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七日之前,天血夜將要從地心中出來的同時,天靈大陸的最西方,死亡領……
四處狂風大作,一片荒涼景象,高低不平的山包四處聳立着,天際之間佈滿重重烏雲,偶爾有幾絲血紅色的閃電探出雲頭,山嶺間四處可見森森白骨,這裡就是通往天靈大陸西方魂塔的必經之地,死亡領……
此時這裡血腥一片,地上四處都是一些黑衣人的屍體,而另一些還在頑強的抵抗着。
一席紫衣的少年站在山嶺之上的最高處,紫色的眸子淡漠得如湖水一般,沒有一絲波動,俊美如神斧雕琢過的俊臉之上,冷冽毫無一絲情緒,紫色的長髮迎風而動,健碩有力的手上握着一把七尺長槍,整個人就猶如一尊戰神一般……
“說,七年前被你們從天城抓來的女孩在哪裡?”紫衣少年冷冷的開口,他的話猶如帶着寒冰的利刃一般,讓得躺在他腳下的一名黑袍男子全身止不住的戰慄起來。
“沒……沒,沒有,七年前根本沒有什麼小女孩被抓到這裡過,真的,你相信我……”那名黑袍男子面上的白色面具早已脫落,奇異的圖紋,交叉複雜的繞在臉上,看起來異常的怪異,此時他的雙眼中佈滿深深的恐懼,而這一切都來自於眼前這個長相氣質如天神一般,可是手段就猶如地獄使者一般的紫發紫眸的俊逸男子。
這紫衣男子他也聽聞各分部的兄弟說過,這七年間他不停的在四處找尋魂塔之人,找到一個殺一個,而見過他的魂塔的兄弟幾乎都死了,只有部分僥倖逃過。
魂塔在大陸之上屹立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挑釁魂塔的威嚴,可是上層對這一切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是專注到暗地裡不知道在進行着的什麼……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紫衣少年毫無波瀾的目光在黑衣男子話出口後,微微波動,手中長槍已經逼近了黑衣男子的喉嚨,一絲絲鮮血已經破皮而出……
“真……真的沒有,七年前鳩護法是帶着七魔使出過死亡領,可是最後只有鳩護法一人重傷回來,七魔使等都沒有回來,我在死亡領守了十多年了,只要經過這裡的人我都會一清二楚,從來沒有你說的小女孩經過這裡……”
那黑衣人已經被嚇得說話都顫抖,就差沒有尿失禁了,紫衣男子看着他的模樣,低下了頭嘆息了一聲,收回長槍,而那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一看有間隙,頓時手上黑色的長鞭對着紫衣男子的面門就抽了去……
“哧……”鮮血從肉體中噴涌而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天地間響起,那揮着長鞭的黑衣人雙目圓睜,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紫衣男子的長槍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臟,那一擊他自己也沒有看到究竟是如何發出的,下一刻長槍就已經刺入了自己的身體……
“無極,怎麼樣?”紫衣男子扔下手中的長槍,轉過頭看向此時從遠處飛奔而至他身旁,比他個子高大魁梧許多的壯碩男子問道,這男子跟紫衣男子同樣紫發紫眸,長相之上帶着一股邪氣,在他的額頭中心有着一朵的白蓮,神聖的白蓮在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臉上更是增添了一種神秘的氣質……
“沒有!”無極搖了搖頭,隨即又繼續開口道。
“小玄子,我們找了七年了,你說那小丫頭片子會不會……”
“不可能,我雖然感應不到她,可是她絕對還活着……”那紫衣男子站在風中看着遠方,眸子裡此時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憂傷,這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明鏡玄……
“十年之期還有三年就要過去了,到時候就算你勉強抵禦了規則的力量不被傳送回去,上面也會派人來將你捉回去了,你知道你家那冥頑不靈的老頭的倔脾氣……”無極看着玄不找到人誓不罷休的樣子,眉間也有了一絲焦慮。
“哼,我明鏡玄不願意做的事,他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逼迫我……”玄在這一刻周身發出一股核人的氣勢,猶如君臨一切的王者一般,讓得他身旁的無極也微微震撼。
