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勒彎腰去抱起夏安暖,見狀,宇文勳卻一咕嚕爬了起來,站到牀邊,阻止了封勒離開,宇文勳看了一眼封勒懷中的夏安暖:“我們兩個就不要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了,至於暖暖還願不願意跟你走,還要等她醒過來纔能有定論。”
封勒完全不理會他,仍舊邁着堅定的步伐,往外走去:“讓開!”
這時,洛落走了進來,看着房間裡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上前一步站到了二人中間,看着封勒:“雖然,宇文勳是做了許多過分的事情,但是這也不代表你之前對暖暖的傷害便可以被一筆勾銷,所以,他剛剛說的話,我還是很贊同的,還請封總耐心等一等,等暖暖醒過來再決定吧。”
封勒深深地看了洛落一眼,然後轉身將夏安暖放回了病牀上。
夏安暖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裡面,想起今天不是週末,趕忙一咕嚕爬了起來,邊往外跑,還邊嚷嚷着:“要遲到了!”
在門外聽到動靜趕進來的封勒,一把抓住連鞋子都沒穿就往外跑的夏安暖:“暖暖!你醒了!”
夏安暖看着抓住自己的男人,頓時兩眼冒心,星眉劍目,鼻直口方,深邃的五官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得好像希臘遠古傳說中神。
這時護士站裡面報時的鐘表忽然響了起來,夏安暖如夢初醒地衝封勒一笑:“大叔,我着急去上學,先不跟你聊了!回見啊。”
封勒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臉上的笑容頓時冰封:“你叫我什麼?”
夏安暖思考了一下,這個男人雖然看着比自己大不少,但是仍然屬於青年的範疇,所以應該是不高興自己把他叫老了吧,於是她嫣然一笑,改了口:“這位帥哥,我上學真的快要遲到了,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封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想,語氣遲緩地問她:“上學?你……上什麼學?”
夏安暖見這個帥哥大有拉着自己細聊家常的架勢,忙甩開了了他的手臂:“我今年高三啊,課程特別緊,所以,我要去上課了,大……帥哥回見啊。”
這時察覺到不對勁的醫生護士趕來過來,攔住了夏安暖的去路。
夏安暖不明就裡地被拉回來病房,瞪大眼睛驚悚地看着將她團團圍住的一羣白大褂:“你們要幹什麼?”
醫生拿出專業精神,冷靜地進行問診:“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多大了?”
夏安暖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着醫生:“我當然記得啊,我叫夏安暖,今年十八歲,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我沒功夫陪你們玩,快放我走,不然我報警了!”
醫生看着夏安暖搖了搖頭,然後給了身後的實習醫生一個眼生,示意實習醫生記錄下他的診斷:“退行性記憶喪失綜合徵。”
封勒聽了醫生的話,有些焦慮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她還能不能想的起來。”
醫生看着封勒,先是一臉嚴肅地搬出專業知識:“應該是她受傷後,腦中淤血壓迫神經,導致她的記憶回到了中學時期,至於恢復嘛,理論上說,是有一定概率可以想起來的。”然後他又做了個無奈地表情:“不過現實中能想起來的機率比較小,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夏安暖只是失憶了,並不是傻了,所以她還是聽懂了醫生的意思,有些不能接受地指了指自己:“你說誰?我?失憶了?”
醫生衝她沉重地點了點頭。
夏安暖一擺手,笑了一下:“不可能,你以爲拍泡沫劇麼?我可沒工夫陪你們演了,我要去上課了!”
說完,夏安暖就跳下了牀,穿着醫院的病號服就要往外跑。
醫生無法,只好給她注射了一些安定類型的藥物,讓她沉沉睡去,這才消停了一會兒。
接到醫院通知的消息後,宇文勳和洛落急忙趕來了,聽了醫生的解釋,兩人頓時傻了。
洛落有點不能消化:“你是說,暖暖她……她現在認爲自己是十八歲?還鬧着去上學?”
醫生已經跟封勒重複了許多遍,懶得再開口,於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宇文勳忙站了起來:“那她還認識我們麼?”
醫生公事公辦地回答着他的問題:“如果病人十八歲的時候認識你們的話,那就是認識的,如果沒有,那麼你們對她來說,就是陌生人了。”
聽了這話,宇文勳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這麼說來,她應該還認識我和洛落啊!”
洛落也一拍桌子:“是啊。”
只有封勒的表情有點變幻莫測。
這時,洛落站了起來,對封勒和宇文勳說:“其實她忘了也好,你們兩個乾的混蛋事兒,帶給她的傷害都不輕,這下她一股腦都忘了,這樣一來,不論是彌補還是從頭來過,你們都還是有機會的。”她說完,看向夏安暖病房的方向:“再或者,她想要另擇良配,我希望你們也能夠尊重她。”
聽了這話,封勒剛剛緩和了一下的表情,再次沉重了起來,他暗自下決心,這次絕對不能再讓夏安暖離開自己了。
藥勁過去之後,夏安暖悠悠醒轉,看着站在自己牀邊的洛落和宇文勳,這次沒有跳下牀就往外跑了:“你們怎麼來了?你們班的滅絕居然給你放假來看我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滅絕是洛落和宇文勳高中的班主任,他們聽着這個熟悉的外號,無奈地笑了一下。
洛落走到夏安暖牀邊,溫柔地問她:“暖暖,你感覺怎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夏安暖歪着頭感受了一下:“我哪兒都很舒服啊,就是那個醫生,非要說我失憶了,還不讓我走,耽誤了複習進度可怎麼辦啊?”
說完,她拉着洛落地手求救道:“洛落,你快跟醫生解釋一下吧,或者叫我爸爸趕緊來接我,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了,我寧願回去被你們班的滅絕罰抄英語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