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方煬開車將王杜若送到之後，王杜若下車的時候終於還是沒忍住：“方煬，你……在車上爲什麼會問我那個問題？”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方煬笑了笑，“是不是給少奶奶造成困擾了，不好意思啊。”
說話間，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靜自持，談笑風生的男人。
彷彿在車上問出這個問題，真的只是隨口一提。
王杜若也不好再說什麼，對他微微頷首，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
方煬低下頭，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纔去把車停好，然後走到了方姨的房間門口。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敲了門，方姨打開門，看到他的時候露出笑容：“回來了？少奶奶也回來了吧？我燉了湯，小少爺和小小姐……”
“媽……”方煬打斷了方姨的話，看向她的眼睛，“關於那件事，你能再跟我說一點嗎？”
方姨一下愣住了：“什……什麼事？”
“那個女孩子，和那個胎記。”方煬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方姨的臉色瞬間變了，她咬了咬嘴脣：“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方煬猶豫着開口，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說。
知子莫如母，方姨卻一下明白過來了：“你還沒有死心嗎？阿煬！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和陳家人打交道！”
“即使那個人是……”方煬忍不住反駁，“即使那個人是那個小女孩，也不行嗎？”
“如果她真的是！那你就更應該離她遠一點！”方姨的音量一下提高了，“這件事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
聽到這句話，方煬低下了頭。
好一會兒，母子倆都沒有開口。
終於還是方姨先打破了沉默，她長嘆了口氣：“阿煬，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覺得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你一開始就喜歡和她親近，大概就是因爲，你們是……親人啊。”她的眼睛裡已經泛起了淚光，“你是我的兒子，你如果愛上了任何一個其他人，哪怕是個異國公主，媽媽也支持你去追的。在我心裡，沒有我兒子配不上的女人，沒有我兒子追不到的女人。可是她不一樣啊！她……”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對她有感覺，她之所以對我有感覺，都不是因爲愛情，而是……”方煬的表情，近乎是痛苦的，非常勉強地開口，“是……親情，是嗎？”
方姨看着方煬，眼裡也寫滿了心疼：“阿煬，你心裡很清楚……”
“可是隻是我們的猜測啊！如果……如果她不是……”方煬頓了頓，才繼續道，“也許她根本就不是那個女孩子！”
“陳家人和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方姨嘆了口氣，“我知道幾年前，你聽說她去了國外，就一直找機會去那邊出差，那邊的分公司都是你負責，你只是想多見她幾面。在那裡，你不是見到了她爸爸嗎？不就是從那天開始，你才下定決心要和她保持距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