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林悅藍是年錦堯的人,王明軒作爲一個助手,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毆打他!
明知道他是那若的親弟弟,更是歐陽爍的親舅子,還敢這樣對他,這個仇,他要是不報,誓不爲人!
“王明軒……今天我、我要……哎喲疼、疼……”
他疼得厲害,一句話沒說完。
旁邊那個被制的女人此時被放開,衝到他身邊,害怕又心疼的看着他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面孔,轉身瞪向林悅藍和王明軒:“你們這些混蛋,那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家?
林悅藍一愣,開始有不好的預感,想起這男人不停提起他姐姐,還敢在這個時期在這裡囂張叫囂,剛纔還敢直言年錦堯戴綠帽子,說明身份肯定不一般,連忙側頭望向王明軒,“王先生,你認識他對不對?他到底是誰?”
“林小姐,這件事與你無關。”王明軒沒有正面回答,轉頭向北下達命令,“北,送林小姐回房間休息,我把這裡處理好就過來。”
“好的。”北接受命令,上前向林悅藍示意:“請吧,林小姐。”
見她要走,那雨傑怎麼罷休,在那女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道:“今天誰都別想離開這裡!”
他向一直站在人羣后面觀望不敢出聲的餐廳經理叫道:“姓曾的,給我把安保人員全都叫過來!今天,誰都別想踏出這裡一步!”
餐廳經理站在那裡,爲難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王明軒一眼,小心翼翼的道:“那公子……這件事……恐怕有點誤會,您——”
“混球東西,讓你喊你就喊!”那雨傑這會氣糊塗了,也忘記臉上的痛了,惡狠狠的叫罵。
在j市,身爲歐陽爍小舅子的那雨傑,因父親退休前也曾是國家重要常務,多層重要身份的保護下,他早已變得無法無天。
上次差點害死人的事,最後都被姐姐和姐夫頂下來了,他更不覺得有什麼不是他敢做的!
更何況林悅藍這件事被捅出來,完全是因爲她的身份問題,牽扯出了個年錦堯,否則的話,一樣像其它出事的姑娘,石沉大海。
見餐廳經理還杵在那不動,那雨傑的面子受到羞辱,更加惱怒的道:“你這混球,再不下命令,我退了你的職!”
“是是那公子,我馬上就去辦。”餐廳經理向林悅藍投去無可奈何的眼神,然後向助手下達命令。
沒多久,至少二三十個身穿制服、手拿警棍的安保人員出現,立刻將餐廳大門前的走廊圍得死死的。
“那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安保人員中,有一個三十出頭的領頭人物,看到那雨傑的慘樣,先是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又努力板着臉,關切的問。
“把這些人全給我攔下,誰也不準離開這裡。”那雨傑哎喲的叫喚一聲,下了命令。
“陳先生,你什麼時候轉職了?”王明軒突然插了話。
領養人物姓陳,三十出頭就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成爲七星酒店的副管,也算不錯了。
他愣了一下,隨後看清說話的是王明軒,連忙賠笑道:“哦原來是王先生,您好。”
“好個屁!”那雨傑在旁邊呵斥,“他把老子打成這樣,還好?”
шωш. тTk ān. co
陳副管站在那裡一臉無奈,眼神不由自主的往餐廳經理那瞟去,都看出對方眼裡的無可奈何。
“歐陽先生一早就吩咐過,這層餐廳,只允許年先生的人進入,爲什麼你家公子會闖進來。”王明軒一臉淡然,語氣沉穩中透着不容反駁的冷意。
林悅藍慌亂的心慢慢穩定下來,現在她已經弄清楚鬧事的人就是那若的弟弟,只是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有王明軒在這裡,她開始不那麼害怕退縮了,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只是在聽到王明軒這句話時,她愣了一下:餐廳禁止其它人進入,她還以爲是年錦堯的把戲,怎麼是歐陽爍?那個男人,是想表達對她的在意,還是想表達對年錦堯的在意,然後她順帶享受了這一特權?
