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時間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季可兒斂下眼睛,在錢多多的身邊站起來率先離開了房間。她還要回去將錢多多的東西收拾一下,也儘量聯繫一下錢多多的媽媽。
“這裡我會派人過來幫你處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墨深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季可兒,眼底有着不捨,卻不得不先離開。不管容語嫣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現在他畢竟是容語嫣名義上的丈夫,他有義務照顧好她們母子。
“謝謝顧少的關心,多多的事情我能處理,不勞顧少操心了。”
季可兒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顧斯墨的提議,既然已經分開了,任何的牽扯都是多餘的。
“可兒,我只是想幫你,不要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好嗎?”
顧斯墨無奈的看着季可兒,很想告訴她,他和容語嫣之間根本沒有感情,他們的婚姻關係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而且顧斯墨也相信,就算他不說,季可兒也應該清楚這一點。
最關鍵的是,當初要不是因爲奶奶用季可兒的安全要挾他,就算是容語嫣懷孕,他也會用另外一種方式去補償她的。
現在顧斯墨已經初步查出容語嫣和餘少白之間的曖昧關係,只要他掌握確鑿的證據,馬上就會提出和容語嫣離婚,然而現在他卻什麼都不能說。
“這樣對我們都好。”
季可兒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回頭,徑直離開了房間。
顧斯墨也緊跟了上去,靜謐的走廊裡一個人也沒有,鞋子踩在光滑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我送你。”
顧斯墨一直跟着季可兒從醫院裡出來,在門口的時候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用,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
季可兒用力想要甩開顧斯墨的鉗制,卻忽略了男人和女人之間力量的懸殊,整個人被他禁錮在他和跑車之間。鼻間充斥着熟悉的氣息,讓季可兒的心跳瞬間加速,呼吸也紊亂了起來。
“咚咚!”
心狂亂的跳,季可兒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想做什麼?想抱她嗎?季可兒新如擂鼓,如果顧斯墨真的抱她怎麼辦?該拒絕還是接受?
“不放。”
一如既往的霸道,顧斯墨堅定的看着季可兒。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他不可能讓她一個女人獨自走夜路回去。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放手,一輩子都不放。
顧斯墨緊緊的盯着季可兒,不放過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看出她的緊張,慌亂,以及眼底那想掩飾卻又掩飾不住的感情。
季可兒斂下眼瞼,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感情。良久之後,顧斯墨依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季可兒的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一絲說不出口的失望。用力將心底的那一絲失望壓住,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
季可兒側過頭看向別處,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送你回家。”
低沉的聲音裡帶着壓抑的感情,他就是想送她回家,回去他們曾經的家。只有在那個小小的公寓裡,顧斯墨纔有一種家的感覺。
“顧斯墨,一切都該過去了。”
季可兒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彷彿一把刀子在割她的心,然而她必須這麼做。
“不,沒有過去,我也不允許過去。我們在一起經歷過的一切,你都忘記了嗎?你忘了我們在去往林城的路上,你說過未來的危險,我們一起面對的嗎?”
墨深的眸子裡燃燒着火焰,生死相交的那一刻,她的誓言還言猶在耳。他們經歷過生死的考驗,然而現在他們安全了,卻也失去了在危險中的那種相濡以沫。
顧斯墨情願一直在危險中,至少那個時候他們的心在連在一起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已經不再有任何意義。”
季可兒的腦海中也回想起跟顧斯墨在風雨飄搖中的一幕,當時的她還以爲他們要永遠留在那個山溝裡,然而那時候的她一點都不害怕。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死又何妨?
就好像柏拉圖的那句話,人生就是在進行一場死亡練習,就算是那天他們的練習提前結束了,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你說那些是沒有意義的?”
顧斯墨死死的盯着季可兒,當初他們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她連死都不怕。現在卻告訴他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真是諷刺。
“對,沒有意義,我們都將走向各自的人生軌跡。”
眼睛有些氤氳,季可兒看着遠處的夜空,天邊已經微微現出了一絲魚肚白。再過不久,朝陽便會從地平線上升起。
還記得那次顧斯墨帶着她去海邊,以他的方式送給她一場黎明的流星雨,那一刻的感動到現在還讓季可兒悸動。
然而他們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終將走向各自的人生道路,放手,未嘗不是一種成全。
“所以你要走上趙悠羽的人生軌跡是嗎?”
顧斯墨猛的抓住季可兒的肩膀,墨深的眸子變得陰鷙。
“我不會走上任何人的人生軌跡,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跟別人無關。”
季可兒轉過頭不再看向顧斯墨,每多看他一眼,都會讓她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或許是季可兒說不會跟趙悠羽在一起的關係,讓顧斯墨的心情好了一些,但她這輩子都別想跟他別情關係。
“對跟別人無關,你放心,事情很快就會真相大白,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顧斯墨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打開車門將季可兒塞進去,還不等她下來便大步來到了駕駛位上,在季可兒下車之前按下了中控鎖。
季可兒用力想要打開車門卻沒有打開,忿忿的瞪了一眼顧斯墨,不再理會他的轉過頭看向窗外。跟顧斯墨認識了這麼久,更是清楚他的霸道,只要是他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
反正她也是要回去的,沒必要,也沒有力氣再跟他爭了。季可兒的頭靠在車窗上,眼前的景物飛逝,兩天一夜沒睡讓她的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