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特殊石頭砌成的高大圍牆,彷彿把這整個劍冢和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一般,劍冢之內隨處可見散落的斷劍或是深入土地之內的長劍,大都鏽跡斑斑破碎不全,空氣中甚至瀰漫着一股鐵腥的氣味,彷彿是這些劍釋放出他們不甘就這樣沉寂在這裡的證據!
劍冢之內比剛開始想到的守備更是要森嚴了許多,圍牆之下重兵把守,每一個普通士兵的實力都在大劍師階別以上。
在劍冢的最中央,建立了一個人工開鑿的黑色池子,那之中翻滾着濃濃的白霧,讓得人看不清楚裡面究竟有着些什麼東西,池子的四周有着四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之上掛着黑色如碗口粗大的鐵鏈,四根鐵鏈從四個不同的方向深入池底。
而在池子的正前方,有着一個高大的石牆,石牆之上刻畫着詭異的圖紋圖像,看起來有着幾分陰寒的氣息。
石牆之上的黑色鐵鏈,就好似用來束縛什麼東西的一般,左右兩邊上下都各自有着一條,石牆下方有着一個小型的祭臺,上面擺放着一些符咒和常人看不懂的用具。
在一處相對比較平坦的地方,擺放着幾排華麗的座椅,在這頹廢森冷的劍冢中看起來格外的突兀,桌子之上還擺放好了水果茶點。
天血夜嘴角彎起一抹冷笑,隨即帶着同亦辰炎魁邪滅幾人,走向了相對靠右卻比較後排的座位,陸陸續續的所有人都已經就坐,看着這劍冢之內的景象所有人都相聚與鄰桌的人議論紛紛起來。
“那就是劍池了吧?怎麼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是啊,這裡氣息陰冷,那劍池中冒出的氣息更是滲人得慌,這神劍如果出世,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管他是什麼,與我們無關,看劍靈皇室這架勢,是想要向我們各大家族耀武揚威了!”
而天血夜這邊,本來靠近他們的人想要跟他們說些什麼,可是在感覺到炎魁那冷如寒冰的氣息之時,只能尷尬的作罷。
“師傅,我怎麼感覺這裡面陰森森的?”看向四周的同亦辰在此時輕聲對着天血夜說道,她雙手抱着手臂不斷的搓揉,彷彿因爲這裡面的陰氣太重,想要給自己驅除寒冷一般!
“那劍池之內滲滿了陰寒暴戾之物的鮮血,再加上這裡本就是萬劍沉睡的墳墓,陰氣過重是必然的!”天血夜雙眼緊緊盯着那冒着白色氣體的黑色劍池,沒有看到落落的身影,她眉眼間的冷冽更爲深沉。
“什麼?”同亦辰俏臉之上佈滿了震驚的神情,當她感覺到周圍一些目光不悅的看向自己之時,她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怎麼都不能想象,那麼大一個劍池中,滲滿的居然都是鮮血,那得殺掉多少生靈才能夠裝滿那麼大的劍池啊!
天血夜眉峰微皺,一進入這裡之後她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劍池中的詭異,雖然那繚繞在劍池之上的白色煙霧,成功的掩蓋了鮮血的腥戾之氣,可是卻逃不過自己這個擁有血妖族血脈人的鼻子!
“以血鑄劍,用這個東西製造出來的神劍,恐怕出世之後必定會在天靈之上掀起軒然大波,就算不是爲了救落落,這種劍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上!”
炎魁和邪滅二人聽聞天血夜靈識傳音的話語,都紛紛點了點頭,以血鑄劍,這種劍以後必定要以血爲生,這種兇戾之劍的問世不會給世間帶來任何好處,出生之後必定會引起血雨腥風。
夕陽西下,血色的餘光投射進陰暗的劍冢,更是增添了幾抹詭異血腥的氣息,西邊殘陽落下,東邊皎潔的圓月已經升起,炙熱的大地此時在月光的照耀下恢復了寧靜,卻又彷彿在述說着血色夜晚的到來!
劍冢之內燈火早已點燃,儘管在月光的照耀下劍池中已經很是明亮,可是劍池周圍那四個高聳巨大的火盆中,火紅色的火光依舊燃燒着!
就在一身銀白色戰甲的劍飛走向祭臺上之時,一身黑衣的女子也同時走向了天血夜的方向,那黑衣帶着面具的女子走到天血夜的面前,對着天血夜開口道:“上劍池!”
天血夜挑眉看向劍飛的方向,只見走向劍池的劍飛,在這時彷彿感覺到了天血夜的目光,轉過頭對着她的方向點了點頭,天血夜才起身跟着黑衣女子前去!