她摸不清歐陽爍的想法,只得先按下不想。
“老闆的確這樣吩咐過,可……”陳副管爲難看向鼻青臉腫的那雨傑,再怎樣,他也是歐陽爍的小舅子,這個命令對他應該是無效的吧。
“既然吩咐過,就請執行。”王明軒面無表情,語態幽然:“我們也只是履行我們自己的職責,還請陳先生不要爲難我們。”
“放屁!姐夫有下過這個命令嗎?就算下過又怎樣!姓王的,你別仗勢欺人!”那雨傑不甘心的在那大喊。
上層人物之間的瓜葛,下層人物最不好處理,一方面是不敢得罪的那雨傑,另一方面同樣是不敢輕易得罪的年家勢力。
難怪餐廳經理那個老傢伙不吭聲,不參與進來,是最好的辦法了。
見陳副管不說話,那雨傑氣得半死,推開攙扶着他的女人就往上前衝,而其目標竟是站在王明軒身旁的林悅藍。
“都給老子滾開——”他叫喊着,可還沒衝到林悅藍面前,已被人攔了下來,定睛一看,並不是王明軒,而是一直守在林悅藍身後的另一個陌生男人。
是北,他接受到的命令是不允許林悅藍受傷,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這個女人。
所以,他是不可能允許那雨傑靠近林悅藍的,而他並不是王明軒,對年錦堯還有林悅藍的往事並不瞭解,所以也不知道那雨傑和林悅藍之間其實還有殺子之仇。
“你、你敢擋我!”那雨傑被北的氣勢嚇住,又不想就此退卻,強壯着膽怒道:“姓陳的,要你這混球有什麼用!還不快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這、這……”陳副管領着二三十個兄弟,卻遲遲不敢上前,讓他猶豫的自然還是這複雜的關係。
幫那雨傑,勢必得罪年家的人,不管這件事,又必然得罪那雨傑,到時候這傢伙又在他姐姐那裡嘀咕幾句,一大羣人都要下崗。
一邊是性命問題,一邊是就業生活問題,都難。
“你們這些王八蛋,姐夫養你們做什麼!過來,把槍給我!”那雨傑叫罵着衝了過來,從陳副管身上找出一把槍。
兩邊都不想得罪的陳副管,只是象徵性的阻止了幾下,表示他對這件事的態度,然後就任那雨傑拿走了他的槍。
有槍在手,那雨傑底氣足了不少,他上了膛來到北面前,用槍抵在他額頭:“給老子讓開!”
“你想幹什麼!”林悅藍見快鬧出人命了,神色慌張的道:“王明軒,我們向這位先生道個歉,趕緊走吧!”
“走?我看誰敢走!”那雨傑不嫌事大,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承受這麼大的侮辱。
他惡狠狠的瞪着林悅藍,怒道:“你這女人,之前跟我姐夫搞一起,現在又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跟在姓年的後面,你還真是隻破——”
那雨傑只覺得‘破鞋’這個詞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強勁的衝動給擊中腹部,疼得他想打滾。
本能反應之中,他還不忘扣動手裡的槍,只是那衝擊改變了槍的軌道,沒有擊中北,反而越過北和王明軒,擊中了後面某位沒來得及避讓的隨從,頓時,走廊裡發出震耳的慘叫聲。
林悅藍被嚇得不輕,傻愣愣的站在王明軒身後。
剛纔,她明顯感到王明軒的身影竄了出去,之後槍聲響起,他也適時擋在她面前。
心底,莫名的有些感動,不光因爲王明軒捨命般的站在她面前,更因爲他的出手,是爲了避免她被言語侮辱。
她是不是破鞋,只有她自己知道,可王明軒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
對於她這種身份的人來說,這種感動,只會越來越少,但從心裡,她已經重新把王明軒定位成‘朋友’關係了。
“啊——”
另一慘叫聲把林悅藍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定睛一看,只見剛來第一天的北,已輕易制服那雨傑,槍支掉落在地上,被北一腳踢得老遠。
“姓陳的——啊痛!”那雨傑哀嚎兩聲,手臂被北反剪過來壓在背上,疼得像要斷掉一樣,他額頭開始冒冷汗。
“那先生,您擅自使用槍支攻擊我們林小姐,這件事我會稟報給年先生還有你的姐夫,這件事,由他們來處理結果吧。”王明軒淡漠的掃了面前的安保人員幾眼,無形的壓力立刻推散出去。
那些安保人員都被這一幕給驚到,好半天沒有回過神,就連爲首的陳副管,心中都震驚不已。
果然不愧是年錦堯身邊的人。
剛纔那一幕,許多人震驚,是因爲突如其來的槍響和北的實力,而陳副管震驚,是因爲他看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只是憑他的實力,也依舊沒能完全看清楚,但他可以肯定,導致那雨傑發揮失常的,是王明軒那一拳。
太快了,王明軒一拳擊中立刻返回原地,向沒動過一樣,所以其它人會認爲真正有實力的是制住那雨傑的北。
正當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安保人員後方開始一陣騷亂,他們自動分成兩排,左右讓開一條通道。
一個高挑豔美的女人進入衆人的視線,她努力保持冷靜和鎮定,當看到被制的那雨傑滿臉傷痕時,表情立刻變了,還沒等她開口,另一個身影也跟着出現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