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麼來着……琉璃,對吧。那姑娘眉清目秀,真和琉璃十分的像呢。要不是這性格差異太大,我還真是一時半會分辨不出來啊。王子殿下,你想守護的,是那個人類的女孩,還是一張像除妖師的皮?”
窗戶裡,兩個人影僵持了,夏約爾遲遲沒有說話。
唐筱採的心一沉,等了好半天,夏約爾也沒對青女的話進行否定。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青女有說話了,“那個人類女孩,對你來說,很有利用價值吧。”唐筱採再次睜大眼睛,隨後又皺起眉,從驚訝變成了擔憂,夏約爾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明知道應該還再聽下去,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性命攸關的話也說不定,但是,她卻選擇了離開。搖搖晃晃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當然,那會是一個不眠夜。
在青女的房間裡,就在唐筱採剛離去的那幾秒種,夏約爾緩緩開口,“謝謝你青女,剩下的我自己會解決。她走之後,那塊祖母綠我會給你的。”他語氣淡淡的,原來,什麼王子殿下,什麼利用價值,什麼琉璃除妖師,這些臺詞統統是夏約爾現場捏造出來的,“爲什麼不告訴那女孩真相,她離開你,對你有什麼好處?真的就像剛纔說的,她對你來說,不是沒有價值的吧?”青女一把拉住他,夏約爾回過頭,“啊,是啊,但是你知道,她不屬於這個時代。”青女笑,“不屬於又怎樣,除妖師我見過,和她真的一模一樣,不需要找個替代品嗎?”
夏約爾推開青女的手,“不,除了琉璃,我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夏約爾說完便離開了,請只好無奈的鬆開手。
青女,自幼跟隨狼王,那一場大火,狼王死後,便隱居於此。夏約爾,狼族少主,在狼王死後繼位。唐筱採,從現代穿越過來的樂天健忘女屌絲。
第二天,夏約爾便從青女家離開了,帶着唐筱採,“去哪裡?”她問。夏約爾看了她一眼,“去給你找回去的路,你不能永遠呆在這裡。”
事實就像夏約爾說的,她不能留下來,在現代,他還有家人,還有朋友。而且,就算是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因爲聽了昨天晚上的那些對話,不自主的,她就會這樣想。
“好,那麻煩你了。”她低頭,然後沉默不語,好像心中知道了什麼秘密後就會很尷尬的樣子,沒辦法像剛認識他那樣沒心沒肺的笑了。“那個……啊……沒事。”她多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每當一開口,卻吞吞吐吐說不出來話,反覆幾次,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但對於夏約爾來說,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其實那天夜裡,夏約爾去找青女,就是爲了讓她明天給演一場戲,讓唐筱採放棄留在這個時代,原因有好多,來不及向唐筱採一一說明,而且,就現在狼族的情勢來看,也不適合留一個穿越時空的人類在這裡。
“喂,那個,我回到現代後,還能不能記得這裡?我可以把這些……說出去嗎?”唐筱採像放影片一樣,梳理了一下來到這裡後所有的回憶,其實嘴上不相信,但是心裡早就承認了,夏約爾不是人類,他是妖精。因爲看見那個叫他少爺的伯加爺爺就可以確定了。“啊,可以。”夏約爾頭都沒回的說。
唐筱採跟在夏約爾後面,沒有說話,一路向北,朝她剛上來的那個山崖去了。
說實話,那時候唐筱採在心裡畫了無數個圈圈詛咒夏約爾,時不時的也會看看自己脖子上的祖母綠,他怎麼看不出來什麼異常。在唐筱採看來,定奪可以賣掉賺一些金子,還能幹什麼?她滿腦子無解的跟在夏約爾後面。
“不怪是新人呢,和狼王就是沒法比呢。”女人站在水晶球前,貪婪地望着那塊祖母綠,“就是說嘛,蝶王爲什麼要認可那個小丫頭,而且,還和除妖師長的那麼像。”一個手指纖細,十分俊美的男人,靠在門框邊上,一邊玩弄着自己的頭髮一邊說,“嘛,有什麼辦法呢,不順眼的話,搶來不就好了。不然做迷迭香用來做什麼?那個新上任的狼王並沒有那麼多的實戰經驗,而且啊,好像對那個叫琉璃的除妖師情有獨鍾呢。他啊,這樣下去,不成氣候,好解決,我們變成人類,早晚的事了。”女人抿嘴一笑,那個男人走過來,“青女,就你想的多。”然後兩個人牽着手離開了。
