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王杜若的話，莫卓然長長地嘆了口氣：“果然還是……我太心急嗎？”
“卓然哥哥，”王杜若微微皺着眉，看着莫卓然，“正因爲是你，我纔不能敷衍，不能搪塞，不能騙你。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她已經欠了卓然哥哥太多，但是不能因爲這樣的虧欠，而貿然答應了卓然哥哥，否則，這不但是對感情的不尊重，更是對卓然哥哥的不尊重，王杜若很清楚，自己絕對做不到。
只是……卓然哥哥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以後，他們要怎麼相處呢？
“沒關係的，杜若。”莫卓然突然笑了笑，“我知道，你現在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忘記他。但是沒有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忘記他，等到你能夠接受我。在此之前，你就留在這裡，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做朋友，當兄妹，就可以。”
王杜若看了莫卓然好一會兒，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卓然哥哥，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像從前一樣了。”她到底是不忍心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就算再怎麼勉強，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意，你也知道了我的想法，我們難道要這樣彼此裝糊塗，然後忘記這件事嗎？”
難道要讓我看着你每天付出那麼多，那麼溫柔體貼地照顧我，然後什麼都得不到嗎？難道要讓我假裝不知道你的心意，還把你當做哥哥，萬事都找你，對你撒嬌，甚至找你治療我的情傷嗎？難道要讓我們兩個人，都假裝沒有發生過告白這件事，各自戴着面具，在彼此面前生活嗎？
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你向我告白，我拒絕了你，這樣的事，難道還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卓然哥哥，你別等我了。”王杜若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輕聲道，“別等。”
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優秀的女孩子，想和你在一起的人數以萬計，你已經爲我付出了太多，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忘記藺韓宇，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另一段感情。
更不知道，是不是在那時候，就會愛上你。
因爲人，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的啊……
“杜若啊……”莫卓然喃喃道，他脣角浮起一抹苦笑，“你……”
莫卓然停頓了很久。
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面對杜若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個失敗的人。
他從來沒有辦法改變她，也從來沒有辦法戰勝她，因爲他沒有辦法說服她，也沒有辦法拒絕她說的話。
在你十一歲的時候，我剛剛開始學打針，打的稀裡糊塗，找錯了血管，你跟我說沒關係。
在你十二歲的時候，你失去了媽媽，給我打了電話，我安慰你，你對我說謝謝你。
在你十五歲的時候，你的身體不允許你繼續學鋼琴，你說好難過，沒辦法四手聯彈了。
在你十八歲的時候，你陪我在路上救了一個患有心臟病的病人，你說我們是最佳拍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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