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軍婚 61.小寶貝
儘管只有一面之緣,但林雪還是牢牢記住了這個女人的長相。因爲這個白晶晶,她跟樑峻濤差點兒鬧到離婚的地步,也正因爲此事,白晶晶被取消了電影女主角的資格,卻想不到轉身就投進了劉陽的懷抱,還懷孕了,這速度真夠快的。
照她肚子隆起的高度來算,應該是她被取消女主角資格的時候就跟劉陽有了特殊關係,也就是說白晶晶前腳被樑峻濤所拒,後腳就踩上劉陽這條船,反應實在夠快的。
許久,只聞聽到馬童童壓抑的低泣,她埋首抽哽着,難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林雪擡起眼眸,對她說:“童童,是時候考慮你跟劉陽的婚姻問題了!你們還沒有孩子,這也許是好事兒,等有了孩子再面對這些問題事情就要複雜得多!”
結束跟劉陽的婚姻,馬童童不是沒有考慮過,但這麼久的追求和堅持又是爲了什麼?她泣不成聲地道:“我剛結婚沒有半年……”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林雪也不好再勸了,只能說:“你自己好好考慮下吧,跟劉陽的婚姻是不是還有必要維持下去!”
假如馬童童知道答案,她也不必來找林雪哭訴。半晌,她擦淨淚水,“我想……看看我婆婆的意思!”
“多加糖、少放鹽,再加溼澱粉,老抽多放,顏色重些……”
樑峻濤總算勾芡出一鍋看起來顏色對頭的糖醋汁,將排骨倒進去翻炒,只聽一陣“叮叮噹噹”類似於打鐵的聲響,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總算圓滿裝盤。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總算做了盤能拿得出手的炒菜。“秦師傅,你品嚐一下,及格吧!”
站在一邊督視的廚師胖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告訴他:“首長還是先自己品嚐一下吧!”
見秦師傅的表情,樑峻濤不禁涼了半截,這次又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這盤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還是不能吃?
伸筷挾了一塊,放進嘴裡,嚼了口,停滯兩秒鐘後吐出來。“呸!”不禁怒了,“你站在那裡明明看到我把鹽當成了糖怎麼不提醒我?”
“首長,”秦師傅小聲嘀咕道:“我看你不太適合學廚藝,上次把胡椒粉當成五香粉來用,這次又把鹽當成糖來用,總是分不清老抽、生抽還有醬油的區別……你做飯的時候總不能一直派個人在旁邊監督你吧,那樣還不如直接讓廚師做得了!”
樑峻濤一品秦師傅話裡的意思,竟然是全盤否決了這段時間他取得的全部成績了,不由大爲不滿,反駁道:“我熬的粥味道就不錯嘛!”
“嗯!”秦師傅連忙深表贊同:“你還是適合做一些不用放各類調料的食物,比如說熬一些簡單的粥,只要不是五穀不分的人都可以做到!”
樑首長鼻子都要氣歪了,敢情這是在誇他呢還是在貶他呢!“我老婆馬上就要坐月子了,想親手炒兩個菜讓她高興一下,你明白?”
“噢!”秦師傅表示明白:“這樣吧,等首長想炒菜的時候就派人接我過去,我現場指導你吧!”
沒辦法,有的人暈車暈船,有的人暈機暈血,而樑首長就是暈菜,看到各種各樣的調料他就眼暈,可以稱爲“廚無能”了!
就這樣的人偏偏非要親手炒菜,在親眼目睹過無數人爲釀造的慘烈現場後,秦師傅實在對這個“首長徒弟”表示無奈!
可憐這位軍部頂級神廚,專爲首長們做菜的秦師傅,假如不是攝於樑首長的淫威,真想小聲囑咐他一句——出去千萬別說他的廚藝是跟他學的!
小高跑步過來,對正圍着鍋竈忙活的樑峻濤打了個軍禮,說:“報告首長,軍部召開緊急會議!”
