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在看這張紙？”
莫卓然看着藺韓宇，聲音低沉：“這三個地點離得很遠，沒有道理。藺旭堯給你這個是爲什麼？你想過嗎？另一個陷阱？”
這個筆記，藺韓宇是認得的，藺旭堯的筆記。
他手指在這三個地點上微微移動，半晌都沒說話。
方煬嘆了口氣，“肯定是假線索，我們現在又沒辦法了……”
藺韓宇卻微微地搖了搖頭：“不。”他的手在那張紙上反覆敲擊，“拿地圖來。”
方煬立刻讓人拿了紙質的地圖，藺韓宇拿紅筆在地圖上把那三個地方，標出來，然後圈了中間的部分。
莫卓然一愣：“你是說，那個大沙漠？”
“我們的勢力範圍，唯一沒有完全滲透的地方。”藺韓宇緩緩道，“整個s國，還有什麼地方我們沒有人？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沒派人去找的？”
只有這裡了。
莫卓然微微皺眉：“可是藺旭堯留下這張紙給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方向。”藺韓宇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非要讓我猜的話，我只能這樣猜測。他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其實根據我對藺旭堯的瞭解，他的確不是個壞人，”這時候走進來的顏星舟接過話茬，“過去他一切都是爲了孫芸芸，甚至後來和李管家合作，也是爲了給孫芸芸報仇，現在……他是怎麼想的呢？”
莫卓然眉頭皺得更緊：“關鍵不是他怎麼想，是藺韓宇……你怎麼想？”
“要去沙漠走一趟。”藺韓宇緩緩道，“這是我的想法。”
“你想清楚了嗎？”莫卓然有些着急，“我們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一片茫茫沙漠，如果人不在那裡，等於是耽誤了我們所有的人手在那邊啊！萬一他們趁這個時間……”
藺韓宇打斷了他：“你還記得那個無辜被拉來的技術人員嗎，還有譚佳佳的家人？”
“當然記得！”莫卓然點點頭，“那個技術人員，還是我讓人送他去陳靜那裡接受心理輔導的。”
“以藺旭堯的能力，難道不能殺了他們嗎？”藺韓宇開口問道，“如果藺旭堯殺了第一個人，我們連譚佳佳的家人都找不到，不是嗎？如果不是藺旭堯故意放了他們一馬，這三條人命我們一個都救不回來！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了，他爲什麼不殺了他們？如果是藺千淵，如果是李管家，如果是孫芸芸……他們一定會死。甚至，如果是藺老太太在這裡，他們也活不下來。可是偏偏，是藺旭堯。”
莫卓然呆了呆：“譚佳佳說的那個……藺旭堯說自己小時候，想做一個好人。”
“他很迷茫，他在努力尋找方向。”藺韓宇輕聲道，“我和他兄弟一場，我願意……賭一把。”
顏星舟和莫卓然對視一眼，看着藺韓宇，良久，終於點點頭。
顏星舟開口道：“我不相信藺旭堯，但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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