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蘇母還意有所指地看向溫家父女,那意思很清楚,如果周曉媛出事,他們也別想撇清關係。
“老領導,有話好好說嘛!跟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好置氣的,平白傷了一家人和氣。”
眼看着局勢不對,這把話就要燒到自己身上,原本在一旁觀戲的溫成旭這才站出來打圓場。
瞥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蘇凱風瞬間明白,看來一時半會想要出這扇門是不可能的了。老頭子分明是算準了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才特意整這麼一出。
明白了他的意圖,蘇凱風也不想再跟他硬碰硬,反正有母親坐鎮,他就不信,老頭子還真敢當着她的面算計自己。
跟他們在這裡耗一下午也無所謂,只要老爺子發現了不對勁,自然會派人上門來要人。
想到這些,蘇凱風也懶得再跟他僵持下去,他拉着周曉媛的手,在沙發的另一端慢悠悠地坐下,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蘇建軍的下文。
見氣氛有所緩和,蘇母依然不敢輕忽,也趕緊在周曉媛身邊坐下,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堅定地站在兒子跟兒媳這邊。
蘇建軍的臉色陰沉得厲害,尤其在蘇母當着溫成旭的面也絲毫不改變立場後,更是隱隱有風雨欲來之勢。
“趁着當事人都在,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們趕緊離婚,讓這種一無是處,整天只想着攀高枝的女人進門簡直就是笑掉人家的大牙,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他的聲音冷酷至極,帶着一種俯視衆生般的高高在上,眼神輕蔑,沒有給周曉媛留一絲情面,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她心底。
盯着周曉媛瞬間失去血色,蒼白如紙的臉,溫恬恬嘴脣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儘管她低着頭,讓人看不到她臉上此刻的表情,但不用看也知道,她必然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而蘇凱風的怒氣在這一瞬被點燃,他的眼睛極冷,彷彿是寒譚底下千年不化的寒冰,微微矜持上揚的眼尾帶着一種可怕的冷漠。
“攀高枝?我不知道你對攀高枝的定義是什麼,但是,麻煩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嫌貧愛富,只一心想往上爬。”
“若是真的論起家世,跟傳承了幾百年的書香門第羅家相比,蘇家才真的什麼都不是。”
蘇凱風冷淡地睨了一眼正低頭竊笑的溫恬恬,眸子透出幽邃莫測的光,他冷漠地半倚着沙發,擺着最優雅地坐姿,露出嘲弄的笑。
“難怪你的眼光不怎麼樣,老是看走眼,因爲你看到的永遠都只是擺在眼前的利益,從來都看不到那些利益背後藏着的巨大風險。”
蘇建軍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再次冷冷地命令道:“夠了,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評價。總之,你必須跟這個女人離婚。待會我會把她送到你爺爺那裡,但是你要留下來,跟你的未婚妻好好相處一番,畢竟是以後要住在一起的,先跟對方熟悉熟悉。”
聽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口一個‘這個女人’,周曉媛已經懶得氣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是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原來他打得是這個主意,蘇凱風怒極而笑,聲音清冷微寒,帶着一股攝人的寒氣。
“怎麼,一計不成,還想再生一計?”
說完,他甚至連看都不想再看蘇建軍一眼,而是直接轉向嘴角含笑的溫恬恬,他深邃幽冷如寒潭的眸中中閃過一股濃重地殺氣,脣角邪惡地上揚着,露出一絲令人膽顫地駭人氣勢。
“溫小姐,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嫁不出去了嗎?非要這麼糾纏一個有婦之夫不肯放手,我以爲,但凡只要還有一點羞恥之心的人,在經歷上次的事以後,都會覺得沒臉再踏進這裡一步,或者不好意思再看到當時的當事人。”
“可是,我看你的樣子,似乎非但沒有半點羞恥之意,反而還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看來,你也真是修煉到一種境界了,臉皮之厚,無人可以匹敵呢!”
既然老頭子如此
不給媛媛情面,他又何必再給溫家父女留臉面?他倒要看看,這父女倆臉皮到底能厚到什麼程度。
果然,聽了這話,饒是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會受到蘇凱風的冷言冷語,到了這一刻,溫成旭的臉色還是有點掛不住了。
他心裡也早已惱羞成怒,他氣得臉色鐵青,但畢竟人家說得是事實,又不好發作,只得起身對蘇建軍說道:“老領導,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說罷,溫成旭又看向臉色同樣難看的溫恬恬,低喝一聲。
“還愣着幹什麼?回家!”
“爸,我……”溫恬恬動了動嘴脣,心有不甘地望了一眼蘇凱風那精緻俊美的臉龐,心裡對周曉媛的怨恨又濃了幾分。
她緊咬着脣瓣,雙手互絞,目光閃爍不定,在自以爲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她又偷偷多看了蘇凱風幾眼。
可每多看一眼,便對蘇凱風越是不捨,勁瘦英挺的身材,高貴至極的氣度,冷俊迷人的氣場,深邃絕美的五官,淡漠如水的眼神深邃迷人,無一不深深吸引着她,讓她對他無法自拔。
蘇建軍哪能真的讓他們離開,忙不迭地挽留。
“老溫,犬子說話無狀,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一杯茶都還沒喝完,你這麼急着走幹什麼?有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趁着過年,咱們纔有時間處理兒女的婚事。”
“再說,要走也不該是你走。”
說這話的時候,蘇建軍還不忘冷冷地看了一眼周曉媛,顯然,在他眼裡,該走的那個人應該是她。
周曉媛從未見過蘇建軍對誰如此熱情,這回倒是開了眼界,也讓她徹底認識到,他有多不待見自己。
她在心裡暗自嘆息,看來這輩子想要跟蘇建軍和平相處怕是不可能的了。
接收到蘇建軍明顯帶着逐客令的目光後,周曉媛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樣惱羞成怒或者甩袖而去。而是依舊面不改色,穩坐泰山,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