如果真的是天註定,小小的人類又如何能夠違抗天意,背天道而馳呢?
想一會兒,流一會兒淚,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小怡在睏倦中又睡了過去。
夢裡,一片混沌,好像天與地還處在盤古開天闢地之時,周圍一片霧氣沉沉,分不清東南西北,更看不清前面的路和身邊的一切。
林小怡有點驚慌失措,她這是在哪?爲什麼周圍沒有一個人,什麼聲音也沒有,似乎連風聲都不曾聽見。
在迷霧中摸索着前進,走了好久好久,就在她無比絕望之際,眼前出現一個黑色人影,她欣喜若狂,連忙加快速度跑了過去,可不知爲何,卻始終追不上那個人影,她快,他也快,她要是累了停一下,他的速度也會變得慢下來。
就這樣過了好久,霧氣似乎開始變得淡薄起來,她已經能清晰地看清前面的那個身影,一身黑衣,很熟悉的身材,很熟悉的感覺,可,不知爲何,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突然一陣大風吹來,眼看那個人慢慢消失不見,急得小怡大聲呼叫了起來,這一急,讓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睜眼一看,心裡頓時一鬆,原來是在做夢!
頭腦一片混沌,回想起剛剛做過的夢,很清晰地印在頭腦中,想想那抹身影,是那麼的熟悉,就像......就像是冷簫。
冷簫?
他的身影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夢中?而且還是那麼一個奇怪的夢裡?
————————————落茶花分割線———————————————————
夜的深處,田園朦朧,山影憧憧,燭燈盞盞,月光退卻了所有的溫柔,染上清冷的光輝。
一輛豪華的轎車停在了一座氣勢磅礴的莊園前面,尊貴高雅的白色,這座富麗堂皇的復古式的莊園便是s市頗有名氣的菲爾莊園。
取名‘菲爾莊園’,只是因爲冷氏夫人叫做謝菲爾。光看這座莊園的名字來歷,也能看出,冷啓楓對自己夫人的疼愛之意該是多麼深厚。
華貴的雕花大門自動打開,轎車順着專用道滑入,莊園內燈火通明,恍如白晝。一西裝筆挺、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恭敬地爲冷簫打開車門,彎腰鞠躬道:“少爺,歡迎回來,老爺和夫人在客廳等你很久了。”
樓內高調的裝飾絲毫未變,雖然從這裡長大,可依舊對這裡的一切沒多大的感情。
如果不是老爺子三請四催地讓他回來,他纔不願意將他寶貴的時間浪費到這裡。
“恩哼!”
一聲輕咳,拉回了冷簫的思緒,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面不改色地走到另外一邊的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雙手閒適地擱在沙發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表情慵懶而隨意。
“臭小子,你沒看到我坐在這裡嗎?”
一個低沉而威嚴的嗓音在奢華的客廳內響起,冷啓楓看着坐在沙發對面的兒子,俊逸的臉上帶着強烈的不滿。
這個臭小子,從小到大,對他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彷彿他們倆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那又怎樣?有話就說,別囉囉嗦嗦。”
“你......你想氣死我啊?”
有輕微心臟病歷史的冷啓楓,一聽到不孝子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一時間,被氣得臉色發青,渾身哆嗦。
“哎呦,啓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心臟又不舒服了?來,喝點溫水,平靜下呼吸。”
端着杯飲料剛從廚房走出來的謝菲爾,聽到老爺子生氣的嗓音,知道應該是她的寶貝兒子回來了,於是,快步走了過來,老遠就看見自己老公捂着胸口,臉色發青,一撮鬍子氣得忽上忽下。
“我說你這個臭小子,每次回來都要惹你爸爸生氣,你明明知道他心臟不太好,你還這樣氣他。”
放下手裡的杯子,輕輕地拍着冷啓楓的後背,謝菲爾那張依然精緻美麗的臉上帶着不滿,溫柔的語氣中帶着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