樑峻濤聞言,星眸閃過一絲亮色,道:“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樑峻濤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大部分領導都到齊了,另外冷智宸也在。
作爲軍政高參,冷智宸偶爾跟樑峻濤在會議室裡碰到,都是互不搭理,這次兩人打照面,冷智宸卻主動對樑峻濤點點頭以示問候。
要擱以前樑峻濤當然不予理睬,不過因爲林雪的勸解,他也就把以往的芥蒂看得淡了。臉上雖沒有笑容,卻也對着冷智宸點點頭,算是回禮。
裴鴻軒仍然是一貫簡約的風格,表情嚴肅地說了兩句開場白:“新年快到了,先在這裡給各位拜個早年,預祝新年新氣象,來年我們繼續打勝仗!”
一陣掌聲結束後,大家屏息靜聽今年最後的一個緊急會議。
“從金新月發來最新情報,由樑師長佈置的剿毒新計劃非常順利成功。石宇在金新月的表現優秀突出,因爲把握戰機,在當地的毒梟艾薩克被莫楚寒的人追殺之下挺力相助,兩人結義爲兄弟,交情很好!所有計劃都朝着我們預期的方向發展,並且比我們想象中計劃內中的還要快還要完美!”
“譁!”一陣更熱烈的掌聲,代表着軍人的熱血和激情。勝利的消息永遠都比任何事情都要激勵他們,攻克征服一切敵對力量,圓滿地完成任務,是他們畢生不倦的追求。
“今天把大家請到這裡來,我裴某不止是充當一隻報春的喜鵲,更是要求大家隨時做好投入戰鬥的準備,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時刻準備着!”大家齊刷刷地握起拳頭,再次高喊口號:“我們隨時準備爲祖國投入戰鬥!”
樑峻濤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感覺一場超乎他想象的惡戰即將開始。
果然,裴鴻軒接下來就開始宣佈戰鬥計劃:“剿毒行動任重道遠,爲了維護東南亞的安定和平,我們周邊領邦政府定期剿毒,對毒巢展開大規模的圍剿和轟炸。距最後一次四國政府聯手轟炸毒巢的行動又過了十二載,金三角和金新月這兩個東南亞無法根除的毒瘤又開始滋生蔓延,有愈來愈瘋狂之勢!”
“我們必須要把握戰機,最遲到明年夏天,徹底摸清兩大毒巢的底細,最好連根拔起!讓東南亞這片土地摒除烏煙瘴氣,重新恢復明朗的天空!”
又是一陣掌聲,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沒有誰能徹底清除這兩塊毒瘤,不過看到其拋勢力發展得太兇,行爲太猖獗有損政府顏面的時候,幾個國家政府才聯合起來開展一次大規範的空襲轟炸,單單毒梟霍家祥就很榮幸地被幾國政府軍連續三次列爲重點轟炸對象,卻至今活着,仍然穩居東南亞第一毒梟的王位。
沒有誰能摸清他的老巢,而且軍部裡永遠都有拔不完的蛆蟲和內奸,每次行爲都稱不上絕密,等到政府軍的空軍到位展開,真正的大毒梟早溜了。
不過只要做足準備,大規模的空襲轟炸還是可以大挫毒梟的元氣,起碼幾年內無法再猖獗,而政府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了!
“樑峻濤!”裴鴻軒突然喊了一聲。
正在出神的樑峻濤趕緊起身立正,應道:“到!”
“你——負責金新月行動的總指揮官,可以勝任嗎?”
“爲祖國效勞是我的榮幸!”當然,能親手除掉莫楚寒那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很好!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這次你會不會再有任何半途退出行動的理由?”
“不會!除非我犧牲,除非炸平金新月NT組織的基地,否則,我樑峻濤以自己軍銜上的徽章發誓,絕不半途而廢!”樑峻濤的聲音亮如宏鍾,字字鏗鏘,絕不容許任何人質疑。
“就這麼決定!”裴鴻軒表示很滿意,他環視一圈四周,宣佈道:“最遲到明年的春末,最早也許就是下一刻鐘,所有參加行動的軍官以及戰士,都隨時做好出發的準備!”
