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剛纔你說楚淺找你設計房子,還真是搞笑,這唐爵娶你的時候那麼隨意,現在娶楚淺還要修建金屋來藏嬌。”
喬芷蘭沒有應話,現在的她對什麼事情都提不上勁來。
經歷了這些事情,也證明了唐爵心目中根本沒有自己,楚淺纔是他最愛的女人。
他們可是青梅竹馬,自己哪能比得上他們之間濃厚的感情啊。
這一夜喬芷蘭根本沒有睡着,翻來覆去都在想下一次他們見面時候該怎樣相處。
是喊唐爵的名字,還是喊唐先生,亦或者是唐總。
不論是唐先生、還是唐總都將會讓他們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大。
喬芷蘭緊緊的將被子裹在身上,看着窗外漸漸明亮起來天空。
和唐爵生活在同一夜空下,心卻從未在一起過。
他的心底從來沒有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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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天喜歡下雨,喬芷蘭忘了帶傘,站在寫字樓大堂門口看着外面的雨,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意思。
看着三三兩兩撐傘離開的人,喬芷蘭心底一陣落寞。
內心深處一抹淡淡的憂傷劃開。
喬芷蘭收回自己的目光,垂着腦袋準備給童婉茹發短信讓她來接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喬小姐,唐總請你過去。”
喬芷蘭愕然擡眸,看到撐着傘站在自己面前的蕭然,目光下意識的朝路邊看去,便看到停在路邊的車子。
“我可以拒絕嗎?”
“抱歉,我也是奉命辦事。”
喬芷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還說什麼?”
大步朝雨中走去,蕭然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坐在車裡的唐爵看到快步走在雨中的人眉心擰了起來。
他還從來不知道她有如此倔強的一面。
坐上車子的喬芷蘭衣服全部被大雨打溼了,頭髮凌亂的搭在額前。
唐爵看着她的樣子一臉心疼,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準備披在她的身上卻被喬芷蘭擋住,“唐總,有什麼事情請說,我時間很寶貴。”
同時,喬芷蘭也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將自己已經編輯好的短信發了出去。
唐爵眸色深沉下來,盯了她許久,緩緩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唐總,我有朋友會來接我。”
喬芷蘭準備伸手打開車門下車,一隻手臂被人拉住了,“別這麼倔強,行嗎?你現在一身都打溼了,會生病。”
一瞬間,喬芷蘭紅了眼眶,眼淚也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扭頭看向唐爵,狠狠道:“你忘了現在我們正在辦理離婚嗎?”
“不是還沒有離嗎?”
喬芷蘭好笑的看着唐爵,現在他們之間和沒有離婚有什麼區別,他都要和別的女人鑄建愛巢了,現在還出現在自己面前幹嘛。
“放手,我要下車。”
唐爵反而握的更緊。
“別固執。”
喬芷蘭婆娑的眼眸看着唐爵,“我沒有固執,我說的事實,我想等我們辦理好離婚手續,恐怕前一天離婚,第二天你就要結婚吧。”
唐爵眸色一沉,凌厲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不懂嗎?”喬芷蘭緊咬了一下自己的脣瓣,“放手啊。”
“不放。”
兩個人視線在空中碰撞着。
“開車。”
“唐爵,別太過分了。”
他那麼絕情的要離婚,不聽自己解釋,現在這又是要做什麼。
難道真的覺得她很好戲耍嗎?
他現在都有了楚淺,還來招惹自己,真的太過分了。
“這就過分了,別忘了還未離婚,我還是你的丈夫。”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扇他一耳光,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稱是自己的丈夫,有什麼資格。
車子行駛到一半,喬芷蘭發現路不對,低吼了一聲,“停車。”
她就知道唐爵不會那麼好心的將自己送回去。
蕭然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唐爵,並未看到唐爵有什麼指示,繼續前行。
喬芷蘭見蕭然並未準備將車子停下來,憤怒道:“再不停車,我跳車了。”
唐爵脣角一勾,“你覺得你能夠
跳下去?”