“師傅她……”同亦辰娃娃一般的臉上佈滿了擔心的神情,而在她身邊的炎魁和邪滅,眉眼間盡是冷漠之色,緊緊盯着劍池的方向,對於他們來說,與其空擔心,還不如緊緊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只要她出現任何變故,他們也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天血夜被那黑衣女子帶到了劍池之上,到了這上面之後她才發現,這劍池的邊緣差不多有一米的寬度,可以容納人在這上面自己站立或是坐下,而從劍池的邊緣看下去,依舊是白霧繚繞,看不清楚那劍在何處!
“劍兄!”天血夜收斂其臉色的神色,微笑着抱拳向劍飛道,劍飛對着她點了點頭,隨即兩人在兩個黑衣女人的引領下來到了劍池的相對面。
天血夜在劍池的另一頭看向劍飛那邊,只見劍飛此時已經依照黑衣女人的指示盤腿坐下,而天血夜身邊那黑衣女子,也在此時對着天血夜道:“盤腿坐下,收斂心神,待祭祀上臺之時,按照他的指示釋放出你的寒冰之力即可!”
黑衣女子指着劍飛的方向說完之後便離開劍池向下走去,天血夜聞言微微皺眉,這一切也太過草率了吧,難道他們就不怕中途因爲自己儀式發生什麼變故?
依言盤腿坐下,天血夜依照自己的疑惑低頭查看自己坐下的地方,她雙目頓時圓睜,“難怪,難怪他們會如此無後顧之憂……”
只見天血夜坐下的地方,一個黑色的圓形陣法將她整個人包圍住,那黑色的圓形陣法之上的圖紋和天血夜右手之上的印記幾乎相同,只是那上面多了幾條用鮮血勾勒出的細微血紋。
那血紋東西南北各一條,天血夜用她的靈識對着那血紋感應之後才知道了爲什麼劍靈國可以如此草率的相信自己這個外來人!
“血咒!”天血夜微微呢喃出聲,這血紋不只是普通的紋路,而是可以蠕動**的生物,這血咒是在冥煞傳承之時,在開放的那部分記憶中,天血夜就有見過這血咒的用處和恐怖之處!
血咒是從母體蠱蟲中放出的鮮血化成,而控制血咒的人,可以控制母體蠱蟲來反噬一切不聽從或是服從命令的人,在控制者需要被血咒禁錮的人做的事情沒有完成之時,這個人永遠也走不出血咒,或是反抗最後被血咒反噬而死!
天血夜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氣,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屬於血妖族的咒法,這身着黑衣的女人居然也會,完蛋了,一切彷彿都在按着自己所沒有預知到的方向走去,到底是哪裡不尋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究竟哪裡不對勁?
而在賓客席的炎魁和邪滅二人,看到天血夜臉上不尋常的表情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而讓得他們更爲心驚的是,天血夜在劍池之上盤腿坐下之後,他們與她之間的聯繫徹底被掐斷。
“有陣法干擾!”邪滅眼裡閃過一絲幽明的綠光,對着身旁的炎魁輕聲道!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從炎魁口中發出,那一個字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可是隻要了解炎魁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沒有情緒,那就代表着他已經到達了情緒冷冽爆發的邊緣!
同亦辰感覺到炎魁和邪滅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她也更爲擔憂的看向天血夜的方向,而此時的天血夜,她轉頭看向炎魁的方向,嘴角卻輕輕的勾起了一抹笑意,而這抹笑看在炎魁的眼中,卻有着幾絲複雜……
邪滅和同亦辰不明所以,只有炎魁懂得了天血夜那抹笑意中隱藏的意思。
所有的成敗就在此一舉!
明月高懸空中之時,那名剛剛同劍靈國主一同出現的巫師,此時優雅的走向了祭臺之上,而劍靈國的國主,卻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卻並未出席,巫師面上帶着白色的面具,一頭烏髮高高豎在腦後,一席黑色的長衫更是給他增添了幾抹成熟冷硬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嚮往他那白色的面具之後究竟是怎樣的傾世絕容!
“謝謝各位前來參加我劍靈國神劍出世前的劍祭儀式,在儀式開始前我們需要做一些安全的考量,所以希望各位能夠理解!”
巫師的話纔剛一說完,頓時一個個身着黑衣帶着黑色面具的人將賓客席圍了個水泄不通,各大家族的臉色在這時也暗了下來!
“你劍靈國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還會覬覦你們那還不知道能不能鑄成的神劍嗎?”一名灰衣老者在此時起身憤怒的吼道,那人好像是豐州之上一股二流勢力的長老,生性高傲不可一世,所以在其他家族都沒有開口前,他第一個開口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