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暖依言回憶起當時驚心動魄的場景,刺耳的尖叫聲、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還有噴射在她臉頰上的溫熱鮮血,一幕幕都令她膽戰心驚。
忽然,靈光閃過:“那個殺手好像是個左撇子!”
她清楚的記得那血是從她的左邊飛濺過來的,從殺手所站的方位判斷,應該是從左面揮刀才能做到的。
柳聞言,眼睛都亮了:“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要申請對死者的傷口進行檢驗,就可以判斷兇手的常用手是左手,封總與這項條件明顯不符,雖然不能完全洗除嫌疑,但是也能夠爭取更多的時間,讓我們去尋找更多的證據。”
說完,他便站起來,夾着筆記本:“我立刻去警局。”然後,轉身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夏安暖擔心封勒,躺在牀上對着天花板發呆,甚至沒有注意到,少爺今晚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她頂着大大的熊貓眼來到公司,卻發現她的繼母許美珠坐在門口,四下張望,似乎在等人。
見到夏安暖,許美珠立刻走了過來,夏安暖正心煩意亂,無意與她糾纏,繞過她,徑直向辦公室走去。
許美珠追了上來,輕聲在她耳邊說:“我有證據可以幫你救出封勒!”
夏安暖聞言,立刻停住了腳步,用質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許美珠:“跟我到辦公室來。”
進了辦公室,許美珠翹起二郎腿,趾高氣揚地坐在了沙發上:“我可以把證據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夏安暖關心則亂,寧可信其地放低身段:“什麼條件?”
“將你手裡的關於我和年錦川的證據銷燬!”
夏安暖也不傻:“我怎麼知道你所謂的證據是真是假?”
許美珠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拍攝的內容正是封勒拉着自己離開宴會廳的瞬間,在照片的左下角有一個影影綽綽的野獸面具!
三個人同時入鏡,這樣一來,就可以幫封勒完全地洗除嫌疑了!
夏安暖心中一喜,忙伸手就要去抓手機,想看得更清楚些,卻被許美珠攔住了:“我的條件麼?”
夏安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U盤,丟給了許美珠:“拿去!”
許美珠攥着U盤喜笑顏開,將手裡的照片發給了夏安暖,心滿意足地走了。
夏安暖來不及心疼那份許美珠出軌的證據,忙撥通柳的電話,將手裡的證據發給了他。
柳的辦事效率十分可觀,早上遞交上去證據,下午便將封勒保釋了出來。
封勒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已經等候許久的夏安暖,他在門框上輕敲了兩下,夏安暖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下巴上已經生出一層胡茬的封勒,夏安暖心裡對他的怨恨,忽悠一下就被吹散了,只剩下滿滿的心疼。
夏安暖跑過來,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封勒,滿眼淚水。
封勒捧起她的臉:“傻丫頭,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麼,哭什麼?”
夏安暖擡起袖子將眼淚擦乾,嘴硬道:“我纔沒有哭!”
“好好好,沒有哭,我們暖暖這是明眸善睞,天生的美人模樣。”說着,封勒低頭吻去了她掛在臉頰上的淚水。
夏安暖被他這充滿憐惜的一吻,撩撥的小鹿亂撞,紅着臉推開他,一溜煙跑沒影了。
封勒也沒有去追,反正今晚有的是時間溫存。
這時,南風走了進來:“總裁。”
封勒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對南風說:“既然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動手了,那我們也不用再客氣了。”
南風依言點了點頭,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封勒:“我們的人打探到,這次的重要證據是許美珠提供給夫人的。”
封勒聞言,一挑眉:“她開了什麼條件?”
“許美珠要走了夫人手裡關於她出軌的證據。”
聞言,冷靜如封勒也不免有些震驚:“暖暖給了?”
南風點頭:“給了。”
封勒聽完這話,既心痛又欣慰,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居然有這麼重的分量。
南風又站了一會兒,猶豫地開口:“總裁您明明已經提前知道了那個人的計劃,爲什麼還要自投羅網?”
封勒愉快地轉了一下手裡的鋼筆:“不自投羅網,怎麼能這麼輕易地獲得她的諒解……”
南風一臉黑線,腹誹:爲了求老婆消氣,連自己的安危都拋諸腦後,這要擱在古代,也是個烽火戲諸侯的昏君!
封勒回到家裡的時候,夏安暖已經窩在沙發上捧着書昏昏欲睡了,他伸手滅掉檯燈,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夏安暖抱回了臥室,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了牀上。
夏安暖半睡半醒地伸手攬住封勒的脖子,順便在他耳邊蹭了蹭,像一隻求寵愛的小貓。
見狀,封勒感覺到一簇小火苗從小腹升起,直衝大腦。
他低頭輕吻夏安暖,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在給她撓癢癢,夏安暖被他吻得咯咯笑,人也清醒了一些。
她看到黑暗中仍然看不清面目的丈夫,腦中忽然升起封勒的面龐,心中情動,破天荒地主動去吻少爺。
封勒很少見到她這樣主動,於是心滿意足地繼續用嘴脣給夏安暖撓癢癢。
夏安暖被他遊走的薄脣點燃了心中的情慾,意亂神迷地喊出了一個名字:“封勒……”
說完,少爺並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勁,繼續撩撥夏安暖,但是,夏安暖卻如遭雷噬地愣在原地,一把推開了少爺。
封勒被她冷不丁地推了一個跟頭,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夏安暖看着狼狽倒地的少爺,心中萬分愧疚,漫天浮雲地扯謊:“我……我今天……姨媽來了……不太方便。”
封勒知道她在糾結什麼,也不願意爲難她,於是假裝信了地點點頭:“那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然後翻身上牀,輕輕摟住夏安暖,不一會兒,呼吸便變得沉穩而平靜了。
夏安暖卻滿腦子都是封勒,揮之不去,這讓她心煩意亂,更加滿懷愧疚,於是她怨念地瞪着天花板,再次失眠了。
身後假裝沉睡的封勒,摟着滿心糾結的愛妻,也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