喬芷蘭一股怒氣悶在胸口處,憤怒的扭頭看向窗外。
遇到這種人她真的無話可說了。
車子最後穩穩的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唐爵推開車門下車,繞過車子走到另外一邊將車門打開,“下車。”
喬芷蘭撅着小臉,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然,下一秒,喬芷蘭身子被人騰空抱了起來,嚇得她將手臂圈上唐爵的胳膊,驚呼着,“你要幹嘛?”
“你剛纔的舉動不就是要等我抱你下來嗎?”
“什麼?”喬芷蘭驚詫的看着他,這樣也被他誤會,什麼邏輯。
唐爵沒有理會喬芷蘭的吃驚,抱着她朝裡面走去。
喬芷蘭知道和他爭論是無濟於事的,索性放棄掙扎,視線落到他分明的棱角上,好久好久她都沒有離他這麼近了。
此時,她好像一個偷東西的小女孩,偷了別人的東西想要小心翼翼護在懷中生怕被人發現。
喬芷蘭緩緩的將腦袋靠在唐爵的胸膛上,溫熱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現在這一刻也是她偷來的。
唐爵看着懷中的人,心被觸動着。
他直接將她抱上樓,將她放在牀沿邊上,說着:“把衣服換了。”
喬芷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裡並沒有她的衣服,她怎麼換衣服啊?
下一秒便看到唐爵從衣帽間拿着一套女士的衣服從裡面出來扔在她的身上,喬芷蘭拿住衣服看着上面爲剪掉的吊牌,心隱痛着,這些衣服是爲楚淺準備的嗎?
應該是。
現在他都不願意住在御景城了,或許是不想看到任何與自己有關的東西,哪怕是曾經住過的房子。
喬芷蘭拿着衣服並未去換,擡頭看着站着的人,說着:“這是別人的衣服,我不需要。”
唐爵眉心一擰,什麼別人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他爲她準備的,他盼着有朝一日她會來這裡,怕她沒有衣服換洗。
唐爵並未解釋,“去換了,待會生病,我在樓下等你。”
唐爵轉身剛走了幾步,一件衣服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唐爵陡然間停了下來。
低吼聲也隨之傳了過來,“現在這是算什麼。”
唐爵眸色一沉,轉身看着掛淚的人。
“馬上都要離婚了,你現在帶我來這裡是做什麼?炫耀你找到了下一任,還是說炫耀你的權勢、金錢、地位?”
“如果是這樣,你錯了,關於你的任何對我都沒有影響。”
說沒有影響,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他的一舉一動深深的影響着自己。
一件衣服也影響着她,這衣服不是爲她準備的,而是爲別的女人。
唐爵朝她走了過去,垂眸看着她,“你是這樣想的?”
喬芷蘭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
“你走吧。”唐爵輕描淡寫的說着。
喬芷蘭微微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走?”唐爵深眸一沉,看着喬芷蘭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走可不要怪我。”
喬芷蘭還未反應過來,脣便被人狠狠吻住,喬芷蘭整個人懵住了。
這又算什麼?
有了別的女人還對自己這樣,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但腰肢被人緊緊的禁錮着根本無法掙脫掉。
漸漸的,喬芷蘭也迷失在這深吻之中,心也隨之沉淪了下去。
-
事後,喬芷蘭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身邊的人,而此時,唐爵的深眸也緊盯着她。
“現在滿意了?或許我也要成爲別人口中的第三者。”
唐爵知道她誤會了自己,想要解釋,但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有些話他想對她說,但就是無法說出口。
“或許有些事情並不是你鎖看到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會有不得已的苦衷。”
喬芷蘭嘴角揚起薄涼的笑容,“你在說你嗎?”
