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都是這樣冷血無情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會覺得你們是好人?我……”國棟痛苦的看着我們,冥等他情緒穩定後才說“國棟,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進入禁地,找到寶藏,如果你不願意帶領我們繼續走下去,我現在可以送你回去。”“我,我已經答應了你們。我不會反悔的。”國棟看着冥,很難過的說。“你現在後悔了?不想做我的徒弟了?可以,我可以不收你爲徒。”“天快亮了,我們快走吧。”黃衣催促着,我看了國棟一眼沒有再說話。根據夜皇后的指引,我們一路向東走着,天色漸亮,森林中瀰漫着的毒瘴在不知不覺中再次出現。
我們將避毒丹服下後,繼續前進,這樣繼續走了一上午,終於來到一處溪流前。這裡的植被生長旺盛,潮溼的地面上有許多動物的足跡,幸好現在是白天,這裡沒有動物出沒。“我們在這裡稍作休整,繼續前進。”我看看冥和黃衣,兩人都點頭同意。而國棟從昨夜起就不再與我們說話,好像我們是一羣殺人不見血的屠夫。吃掉帶着的壓縮餅乾,我們小坐一會兒,繼續前進。在這片無盡無邊的森林中前行不是件易事,腳上的鞋子已經換了一雙,揹包裡還有兩雙,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我們到達目標地。“咦,這裡怎麼會有人的腳印?”冥指着地面對我們說道。我走上前一看,真的是人類的足跡,難道我們已經找來了這裡?這裡的地勢與地圖上描繪的似乎不一樣啊?我擡腳剛要走過去。被冥攔住“別亂走,這裡可不是那麼好走的。我示範給你看!”他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扔在了腳印附近,沒想到石頭一接觸地面,立刻陷了進去。
“這是沼澤?不對呀。這上面的腳印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我們還能分辨出,就像是有人走過不久後的樣子。怎麼會這樣呢?”“哈!果然是這樣,我之前就聽他們說越是接近寶藏的地方,越是要小心謹慎,因爲,這裡的路最後都會變成陷阱,到處都是沼澤一般的土地。在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一個不慎。就會永遠葬身這裡,成爲這片森林中的養分。”“呵呵,你知道怎麼辦嗎?”我看着冥,他也在成長,越來越有當老大的潛質了。“那當然。有我在,沒有什麼搞不定的!”他從揹包裡取出帶來的繩索,很快就編織出一條簡易的小橋。“我們踩着這個走就行了!”“可是,這個能走嗎?”黃衣有些不信任的看着他。冥歪着頭看向她“怎麼?你難道有更好的辦法?”黃衣沒回答,而是伸出手,地面立刻快速生長出藤蔓,結實的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座藤橋,看上去比冥手裡的繩索橋安全可靠得多。黃衣率先走了上去。國棟緊隨其後,我對着冥笑笑“冥,走這個吧,衣衣的藤蔓確實很安全。”“好吧。”他一臉沮喪的跟在後面,黃衣見他這樣,咯咯笑了起來。
“誰?!”她的笑聲沒有停。一聲大喝突兀的出現在這裡的上空。“啊!”黃衣本來笑的很得意,忽然出現的聲音令她吃驚的差點嗆到自己。“是不是那個夜皇后的哥哥?”她反應還算快,立刻緊張起來。“我想沒錯。”我也警惕的往四周看,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都怪你,非要笑的那麼得意忘形,那麼大聲,這下好了,提前暴露我們了吧?”冥埋怨道。“我又不是故意這樣……”她咕噥着,也不敢大聲說話。“國棟,那你過來,呆在我身邊別亂跑。”我將他喊過來,牽住他的手。他仍有些彆扭,但還是聽話的任我牽着。
“既然已經說話了,爲什麼不出來與我們相見?”我對着某個疑似他藏身的方向說道。冥和黃衣已經擺開陣勢,只等他出來。“你們不錯,能夠通過我妹妹那裡,而且妹妹也沒有受重傷。這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了。”聲音的主人從一棵樹中分離出來,就像個隱形人。“你,你居然可以與樹合爲一體?你到底是什麼?”黃衣吃驚的問道。“我?我也不知道,,從我有生命起,我就知道,我的命運是與這裡的分不開的。我的使命就是殺掉任何試圖妄想進入這裡的人!”他的容貌隨着分離而漸漸清晰起來。只是,這張臉爲什麼看起來這樣眼熟?我有些遲疑,而黃衣如遭電擊,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在這裡?”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自從那次分別,她再也沒能見到他。
