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證明愛情,那麼當女朋友也是可以的。”王洛笑着說道。
“我討厭你。”李智恩窩在王洛懷裡許久,幽幽的發出一聲嘆息“更討厭對你還有一絲奢望的自己。”
“有奢望是好事,你的暴食症就會轉移了。”王洛輕笑。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拋棄我?等結婚了?”李智恩輕聲問道。
“不會拋棄你,我的女人,始終都是我的女人。”王洛笑道。
“真是霸道,你以爲你是皇帝嗎?”李智恩羞惱的咬了王洛一口,然後捧着他的臉頰,水潤的眸子裡閃爍着執拗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認真的說道“日久見人心,王洛,你給我等着。”
王洛舔了舔嘴角,露出笑容“拭目以待。”
“幹嘛~”突然感覺自己又被壓住了,李智恩心跳一亂,隨後來不及掙扎再次被填滿發出一聲悶哼,雙腿緊緊的夾住王洛搖頭怯弱的求饒“不行了~再來我就要死了,你要心疼人家一下啊,玩壞了就找不到我這麼懂事的情人了~”
“我會溫柔的。”王洛勾起嘴角露出痞笑。
“嚶!壞蛋!”
持續了將近小半天的運動,王洛中午吃過的東西都消化完了,李智恩更是再次昏睡過去,王洛抱着她香汗淋漓軟弱無骨的身子進到裡屋,洗了個澡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睡前將一直沒有開機的手機打開,沒去管那些未接電話,直到還未破曉的清晨被手機鈴聲吵醒,睜開佈滿血絲的眸子,王洛看了看來電顯示,心跳一滯接通,沉聲道“喂?”
“人走了。”電話裡崔希瑞的聲音很平靜,無悲無喜。
王洛一瞬間覺得天昏地暗,許久沒有感受過的虛弱感讓他鼻子有些發酸,輕輕咬了下舌尖清醒回來“等我一會兒。”
說完就掛了電話。
坐在牀上靜靜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間發呆,不知道多久後背腰間的溫軟打破,低頭看着李智恩潮紅的小臉在自己腰側輕蹭的可愛模樣,沉悶的心情緩和了一絲。
“你要走了?”李智恩緩緩酸澀的眼眸,惺忪的看着王洛。
“嗯。”王洛點點頭。
“去吧,路上小心。”李智恩揉了揉眼睛,從被子裡爬出來,不顧嬌軀春光乍泄,抱着王洛的脖子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要不。”王洛心臟莫名的一軟,輕聲開口。
“走吧。”似乎知道王洛要說什麼,李智恩輕笑着吻住他脣,淺嘗即止。
王洛眯起眼,笑着點點頭,赤身走出房間穿好自己扔在外面的衣服。
聽到外面房門關閉的聲音,李智恩才從出神中驚醒,看着自己身上曖昧的痕跡,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這一切發生的,跟做夢一樣。
看了看時間,剛凌晨三點多,坐在牀上思考了許久,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樸智妍,因爲她不能違反約定,更不能替王洛作出決定,如果他想讓樸智妍知道,自然樸智妍會知道,自己就不操這份閒心了,還是補眠要緊,渾身痠痛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不過她還是發了條短信出去,結果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剛剛迷迷糊糊睡着的李智恩又被人叫醒了,睜開眼看着那張滿臉擔憂的娃娃臉,李智恩露出嬌媚的笑容抱住劉仁娜的腰,在她胸口輕蹭着。
李智恩嬌嫩的肌膚上佈滿的曖昧痕跡有些觸目驚心,劉仁娜輕拍着少女的肩膀,聽着她隱忍的嗚咽聲,心頭滿是心疼“智恩啊,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李智恩的聲音有些哽咽。
劉仁娜抿着脣,有些心疼的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會解決所有問題,這是樂觀者的心態,不屬於王洛。
王洛習慣用自己解決一切問題,就像現在面對正在被入殮師化妝面容安詳的崔世恩。
老人走的時候帶着笑意,應該不算痛苦,但是昨天還活生生的人,此刻冰冷的躺在牀上身體越來越冰冷,這種感覺讓所有人沒有任何真實感,彷彿就跟開玩笑一樣。
王洛當然不會像電視劇裡那種主角,跪在牀邊拉着老人的手說着話,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崔世恩化好妝,並且換上一身得體的西裝。
“墓園被安排好了,是金家的陵園。”崔希瑞也便無表情,不過有些微紅的眼眶還是能說明一些問題。
“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王洛嘴角顫動了一下,啞着聲音問道。
“晚上親眼看到崔泰源的屍體和死亡報告後,拉着我跟在勳喝了點酒,應該算是心願已了。”崔希瑞輕聲說道。
“他一輩子都躲躲藏藏,見不得光。”王洛輕聲呢喃着,目光看向窗外,漆黑一片,今天晚上,連月亮都沒有,被烏雲遮的嚴嚴實實的。
崔希瑞微微皺眉,聽着王洛的下文。
“不能讓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這座城市,欠了他一個堂堂正正。”王洛收回目光,緩緩起身。
“你去哪?”崔希瑞皺眉叫道。
“去給他安排送行,要讓他,風風光光的,走出首爾。”王洛沒有停下腳步,聲音越來越清淡。
總統總是業務繁忙的,通宵達旦的處理文件是經常的事情,尤其是最近多事之秋,樸女士的加班時間又延長很多,秘書已經催促了好久的睡覺,她終於處理完手裡的最後一份文件,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站起身,卻發現秘書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這個時間看見秘書這種驚慌的模樣,樸女士知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
“崔世恩,死了。”秘書顫聲說道。
樸女士猛然瞪大眼睛,身子僵硬了很久後坐回位置,臉色有些蒼白,有些不敢置信的呢喃道“這麼快?”