“你唐少要什麼沒有,金錢、地位、權勢,只要你一聲話,什麼都會到你的手中,你還會有苦衷,不要欺騙我沒有見識。”
被喬芷蘭一針見血的說着,唐爵苦笑着,他也有別人不理解的時候。
也
是,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做絕了,她怎麼可能再相信自己。
喬家、喬偉雄,這些統統都將成爲他們之間的障礙。
喬芷蘭起身,穿戴好衣服,沒有隻言片語便離開了。
唐爵看着決絕離開的背影,一抹傷神的神色從眼眸中一閃而過。
就在這時,唐爵的手機響了起來,斜睨了一眼牀頭櫃上的手機,拿了過來,“喂。”
“喂,阿爵,上一次我給你說的我爸想要親自修建一棟別墅的設計師我已經找好了,什麼時候可以陪我去見見那位設計師,你在這些方面可是專業的啊,只可惜你現在不設計了,不然我肯定讓你幫我。”
唐爵微微一愣,敷衍了一句,“你決定,之後通知我時間就好。”
“好,謝謝你,阿爵。”
唐爵掛了電話,注意到現在都一句是深夜了,臉色冷了下來,立即掀開被子起牀,穿戴好衣服快速出門。
別墅區很大,喬芷蘭是第一次來這邊,走着走着有些發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走出去。
剛纔她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別墅地址,現在她位於西區,到童婉茹家坐車也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唐爵真的是太過分了,肯定是故意這樣做的。
一束耀眼的燈光從她身後照射過來,喬芷蘭條件反射的轉身,看着朝自己開來的車子,最終穩穩的停在了自己的身邊。
看着從車上下來的人,喬芷蘭第一反應便是轉身快速離開,唐爵快步將她攔住,“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
“別固執。”
喬芷蘭突然火了,他總說自己固執,那他有沒有想過現在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們之間應該可以做的事情。
“就算我固執也比你好,你現在的行爲讓我很討厭。”
同時她也很討厭自己,明知不可以還要沉淪下去。
“比莫紹謙還討厭嗎?”唐爵不知自己爲什麼脫口便問出了這句話,拿着自己與莫紹謙相對比。
喬芷蘭頓住了,在她的心目中,莫紹謙比他更討厭,最主要的原因是來源於莫家的人。
但卻口是心非的說着:“是,比莫紹謙還討厭,是你們將我們的生活徹底毀掉了,我的家,我的婚姻,還有我的父親。”
“當初如果不是你,我父親不會死,都是你的錯。”
“唐爵,如果可以,我希望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不認識你,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因爲任何糾葛在一起過。這一輩子,下一輩子都不要糾纏在一起。”
如果他對自己父親的事情上點心,從一開始就竭盡全力去救出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父親不會死,更不會死後還要漂泊。
唐爵臉上的線條緊繃起來,其實他的心一點也不比她好受。
如果不是看到她對莫紹謙的狠心,他也不會狠下決心。
喬氏破產不僅是莫家,還有他們唐爵。
他不敢相信如果這些被喬芷蘭知道後會怎樣?
看她對莫紹謙大概可以想象這一輩子他們之間就完了。
“芷蘭,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了讓你一輩子無法原諒的事情,你會不會躲起來?”
這是他最怕的事情,害怕她躲起來一輩子不見自己。
自己也再也找不到她。
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所以纔會離婚,這樣至少她知道不會想着逃離自己,在一座城市裡他可能還有見到她的機會。
喬芷蘭不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做他玩笑之間問的一句話,說着:“我這個人有仇必報,不論是誰。”
其實不然,她性格隨喬偉雄並不喜歡爭鬥,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會遠離,離開這座城市,離的遠遠的,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
唐爵擋在她前面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一點回轉的餘地也沒有嗎?”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變得如此的低下,悲哀。
喬芷蘭很不懂爲什麼他要在自己面前說這些沒來由的事情。
離婚,她雖然怨恨過,但其實從結婚開始她就明白,他們的婚姻遲早要結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不恨他,這是必然的事情。
但這些話是從何而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