“接下來去哪裡找?已經到了死亡領,這裡也是那些傢伙的邊境,肯定過不久就會有人來的。”無極看着遠方不由得嘆息道。
“魂塔,既然闖了他們這麼多分部都找不到,那麼就去他們的老巢……”玄看着死亡領的另一方,眼裡射出一絲狠厲的光芒……
“誒,真拿你小子沒辦法,脾氣倔起來比那荒蕪山上的蠻牛還倔,不過我欣賞的就你這倔牛脾氣,跟那幾個老小子完全不同,夠味,一點都不悶,你去哪兒我也跟着你闖了,啊哈哈……”
無極一手拍在玄的肩膀之上,單手將玄整個擁住,一點都不似一般的幻靈和主人之間的模樣,隨便得彷如他們就是兩個再普通不過的兄弟一般。
“我答應過她,一定會回去接她的,不管她在哪裡我都能找到她,可是我失言了,這一次找到後,我絕不會再放手……”玄好似在發着什麼誓一般,眼裡透着不可磨滅的堅定。
“走吧,要闖魂塔,可是有着一場硬仗要打呢,小子……”無極看了看遠處,放開了玄說道。
“嗯!”玄點了點頭,正準備與無極離開,可是一瞬間,他好似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整個身子瞬間頓住,頭猛地向着後方看去,而那個方位,正是幾萬裡之外的冰原之森……
“怎麼了?”無極也感覺到了玄突然的異常,當下疑惑的轉過身看向他,當他看到玄臉上那驚喜複雜的神情之時,立馬猜到了,能讓雷打不動萬年面癱的玄臉上有其他表情變化的,也只有天家那野丫頭了……
“她出現了,我感應到她了,她出現了……”英姿颯爽的玄,此時卻猶如一個小孩子抓到糖果一般在原地興奮的抓着無極的肩膀不斷的抖動着,彷彿想要找到一個宣泄的窗口一般。
“在哪裡?怎麼你一直都感應不到她,現在突然?”無極看着玄高興興奮的神情,不由得無奈的問道。
“天城以北,冰原之森,上一次我離開她之時爲了避免再次找不到她,在她身體之內悄悄打入了一枚魂印,所以只要她有一絲能量波動,我就能感覺到她……”
“冰原之森?原來野丫頭去了那裡?我們一開始就找錯了方位,真他媽氣人,忙活了半天……”無極在想到原本就近在咫尺居然錯過,搞的自己跑了那麼多冤枉路,更是氣得再次大爆粗口。
玄看了看無極,嘴角之上勾起了從頭到尾的第一抹微笑,那笑容彷彿春天的花一般美的讓人暈眩,“走吧,以我們的速度從這裡到冰原之森,起碼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所以趕快吧!”
無極點了點頭,下一個他的身子虛幻起來,最後化爲一道紫色的光影消失在玄的身體之內,玄看了看漫山的屍體,手上一把紫色的火焰奔涌而出,在他飛身而起的同時將火焰射向下方,頓時漫山紫火瀰漫,屍體燒焦的臭味佈滿了整個死亡領,他整個人則對着冰原之森的方向飆射而去……墮落城鎮……
天血夜已經昏迷了兩天之久,衆獸一刻不離的守候在她的身邊,而壑無子等人期間也來探訪過,只是都被攔在了院子之外,終於在第三天之時,她纔有了一絲動靜……
天血夜只感覺眼皮彷彿有千斤重一般,頭更是痛的要命,自己這是怎麼了?恍恍惚惚中好似聽到吵鬧的聲音傳來,自己混沌的大腦試着去理清那些進入自己腦中的聲音……
“寶寶寶寶,你你你快來,主銀動了,主銀的手指動了……”
“啊?笨蛋,不會又是你的錯覺吧,這三天你每過一個時辰就會喊一次……”寶寶雖然口上說着不信,可是原本在假寐的他還是挪動着肥胖的身子向着牀邊走去……
“真真的,煙煙沒有騙你,剛剛主銀的手指真的動了,不是煙煙的幻覺……”煙煙看寶寶不信,求救般的看向坐在一旁喝着茶的炎魁,炎魁看着煙煙的眼神,無奈的起身向着牀邊走去……
“我看看,要是這次主人又是根本沒有醒,是你的幻覺的話,我就把你扔到水裡去……”寶寶故作兇狠的嚇着煙煙,小身板一跳就蹦上了牀,走向天血夜的臉邊。
炎魁、邪滅、毛毛、猿坤等在煙煙的話響起後都走了過來,圍在了牀邊,天血夜一頭黑髮散亂的傾灑在牀鋪之上,精緻美麗如女神般的臉上有着一絲絲紅潤,看起來就好似睡着一般,只是嘴脣有着一絲絲乾裂……
寶寶瞪着天血夜看了半天,依舊沒有什麼動靜,頓時他瞪起雙眼看向煙煙吼道:“沒有,你這笨蛋每次都騙人,氣死小爺我……”
“啊,主銀眼睛動了一下……”寶寶話還沒有說完,煙煙又尖叫了起來,頓時寶寶眼睛快速的轉向天血夜的方向,果然看到天血夜眼珠在眼皮地下輕輕的轉動……
“主銀……”
“主人……”
所有的魔獸的興奮的開口叫到,天血夜的雙眼也終於在他們的叫聲中睜開,而當她順着眼前熟悉的一張張臉孔看過去的時候,臉色也瞬間暗了下來……
“烈火呢?”
沙啞的三個字從她的喉嚨中擠出,卻猶如一記炸彈在衆獸心中爆發,霎時間房間內一片死寂,風雨欲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