眼看就要過除夕了,誰都想不到樑佩文會愁眉不展地回到樑家,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童童鬧出來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劉陽那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還嚷着要離婚,我都要被他們活活氣死了!”樑佩文臉色鐵青,顯然氣得不行。
樑仲全大吃一驚,半晌才沉吟着道:“離婚的事情一定不能草率!”
“是啊!給他們倆舉行那麼隆重的婚禮,全京城沒有不知道的,這才幾天……”樑佩文六神無主,不知怎麼辦纔好:“我跟運吾都管不了那個混小子,他直接不着家了,躲在外面,仲全,你說怎麼辦吶!”
“不能離!那個女人……給她一筆錢打發掉,懷的孩子能流掉更好,如果不肯非要生下來……”樑仲全老臉一紅,不由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鬧劇,話到半截又咽了回去。
“喲,有什麼不好說的?”劉美君冷笑道:“你直接說如果生下來就抱回家好了,讓童童當自己親生的養着!無所謂了,這也算你們樑家的家風!”
這本是樑仲全的心病,此時被劉美君當衆揭出來尤其是當着兒媳的面,不由很是惱火。“嫌樑家的家風不好當初你爲什麼要嫁給我?我又沒有逼着你!還有……劉陽是你的侄子吧,他姓劉又不姓樑,該稟承的是你們劉家的家風纔對!”
“哦,兒媳婦還在一旁,我忘了照顧你這做公公的顏面!”劉美君性格雖然強勢,但對於沉默寡言的丈夫還是比較容讓,她只是適時地提醒他一下,藉機打壓樑佩文,誰讓這個大姑姐看起來總是那麼高高在上。
“哼!”樑仲全拂袖而起,轉身就大步走了。
原想回來找弟弟商量一下,弄了這麼個結果,樑佩文用手捂着肋下,臉色有些蒼白。
“姑媽!”林雪看出她神色有異,連忙起身過去扶住她,關切地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她只是氣得胃疼而已!樑佩文眼眶微微發紅,微哽道:“林雪,我爲什麼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
劉美君撇撇嘴,想不到自己唯一讓大姑姐羨慕的居然是這個她一直不很待見的兒媳婦。
“姑媽,”林雪都不該說什麼,這種事情能強求嗎?“不要想多了,兒女自有兒女的福,如果他們的感情完全破裂,勉強在一起只有痛苦,還不如……順其自然好了!”
“當初,他跟童童偷偷跑去領了證,連招呼都沒跟我和他爸爸打一聲,簡直是無法無天!我跟他爸爸原本不同意這樁婚事的,他鐵了心非要娶童童!再說,看你跟峻濤也是閃婚還過得這麼幸福,我跟他爸爸商量了一下,就勉強同意了!”提起這段草率的婚事樑佩文就懊悔不已,“早知道他這麼沒長性,那時就不該給他們舉辦婚禮!”
“唉,劉陽太不懂事了,還不如峻濤呢!”劉美君嘆了口氣,勸道:“大姐也不必難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就讓那小子作吧,等到他瘋夠了玩膩了,用不了兩年就回來了!”
樑佩文沒說話,卻也沒反對劉美君的意見。其實她也是這樣想的,如果實在不行,就讓劉陽在外面玩兩年,只是看童童肯不肯等他了。
“假如童童因此跟劉陽離婚,我也不攔截他們!”樑佩文拍拍林雪的手,示意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就算他們離了婚,我也不會同意那個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小三進家門!”
晚上,林雪給馬童童打電話,對方卻一直關機,她又打到劉家的座機,是傭人接的,說馬童童不在家。
林雪有些擔心,怕她出事,就分別打到幾個跟馬童童熟識的同學和好友那裡,都說沒看到她的人影。最後林雪想辦法聯繫到了馬童童唯一的親人,她的暴發戶老爸。
“小雪,你找童童?”馬爸爸還是那個大嗓門,“她現在不是嫁到劉家去了嗎?結婚後我就不常見到她了!”
