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皓宇看不到的地方,蕭以沫的眼中閃過一抹淚光,我好想你!
四年了,她終於再次見到了夜皓宇,鼻間是獨屬於他的氣息,雲惜顏幾乎一個沒忍住,眼淚都差點掉了出來。
只是,在她弄清楚夜皓宇和這個女人的關係,沒辦法證明這個女人是個冒牌貨之前,她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個女人既然能冒充她留在夜皓宇身邊多年,還不被戳穿,必然有着不俗的心機。而她如果貿然說出身份,不但會打草驚蛇,讓這個女人提前有所防範。也許爲了留住自己皇后的身份,還會引出雲惜顏對她的殺機,畢竟她現在纔是皇后。
而夜皓宇則愣愣的站在那裡,任由蕭以沫拉着量東量西。他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很想立刻抱住眼前這個單薄消瘦的身軀。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毅力,才勉強剋制住自己沒有伸手抱他。
“皇上量好了嗎,壽康宮那邊,去的晚了,怕是太后又要不高興。”雲惜顏在一邊咬牙勉強笑道。
蕭以沫淺淺吸了一口氣,然後退後一步遠離了夜皓宇,再擡頭時,臉上已經重新恢復了笑容,“量好了,你可以走了。”
夜皓宇卻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的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不想讓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蕭以沫吃驚的擡頭看向夜皓宇,雖然她是故意表現出了一些像極了雲惜顏的東西,可是夜皓宇的反應也未免太強烈了些吧?剛要開口,卻是聽到一旁的青玉驚叫一聲,“皇后娘娘。”
擡頭就看到雲惜顏軟軟的朝地上倒去,夜皓宇立刻鬆開抓着蕭以沫的手,身形一閃,便直接伸手接住了雲惜顏,心急的喊道,“顏顏,顏顏你怎麼了?”
雲惜顏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腿疼的毛病又犯了,剛纔突然疼的厲害。”
“腿疼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夜皓宇心疼的責備道,四年前,顏顏抱着他掉落寒潭,在潭水裡泡了兩天,後來便落下了腿疼的毛病。這些年,她爲此沒少受罪,尤其是雨雪天,更是疼的厲害。
蕭以沫在一旁嘴角直抽,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女人絕對是在裝可憐,什麼狗屁腿疼,早不疼晚不疼,剛好就現在疼?“你腿疼就不要去壽康宮了。”夜皓宇關切的說道。
“那可不行,我若不去,又要惹皇祖母生氣了,走吧,我真的沒事。”雲惜顏對他笑了笑,然後拉着他便朝外走去。
路過蕭以沫身邊時,夜皓宇卻是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對着蕭以沫說道,“既然蕭公子入宮一次,就幫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做幾套衣裳吧。”
“我可不敢去,要做就讓燕兒去量好了,我這人不懂什麼規矩,皇上不計較,若是見了太皇太后失了禮,指不定還要怎麼罰我呢。”蕭以沫撇嘴說道,她這話可是事實,太皇太后那個老妖婆,古板又刻薄,她若到時不跪,指不定要怎麼懲罰她,她可不願去給自己找罪受。
“放肆,在皇上面前,說話竟然如此無禮。”雲惜顏終於忍不住直接開口呵斥道。
蕭以沫撇嘴不說話看向夜皓宇,夜皓宇看着她的目光閃爍,最終卻是並沒有任何責怪她的話,不顧雲惜顏難看道極致的臉色,縱容的讓她先行離開了。
回去的馬車上,燕兒雙手使勁按着還在微微發抖的腿,“公……公子,你見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爲什麼不行禮,燕兒都快爲你擔心死了。”
她家公子也太大膽了,竟然見了皇上也不行禮,她都快被嚇死了,公子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蕭以沫嗤笑道,“瞧你那點出息,我這不是沒事?”
“等有事就晚了,不過皇上似乎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嚇人嘛……”燕兒還在一旁念念叨叨。
蕭以沫看向車窗外,越來越遠的皇宮,內心輕嘆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還沒見到夜皓宇的時候,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他,她纔是雲惜顏,想要立刻和他相認。
可是見到他之後,她想了很多,有些事情還是弄清楚比較好,比如夜皓宇和雲惜顏之間的關係,比如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如果真的有,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她都沒有辦法容忍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那麼她又該怎麼做?
看着蕭以沫離開的身影,在夜皓宇看不到的地方,雲惜顏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不知道爲什麼,從這個蕭以沫身上,她竟然感受到了威脅。尤其是皇上看着蕭以沫的那種眼神,和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讓她有種快要失去一切的感覺。
不,她忍受了這麼多年,纔得到了現在的一切,她絕不容許有人毀了她得到的這一切。
夜皓宇若有所思的看向旁邊的雲惜顏,不動聲色的笑道,“顏顏不是自己也會做衣裳,怎的想起去找這蕭公子?我可是記得,第一次在宮宴上見到你時,你穿的那套淺紫色的衣裙可是驚豔全場。”
雲惜顏笑着擡頭嬌嗔道,“皇上又說什麼胡話,明明穿的是一條彩色的舊裙子,那時我在府中不受待見,二哥說要帶我參加宮宴,我沒有新衣裳,情急之下,只得讓拾夏剪了幾條舊裙子,才拼了那條裙子出來。”
“時間久了,許是我記差了。”夜皓宇眼神閃了閃,笑道。
“還說驚豔全場呢,自己倒忘了,皇上等我片刻,換了衣裳,就去給太后請安。”雲惜顏嬌嗔着往裡走去。
走到內殿,臉上卻是已經氣急敗壞,該死的,夜皓宇竟然又來試探自己,她究竟哪裡不像?
這些年,他雖然表面上對自己寵愛的讓所有人都嫉妒,可是背後沒有人知道,他不但從不和自己住在一起,反而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自己。
她知道夜皓宇愛的是另一個人,可是她總以爲她總有一天可以憑自己的努力感動夜皓宇,可以完整的得到他的愛。
可是,這次因爲蕭以沫,夜皓宇竟然再次對她起了疑心。蕭以沫,你敢來破壞我的好事,不管你是誰,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