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夏家,洛落一路小心翼翼地牽引着夏安暖,比看孩子的保姆還盡心盡力。
而幾名保鏢則跟在她們身後不遠處,既不會打擾,也能有保證安全。
別墅區外面是一片設計優美的園林綠化,洛落拉着夏安暖走到一叢剛剛盛開的鈴蘭花前,興奮地指着那叢花:“暖暖,你看,是你最愛的鈴蘭!”
夏安暖聞言,神色頓時一暗,洛落也自知失言,趕忙解釋道:“對不起,我……我忘了……”
夏安暖衝她安慰一笑:“沒關係,雖然看不到,看上我的嗅覺卻比以前靈敏許多,你帶我走近一些吧。”
於是洛落趕忙拉着她又走近了一些:“可以聞到了麼?”
夏安暖點頭:“聞到了,的確是鈴蘭……不過,我怎麼記得,我們家附近,之前並沒有鈴蘭啊。”
這時,一個耳聽八方的保鏢走上前,悄聲對夏安暖道:“是我們封總特意從物業那裡買下了您家附近的綠化區,然後派人移栽了這些花的。”
聞言,夏安暖一時語塞,而洛落則笑得十分高興:“我原本以爲這個封勒是個跋扈慣了的,擔心他照顧不好你,沒想到,他體貼起來,居然能這麼用心。”
聽到洛落這樣講,夏安暖心中升起一絲古怪的感覺。
然後,洛落用手在額前搭了個涼棚:“午後這麼熱,我們去那邊假山下面坐一坐吧。”
夏安暖神思恍惚地點了點頭。
假山大概有兩三層樓那麼高,裡面還有人工開鑿的通幽曲徑,洛落拉着夏安暖走到假山旁,接着假山的陰涼,暫時緩解一下暑氣。
幾名保鏢則各自分散在一旁,狀似無意地巡視着外圍。
眼前一片黑暗的夏安暖忽然感覺手臂被人拉了一下,她以爲是洛落,便沒有聲張,乖巧地跟着那人走了。
而等洛落回過頭去找夏安暖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洛落大驚失色,連忙呼喚一旁的保鏢:“暖暖不見了!”
保鏢將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假山外圍,卻沒有料到那個挾持者竟然是事先埋伏在假山裡面的,於是,衆人震驚之餘,趕忙分頭尋找起了夏安暖。
也不知道夏安暖已經被拐走多久了,他們在假山中彎彎繞繞的小路上來回找了許多遍,也不見夏安暖的蹤跡,而時間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夏安暖直到被帶進車子裡面,才發覺不對勁:“等等,你是誰?你不是洛落!”
拉着夏安暖的人聞言,輕笑了一聲:“封夫人好耳力,居然到現在才聽出來。”
是個男人的聲音,夏安暖努力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着,發現自己之前並不認識這個人:“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騙我過去,想幹什麼?”
男子掏出打火機,點着一根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對夏安暖說:“我與您,的確沒有仇怨,但是僱傭我的人,卻你有着深仇大恨!”
夏安暖聽了他的話,思索了一下:“誰?深仇大恨?許美珠?還是年錦川?或者,是那個槿靈?”
男子又吸了一口煙,打馬虎眼道:“誒,封夫人居然有這麼多仇人,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
夏安暖正準備反駁他,但是一張嘴就嗆了一口二手菸:“咳咳!你快把煙掐了!”
男人假裝剛剛發現一般:“喲,我真是粗心,竟然才發現封夫人已經有了身孕,聞不得這些味道。”
說着,男子並沒有立刻將煙掐滅,反而又吸了幾口,才戀戀不色地將菸頭扔出窗外。
夏安暖氣急,擡手就要打他:“你有沒有公德心,居然在車子裡面抽菸!”
男子一邊準備將車窗搖上,一邊轉頭看着被綁架了還挑三揀四的夏安暖:“封夫人,你以爲你還在封勒的保護之下呢?只是讓你吸幾口二手菸,已經算待遇不錯了!”
男子正囂張着,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進了車窗裡,阻止了正在上升中的車窗,男子感覺到車窗受阻,於是,跋扈地呲了呲牙,轉頭罵道:“誰啊,沒看到小爺正忙着呢麼!”
這時,那隻攬着車窗的手,收了回去,男子滿意地笑了一下:“算你小子識相!”
男子正說着,車窗上忽然出現了大片的蜘蛛網,隨即,鋼化的車窗玻璃瞬間碎成了渣渣,然後,露出一張冷若冰山的俊臉:“好膽色,連我的夫人都敢綁!”
夏安暖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激動不已:“封勒!”
男子聽到來人的名諱,牙關頓時有些打顫:“封……封勒?!”
封勒沒有理會他,而是對夏安暖道:“別怕,我在呢。”
夏安暖乖巧地點了點頭:“你怎麼找到我的啊?”
封勒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等回家了,我再跟你解釋。”
於是,夏安暖不再追問了。
男子有些底氣不足,但是仍不願意就此妥協:“你……你就一個人,以爲老子是吃素的啊!”
說完,男子拉開車門走了下來,作勢要和封勒單挑。
然後,埋伏在封勒身後灌木從中的保鏢紛紛現身,男子見狀不妙,轉身想要跳上車逃跑,卻被封勒搶先一步,擡起長腿將車門踹上了。
男子慌忙間,只能丟下車子裡的夏安暖,向着一條事先調查好的小路跑去,被蜂擁而上的保鏢三下五除二地制服在地。
回到夏家,保鏢將那個綁架男子帶下去審問了,客廳裡面只坐着封勒。夏安暖還有洛落三個人。
夏安暖最是一頭霧水,所以,她迫不及待地追問着:“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封勒遞給洛落一個眼神,讓她先發言。
於是,洛落整理了一下思路:“幾天前束竹忽然找到我,要和我聯手,綁架你,於是,我便假意應允,然後想要將這個事情告訴你,但是,來到你家的時候,我卻先遇到了封勒。”
封勒繼續說道:“沒錯,然後我便準備將計就計,引束竹上鉤。”
說到這裡,夏安暖有些震驚地睜大眼睛:“等等,你們說……誰?束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