馬童童的爸爸一直在忙着搞外遇,她媽媽活活氣死後就更不着家了,難道馬童童會跟她媽媽一樣的命運嗎?
正月初一,這個隆重傳統的日子,誰也想不到新生命會選擇在這天誕生。
早晨五點多鐘,睡夢中的林雪就感覺到隱隱的腹痛。因爲樑峻濤睡在書房裡,陳媽睡在外間,她就忍了一會兒,然後腹疼的感覺又減緩了。
前天夜裡,她半夜腹痛喊人,樑峻濤半夜將她送到醫院,被告之還沒有生。因爲過年的緣故,只好又把她接回家裡來。
想想那夜的白白折騰,林雪就忍住沒有再吭聲。
天快亮了吧,等天亮後如果疼得厲害再去醫院吧!
這樣疼了半個多小時,林雪下體開始見紅。她這才慌了神,趕緊起身喊睡在外間的陳媽。
不止是林雪慌了神,全家人都慌了神,看來生孩子是不分時候的,不論是過年還是過節,不論是颳風還是下雨,都無法阻礙孩子降臨到世上的腳步。
難得正月初一沒有去部隊出早操,樑峻濤還打算睡個懶覺。聽說媳婦兒要生了,全部睡意都被驚得無影無蹤。
火速起身,以緊急戰鬥的速度抱着林雪下樓,劉美君則忙着喊陳媽一起準備孩子出生的東西。
樑峻濤等不及她們,先開車送林雪去醫院,又邊開車邊給姑媽打了個電話,緊急通知醫生做接生準備,同時通知婦科大夫火速去醫院。
大年初一,留下值班的醫生無疑都是些可有可無的人物,稍有點兒背景和本事的都不會在這天安排值班,所以醫院的醫療隊伍可想而知。
他雙手緊握方向盤,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緊張地開車,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第一次當爸爸呢!
兒子啊,你爲什麼偏偏選在正月初一出生呢?看你這來勢洶洶絲毫不打商量的橫勁兒,跟你老子有的一拼呢!
“別緊張,我感覺好些了,好像沒那麼疼了!”林雪緩過一陣痛,對身邊高度集中精力開車的男子綻開一個虛弱的微笑,安慰他。“慢點兒開吧,一時半會兒……”
話沒說完,她只覺下體涌出一股溫熱的液體,源源不斷,好像溺尿一般。“啊!”她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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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駛中的車子劇烈地晃了一晃,樑峻濤咬牙忍着沒有停車,他嘶聲喊道:“再堅持一會兒,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到了!”
“不是!”林雪驚魂未定地檢查了一下,又痛苦地申吟起來:“羊水破了……”
由於樑首長無比倫比的駕車技術無人可及,所以他抱着林雪下車的時候,只有幾個護士睡眼惺忪地迎出來。
大年初一,值夜班的幾乎都在睡覺,剛剛被一通電話驚醒過來,他們起牀後顧不得洗漱,一通忙亂,換上工作服,就接到消息說車子已經到了。
這……未免太快了吧!當然,一切只是開始,讓人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面。
樑峻濤抱着林雪箭步如飛地竄上臺階衝進大廳,喊道:“醫生呢?醫生在哪兒?”
那幾個小護士在後面跟着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被雄獅般暴躁的男子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地說:“在、在產房裡呢!”
爲了方便孕婦,婦產科一般設在二樓,沒有等電梯,樑峻濤直接抱着林雪跑樓梯。
她在他的懷裡疼得五官移位,眼前陣陣發黑。生產的陣痛讓她壓抑不住地嘶喊,指甲深深地掐進他的胳膊,鮮血淋漓都渾然不覺。
樑峻濤更感覺不到疼,他的心已經快要疼得碎掉了。第一次見她這樣痛苦的樣子,好像比那些遭受電擊酷刑的犯人還要痛苦百倍,讓他忍不住想代她承受那種深刻的撕裂的劇痛。
“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再忍忍……”他不知道自己都對她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自己都要被這種痛苦折磨到崩潰。
穿過長長的走廓,他抱着她跑進產房,那裡的值班醫生剛剛穿上無菌服,見產婦已經被抱進來了,吃驚之餘,便指着一張產牀對那個滿頭大汗的男人說:“放那裡吧!”