“你再說什麼?”他皺着眉有些不解,我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僅次於流火的花魂千峰嗎?“千峰?你不記得我們了?你爲什麼在這裡?”我不確定的看着他問道。他仍是緊皺眉頭“你們在說什麼?千峰?我沒有名字,我是這片森林之子,不是千峰。”“對,你不是他。”黃衣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悲哀,“我太天真了,他已經死了,已經再也不存在了,哪怕是靈魂都無法轉世,我還在癡心妄想什麼呢?”聽到黃衣這樣說,我的心開始抽痛,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沒能在古域保護好我的花魂們,讓他們爲了我獻祭……
“呵呵,你不是他,你沒有他的溫柔,儘管他一直表現得那樣冷漠,我們可以通過彼此的眼神交流來確定彼此的想法,可是你的眼睛裡沒有感情。”黃衣喃喃自語,如同着了魔。“冥,速戰速決。”我不想讓黃衣在這樣痛苦下去了,只有儘快打敗這個人,我們才能順利找到藏寶地。“哼!”他一轉身就消失不見,哪怕我用靈力感應都無法確定他的位置,因爲他不停地穿梭於各棵樹上,冥根本無法定位他。只有自己被動挨打的份。“可惡!”冥已經被他題中了三下,看得出他很痛。
“讓我來,我不允許任何人與他一樣,他已經死了,但他永遠活在我心裡,你不可以與他有着同樣的面容!我不允許!”黃衣身上氣勢大漲,無數藤蔓在她身後瘋狂翻涌,所有的樹都被藤蔓纏繞住,他再也無處可躲,站在我們對面,看着黃衣,眼睛中閃過一絲好奇。“你很強,但你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你爲什麼藥矇住臉呢?”“你如果能打贏我,再向我提問吧!”黃衣的攻勢強硬,鋪天蓋地的藤蔓向他飛掠而去。瞬間將他包裹住。過了一會兒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難道就這麼簡單地被解決了?是我將敵人想的太強了,還是他太弱了?正在我糾結的時候,黃衣臉上出現一絲驚恐,瞬間切斷了與藤蔓的接觸,而這些藤蔓在這一刻全部被絞成碎片
。他站在原地,鎮定自若的看着我們,哦不,是看着黃衣。“我現在可以看看你的樣子了嗎?”他的手直接變成了樹枝,挑開了黃衣臉上的面紗。國棟也好奇的睜大了眼看着。
黃衣還在震驚他的功法,那熟悉的靈力明明就是曾經千峰給過她的,這不會有錯。到底是哪裡錯了?她這一發呆,就被對方將臉上的面紗挑開來。半邊絕美,半邊魔鬼。
“你的臉……”他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有些緊張的看着黃衣,忽然捂住自己的頭。“千峰……衣衣……”“不……”“千峰?真的是你?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告訴我啊?千峰?!”黃衣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直奔他去。冥用探尋的眼光看着我。我搖搖頭“由她去吧,衣衣不是個衝動的人,剛纔的一瞬間,我也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力量。那就像……”我眯起眼看着黃衣抱住的他,難道那些花魂都沒有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妮子告訴我,找到剩餘的兩個花魂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魔鬼……”國棟看清黃衣的臉後,嚇得一臉慘白,捂住嘴吐出兩個字。一般人看到黃衣的那邊臉時都會嚇壞,他還算好的。“她不是魔鬼,但她經歷了魔鬼一樣的過去。”我淡淡的說道。國棟仰起頭看了看我,沒有再說話。
“千峰,你不記得我了嗎?千峰,你應該記得這個啊?!這是青艾,忘憂啊!”她抓緊他的胳膊,淚水順着臉頰滑落。臉上的藤蔓彷彿活了,一根根在皮下蠕動起來,雖然噁心,但他卻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忘憂?”“對,忘憂,你對我說的,你還記得嗎?我是你的黃衣,你說好,會回來找我的!你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啊?”她激動得看着他,“我……”他陷入一種矛盾的掙扎中,下意識的推開黃衣。“我不認識你,你是誰,你別過來……”“沒關係,我可以等,我可以等的。只要你還活着,一切都不是問題。千峰,跟我走吧?好不好?我是你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對,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不,我的使命是保護這裡,我不認識你。”他粗魯的推開黃衣,冷漠的看着她。“不要拿人類迷惑人的手段來迷惑我。我不會被迷惑。”“我沒有……你怎麼可以說是迷惑……”她傷心地看着他,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