“需不需要聯繫李檢察官?”秘書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小聲問道。
“現在就聯繫,讓他隨時待命,同時首爾地方局的局長還有特戰部的曾老。”樸女士蹙起眉,有條不紊的下達着一條條命令,但是手卻在輕輕顫抖着。
秘書下去通報了,樸女士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看着窗臺那瓶已經枯萎的木槿花出神,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開,秘書又走進來“王洛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樸女士點點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王洛走進辦公室,站在了樸女士的對面。
“節哀。”樸女士目光哀傷的看着王洛。
“謝謝。”王洛點點頭“我來給他送行。”
“應該的。”樸女士點頭稱道。
“他爲這個國家做了不少事情,現在他死了,是不是應該有些補償?”王洛面無表情的問道。
“怎麼補償?”樸女士緊張起來。
“我要送他出首爾。”王洛輕聲說道。
樸女士微微一怔,有些不懂王洛的意思。
“我要給他一場,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出殯,步行扛棺出首爾。”王洛聲音清亮。
“這。”樸女士遲疑下來。
“他不是資助了很多福利院嗎,給他個慈善名人的名頭吧。”王洛似乎看穿了樸女士的猶豫,輕聲說道。
“慈善名人?”樸女士眉頭一挑。
“麻煩您了。”王洛對着樸女士行了一個大禮,走出辦公室。
看着王洛寬闊的背影,樸女士眯起眼,最後輕輕嘆息一聲拿起電話撥通“李旭,安排一些警力從世宗路道漢江路和奧林匹斯公路沿途安排警備,你親自帶人開道送,注意儘量不要出現什麼不和諧的聲音。”
放下電話之後,樸女士凝望漆黑一片的月夜良久,最後輕嘆一聲。
死了,都不讓人安心啊,崔世恩。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崔世恩出生時清貧,當時單身的母親也沒有能力給他一個盛大的出生禮,但是到了死的時候,王洛準備還他一個葬禮,替他亡去的父母,替這個世界對他的刻薄。
入殮師們忙前忙後,兩個多小時,天已經見亮了,崔世恩的衣冠終於打理完畢。
在這兩個小時裡,王洛通知了很多人,但是他也不知道多少人,當年輝漢旗下堂口除了四堂跟着輝漢一起葬送之外,剩下的一百三十二個堂口都被收編,到現在,也不知道能來多少人,不過王洛也不在意。
青瓦臺的後門,衛韓公司的所有人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墨鏡背後揹着一把黑傘,左臂幫着黑色的孝布,一個挨着一個站滿了馬路兩側,在微弱的晨光下望不到盡頭,高牆上站着的警衛人員真槍核彈,警惕的看着這羣人。
王洛和崔希瑞劉在勳身披孝服,靜靜的看着入殮師將崔世恩的遺體放進那座木棺中,木棺雕龍刻鳳,兩頭刻有一個繁體的壽字。
木棺在晨光下閃爍着絲絲金光,是王洛上次在華夏託人訂的上好的金絲楠木,王洛一身麻布孝服,緩緩睜開眼走到棺材前看着面容平靜的崔世恩,將手上兩本已經有些泛黃的古書放進棺材中,那是一本《孫子兵法》,崔世恩生前最喜歡的書,另外一本是《格林童話》。
“合棺。”王洛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