“啊……”林雪躺在產牀上疼得天昏地暗,淚眼紛飛,“峻濤,我好疼!”
樑峻濤緊握着她的纖手,無比強烈地希望能代替她承受這種痛苦,可惜,縱然他不可能分擔她的痛。“醫生,你快過來,趕緊給她止痛!”
匆匆忙忙地戴上無菌皮手套,值班女醫生手腳還算麻利地快步過來,瞧了眼林雪的反應,嗔怪地瞪一眼那個額冒青筋的男人,說:“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大驚小怪!”
“你他媽的什麼態度!”橫行無忌的樑首長哪裡受過此等搶白?他當下指着那個女醫生的鼻子,罵道:“你等着!”
“嗬,你這人什麼態度?當醫院是你家開的啊?”女醫生大概是從沒見過這麼橫的病人家屬,不由生氣了。“趕緊閃開,我要給產婦接生了!”
“你接生?行嗎?”樑峻濤懷疑地瞪她一眼,命令道:“等婦科專家來了再生!”
“我怎麼不行?”女醫生伸手將他推開,“你去一邊等着婦科專家吧,你媳婦兒等不及了!”
就這樣,樑首長被無情地驅趕到一邊去,女醫生給林雪做產前檢查,彩超剛照上去,就驚呼起來:“天啊!胎兒頭部已經進到產道了!”
樑峻濤驚得趕緊又跑過來,一把攥住林雪汗溼的纖手,安慰道:“別怕……會順利的!”
已經過了陣疼,林雪緩過氣來,就聽見醫生喊道:“看到頭了,用力!”
看到孩子的頭了?這麼快嗎?林雪慌亂起來,她還以爲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要一直續持下去,直到三天三夜。
她命運多舛,從來都是崎嶇坎坷,什麼事情都沒有順利過!就連這樁幸福的婚姻都是在她死過去一次後纔在拐角處偶爾碰巧遇到的!她以爲,這次生產會再次磨掉她半條命,難道這就要結束了嗎?
緊緊地攥着樑峻濤的大手,想從他那裡汲取信心和力量!可是,她感覺他顫抖得比她還要厲害,好像比她還要緊張。
顫抖的脣吻上她汗溼的鬢角,他不停地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喃喃柔語:“別怕,我們寶貝就要跟我們見面了,你一定要堅持住!我會一直陪着你,不會離開!”
繼樑峻濤到達醫院十五分鐘後,樑佩文也驅車趕來了,待她換上無菌服進到產房裡,就聽到值班的女醫生,在那裡喊:“快了,再用力!”
大吃一驚,她幾乎是小跑着過來,正好目睹孩子出生的過程。
“怎麼這麼快?”她驚歎道。距離樑峻濤打電話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吧!婦科專家還沒到呢!
“很順利!產婦到產房的時候,胎兒的頭部已經進到產道!”那值班的女醫生若無其事地笑着說:“我見過最快的產程只有半個小時,她還不如那個產婦快呢!”
接生這麼嚴肅的事情她還敢說笑?如果擱以前樑首長早就一嗓子吼過去了,但那個女醫生篤定自信的態度硬是鎮住了他。
是啊!孩子想出來的時候,不可能專門等那個婦科專家,他又不認得她!
默默地汗了一把,樑首長以後決定不會迷信所謂的專家了!