“夠了夠了夠了!還有多遠啊?我們來的時候有這麼遠嗎?”唐筱採本來心裡就不舒服,在加上走了那麼遠的路,已經體力透支了,乾脆在路邊坐下來,一個勁的發牢騷,“喂,我說夏約爾,你還是人類嗎?天那,真的,最爲一個正常的人類,我簡直無法和你相處。”唐筱採擺擺手,正說着,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她擡起頭,夏約爾也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溫不熱的丟下一句,“關你什麼事。”
這決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反應啊?疑心又在加重,唐筱採一臉委屈,“你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就以爲我不像琉璃?”她擡起頭,一時氣憤,變得口無遮攔,夏約爾轉過頭,目光冰冷冰冷的,“哧——跟你沒關係,你不要管。”還是那種表情,零度以下。
就這麼走了一會,突然。
唐筱採停下來,“喂,夏約爾,我頭痛的很,不能再走了,停下來。”夏約爾回過頭,“小姐,纔不到五分鐘,你有什麼累的,事真多。”夏約爾滿臉的不耐煩,“快走。”他只想快一點送唐筱採回去。
“那個女孩就是我吧。”
屏幕上的人影漸漸暗下去,“也就是說,我的身體裡,有很多的靈魂,包括黛藍,龍王和蝶王?”
“得到我就是站在妖界的最頂端了。對嗎?”她低下頭,只見藍茨嚴重閃爍的高光,“是呀,這樣不好嗎?你幫助了你最愛的人。”
說着,藍茨用手一揮,只見他面前的空氣發生了扭曲,隨之咧開一個大口字,從釦子裡面踉蹌的走出了流螢,不過他看上去精神飽滿,安乙也緩緩的推開太陽神殿的門,還有太陽神,所有人都相安無事的走了進來。
“你們?你們怎麼在一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安乙把流塵鳥輕輕向上投擲,他的身體緩緩的褪去了黑白色,而變成了孔雀華貴的藍綠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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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纔是雀王,他本就邪惡,大家都是爲了生存。好不容易找到你,都只能怪蝶王和龍王選擇你這樣弱小的靈魂了。”
藍茨微微的笑着,直視她的眼睛,而安乙則不出她所料的低着提偶。
“安乙,流螢!”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有多絕望,所有人都包圍着她,那麼多的記憶真真假假無法辨析,“你們也是爲了得到我的力量嗎?”
她向前伸出手,站在安乙旁邊的太陽神立刻化作了一條流塵,他只不過是安乙用來引誘她打開記憶水晶球的誘餌而已,都是騙她的,只因爲她的靈魂中有蝶王和龍王的力量。
“不要這樣。”
她的聲音中帶這哀求,惡客面前的人卻個個面不改色。
“你現在很混亂吧。”藍茨走過來,拉着她的衣角,“我怕告訴你,現在你摸索看見的的這些力量,以你自救的辨析能力,你是無法看清那份是真的的,放棄吧,會好過一些。不然,如果你想知道你真正的記憶,就用你的力量來和我們做交換,我願意幫你。”
藍茨的話,冰冷,沒有溫度,像是在威脅,她經喜歡過的人啊,爲何要這樣對她。
“好啊。”
她絕望的沒有表情,眼淚在打轉卻又留不下來,她一直都生活在絕望和期待中,別人早就安排好的絕望和故意施捨給她的期待。
要力量做什麼呢?
“我要力量做什麼呢?”
“沒有你們我不是早就死了。”
她一邊說一邊撫摸着每一個人的臉,“我要的,只有你們啊。”
最後,她趴在安乙的肩膀上,痛哭流涕,爲什麼最後沒有選擇藍茨,或者她對他早就失望了吧,唯獨沒想到的,還是安乙。
他們的關係那麼清楚,只有她是朦朧的。
她任由藍茨取走她的力量,然後苟且的接受他施捨的一份記憶和身份。她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身後長出了尾巴。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不知火,你的名字不再是黛藍,你是不知火,你沒去過;人間,你不認識我們,你只要競選九尾世家的戰狐就可以了。”
他最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她便失去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