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夏天漸漸過去,涼爽的秋天緩步而至,夏安暖自從懷孕後便尤其怕熱,好容易將蒸烤人的夏天熬了過去,天氣終於不再讓她那麼痛苦了。
但是肚子裡面的小傢伙兒卻長勢喜人,在熬過悶熱的夏季之後,夏安暖開始面臨着新的煎熬。
五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些沉重了,夏安暖也被這個漸漸長大的孩子折騰得懶得折騰了,於是,她和封勒便相安無事地度過了這幾個月。
封勒見夏安暖似乎已經放棄了逃跑的念頭,於是也大發慈悲地撤去了一些夏安暖身邊如影隨形的守衛。
這一天,夏安暖正坐在院子裡面乘涼,忽然身後走來一個女子。
女子在劉叔的帶領下找到了夏安暖,看着正坐在搖椅上的夏安暖,女子的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的弧度:“夏小姐,好久不見。”
夏安暖迷迷糊糊地轉過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她運轉起懷孕後就有些遲鈍的大腦,試探地喊了一句:“束小姐?”
束竹點頭示意,然後微笑着走到夏安暖身邊:“夏小姐,變來無恙啊?”
聽到束竹的問候,夏安暖苦笑一下:“勉強算是無恙。”
這時,束竹在夏安暖身邊彎下腰來,將嘴巴附在夏安暖的耳朵上,直截了當地輕聲說了一句:“我可以幫你離開封勒,你願意麼?”
聞言,夏安暖緩緩地瞪大了眼睛,她有些狐疑地看着束竹,雖然自己一直對束竹感覺不差,但是這並不代表着,夏安暖能夠相信一個封勒的朋友會反過來幫自己逃離。
束竹看出了她的懷疑:“阿勒這樣子軟禁着你,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小梅的事情,是我不小心說漏嘴讓你知道的,所以,你們之間走到這一步,我也有責任。”這樣說着,束竹自責地低下了頭:“所以,我希望能爲你做些什麼,彌補一下我的過失。”
聽着束竹真誠的話語,夏安暖有些動心了,但是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封勒在我身邊安排了不少眼線和保鏢,你沒法幫我的,說不定還會連累你,破壞了你和封勒的友情。”
束竹聞言,連忙搖了搖頭,聲音很輕但是語氣篤定地說道:“後天,又一場酒會,我會勸說封勒帶你出席,然後你在宴會上只需要找個機會假裝去洗手間,暫時擺脫一下封勒的眼線,剩下的,我會幫你安排好的。”
夏安暖還是有些疑慮,張了張嘴,但是被束竹搶先一步打斷了:“相信我,這次一定幫你逃離封勒的掌控。”
聽她這樣講,夏安暖也不好多加質疑了,於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這樣,束竹眼底才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意。
夏安暖在束竹離開後的兩天裡,都在翹首以盼着束竹提起的那個酒會。
就在夏安暖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坐在客廳裡面的封勒忽然轉頭對劉叔說:“明天有一個酒會,需要帶女伴出席,你給暖暖準備一套合身的禮服吧。”
劉叔點頭:“好的,我立刻聯繫人來給夫人量尺寸。”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不知道封勒給了這位服裝設計師多少錢,居然真的讓他在量過尺寸的第二天趕製出來一套湖藍色的小禮服。
夏安暖換上之後,發現這禮服從胸廓一下便是裙襬部分,不僅遮住了她隆起的腹部,也不會束縛到孩子。
封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然後領着夏安暖上了車。
一路上夏安暖都沒有想明白束竹是如何睡服封勒將自己帶着出席酒會的,於是乾脆不再想,順便崇拜了一下束竹的完美的計劃。
酒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畫家舉辦的,來往賓客大多都是藝術家氣質的男女,這讓身材走形的夏安暖有些自卑。
夏安暖看着來來往往的賓客,下意識地擡起手包,想要擋住自己粗壯的腰肢,卻被封勒用眼神阻止了。
這時,一個將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男子走到封勒身邊:“喲,這不是我們封總麼?怎麼有空來參加老師的酒會?”
封勒衝他輕輕一笑:“沈若,你還是這麼瘋瘋癲癲的。”
名喚沈若的男子不以爲意地笑了一下:“這樣才更能顯現出我藝術工作者的身份嘛。”
封勒搖了搖頭,不要跟他閒話,攬着夏安暖往宴會廳裡面走去。
大廳中央,一位鬚髯皆白的長者正舉着酒杯,歡迎着往來的賓客,長者看到封勒,眼睛一亮,向着封勒走了過來:“阿勒,你畢業之後,便再也沒有來拜訪過以前的老師,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賞光前來啊,我很高興!”
封勒儒雅地笑了一下:“俗事繁冗,讓老師記掛了。”
長者慈祥地拍了拍封勒的肩膀,哈哈一笑將這件事翻過去,指着封勒身邊的夏安暖道:“這位是?”
封勒牽起夏安暖的手,輕聲跟自己的老師介紹到:“是我太太,夏安暖。”
長者聞言,驚訝地看了夏安暖一眼,十分熱情地衝她道:“夏小姐氣質不俗,阿勒真是好福氣。”
夏安暖被他誇得臉上一紅,連忙擺了擺手:“哪有……”
長者笑着拍了拍封勒的肩膀,臉上泛起酒後異樣的潮紅:“阿勒,小梅的事情之後,我原以爲你會……沒想到,你還能覓得良配,而且,這位夏小姐還與小梅……不說了,總之,老師很開心,真的。”
說完,長者便舉杯,一飲而盡,然後臉色更紅了,他大笑幾聲,然後滿意地離開了。
留下聽了他的話之後,僵在原地的夏安暖和有些不自然的封勒。
封勒咳了一聲:“我帶你去看看老師的新作。”
說完,也不管夏安暖是否感興趣,封勒便拉着夏安暖像擺在宴會廳兩邊的幾幅巨大的畫作走去。
夏安暖在聽到長者的那番話時候,便興致缺缺,於是跟着封勒心不在焉地看了幾幅畫之後,她便主動提出:“我想去一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