四十多分鐘後,婦科專家姍姍來遲,樣子卻很是狼狽匆忙。因爲她回郊區老家過年,這是專程飛車趕來,剛進產房就聽到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已經生了!婦科專家走過來,看了看林雪的情況,又查看了下剛出生的孩子,宣告母子平安。
護士稱了孩子的體重,按了小腳丫印,再穿上醫院專門爲孩子準備的嬰兒服,包上醫院的專用嬰兒睡袋,送到林雪的懷裡。
“好漂亮的孩子,很正點的小帥哥呢!”護士笑嘻嘻地說道。
剛剛生產完的林雪很疲憊,她側眸望向身邊的孩子,看到拳頭般大的一張小臉,皺皺的。
因爲母親生產辛苦,所以護士通常把接生完的孩子先抱給母親看,不過這並不妨礙樑峻濤俯身一起打量孩子。
“小東西,爲了生你,你媽遭了多大的罪!”樑峻濤愛憐地伸出指頭逗了逗孩子嬌嫩的小臉頰。
孩子還以爲是媽媽的乳頭呢,本能地張開小嘴四處尋找,想吸吮。
“峻濤,”林雪弱弱地喊道。
“我在!媳婦兒叫我有何吩咐?”樑峻濤趕緊俯近她的耳際,關切地問道。
林雪猶猶豫豫地,說:“我怎麼感覺……他好醜呢!”
“……”樑峻濤瞪大星眸,細細打量自己的兒子。
“他很漂亮呢!”護士抗議地喊道,“你是不是覺得他小臉皺皺的?這是剛生出來的原因,他會越來越漂亮!”
是嗎?還是對她的安慰?不過林雪倒是不在乎,只要是他們的孩子,就算醜些也無所謂啦!
護士抱起孩子,說:“你們的家人在外面等候好久,把孩子抱出去給他們看看吧!”
外面不止是家裡人,還擠滿了聞訊特意來賀喜的人!
見小護士抱着孩子出來,問誰是家屬,劉美君趕緊衝在最前面,不可置信地問道:“這麼快就生出來了?”
太順利了,前後還不到一個小時呢!她指着陳媽手裡拿着的一堆爲新生兒準備的小衣服和小睡袋,又說:“這些……都沒用上呢!”
“我們醫院爲新生兒準備的衣服和睡袋都是質量上好的,請放心!”小護士把孩子交到劉美君的懷裡,因爲她是孩子的奶奶。
“呼啦啦!”大家都忍不住移步過來,爭相目睹樑家新一代小主人的尊容。
劉美君見這架式,連忙擺手示意道:“孩子太小,不能見太多的人,怕嚇着他!”其實她是怕人多嘴雜,萬一把病毒細菌傳染給她的寶貝孫子就不好了。
很快,林雪被推出了產房,向着最近的高級孕嬰專護病房推去。樑峻濤始終探在被子下面緊握着她的手,形影不離地陪伴着她。
“我媳婦兒需要休息,暫時失陪了!”樑峻濤對所有來探視的人擺擺手,並沒有離開妻子去應酬寒喧。他知道她此時此刻需要他,所以,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他鬆開嬌妻的纖手,甚至包括他剛出生的兒子!
林雪昏睡了整整五六個小時,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見樑峻濤就睡在她的身邊,大手始終緊握着她的柔荑,沒有離開片刻。
惶亂的心莫名地安定下來,她柔柔地一笑,俏臉習慣性地貼向他鐵硬的胸膛。
不對,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峻濤!”林雪驚叫道。
樑峻濤咻然睜開雙眸,幾乎立刻就彈坐起來,將她摟進懷裡,安慰道:“媳婦兒別怕,我在這裡!”
“我們的寶寶呢?”林雪環顧室內四周也沒見到寶寶的影子,也沒的到嬰兒牀之類的東西。
怔了怔,樑峻濤才低聲笑起來,戲謔道:“你睡得太死,被人偷走了!”
林雪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事,這才慢慢放下心,瞪他一眼,嗔道:“你怎麼沒被人偷走?”
“呵,你一直緊攥着我,別人怎麼偷啊!”某人又開始自我陶醉了,“看來我在你心裡比兒子還重要!”
腦子裡出現一張皺巴巴的小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林雪顰起秀眉,掐了身邊的男子一把,命令道:“去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是,遵命!”樑峻濤心疼媳婦,怕孩子的哭聲吵到她,就讓護士抱到外間單獨的嬰兒室裡。
他起身整理下衣服,走出門外,不一會兒功夫,不但護士抱來了小寶寶,還呼啦啦進來了一大羣人。
這些人早就等候在外面,此時聽說林雪醒了,都進來探視。
樑佩文穿着軍醫制服,戴着兩槓四星的大校軍銜章。女兵能坐到她這個位置上的少之又少,爲了部隊,爲了功勳,結婚多年她沒要孩子。年過三十才生了劉陽,比她的侄子還要小半歲。
看着林雪已經生了個可愛的小寶寶,她是欣喜又眼熱,當然打心眼裡盼望自己的兒媳也能快些懷孕,可現在馬童童正跟劉陽鬧離婚,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小寶貝喲,總算可以見到你媽媽了!”何曉曼大腹便便,眼看也快要生了,如果不是如此,她非要搶着抱孩子不可。
林雪連忙坐起身,先對幾位長輩微笑着一一打過招呼,然後跟何曉曼說:“哎,大肚婆,都快要生了,不在家裡好好待着,到處亂跑什麼?”
“好傢伙,剛生了孩子就敢取笑我大肚婆!”何曉曼氣得不得了,偏偏就拿林雪沒辦法,誰讓她比她晚那麼幾天呢!“我過來看我的乾兒子啦,誰敢有意見!”
雖然十分盼望能跟林雪做兒女親家,可惜肚子不爭氣啊,這一胎……又是男孩!
她喜歡女孩喜歡得要命,就因爲胎兒鑑別爲男孩,她氣得幾天不理冷彬,害得冷彬這些天一直緊張兮兮,不知該怎麼討愛妻歡心纔好。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她不開心的原因,就在她耳邊信誓旦旦的保證,下一胎一定是男孩!
哼,她信他纔怪!
“好,沒意見!”林雪拍着自己的身邊,說:“過來,輪到我看我的乾兒子了!”
何曉曼過來坐下,林雪伸手摸了摸她鼓鼓的大肚子,再摸摸自己癟下去的肚子,驚歎道:“真神奇啊!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生出來了!”
“欠扁啊你,故意眼饞我!”
在林雪昏睡的時候,大家就看過了孩子,此時都圍聚過來,問候林雪的身體如何等等。
這些都是女眷,多數是與樑家交情深厚的官太太,此時當然不乏各種奉承和讚美。
林雪發現,孩子真得變漂亮了。不像剛出生時皺巴巴的樣子,那臉皮嫩白得像只剛剛剝出殼的雞蛋,一雙黑漆漆圓溜溜的大眼睛,毫不懼生地打量着周圍,好像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小寶貝!”林雪俯首在他嬌嫩的小臉上吻了吻,嗅到了孩子身上獨特的香氣。
孩子再次張開小嘴巴,四處尋找母親的乳頭,他也嗅到媽媽的味道。
“喲,孩子想吃奶呢!”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林雪心裡一動,頓時滋生出濃烈的母愛,她稍稍背過身去,解開衣襟,讓孩子吸吮乳汁。
“媳婦兒!”樑峻濤趕緊阻止,他正色道:“已經請了奶媽,奶水充足,你不必喂他了……剛剛他吃過!”
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林雪抱着孩子沒回身。
樑佩文也開口勸道:“哺乳孩子會很辛苦,不利於你產後的恢復,還是交給奶媽來照顧!放心,她們很專業,而且都做過標準程序的體檢,非常健康!”
何曉曼說:“昊昊也是奶媽帶的,我……要工作,沒法給他餵奶!”
同樣,林雪是部隊的女軍官,假如她想早日重回部隊,也無法給孩子哺乳。
“寶寶是我生的!”面對衆人的意見,林雪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決:“我想讓他吃我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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