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輕步上了樓,想要推門心裡又遲疑不定。
蕭毅轉過身雙手搭在樓欄上沉思好久。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這種行爲有些可笑。什麼時候自己變的這麼猶豫徘徊了?何況這還是在自己家裡。
蕭毅立即斂起心神,果斷回身推門而入。
臥房的百葉窗被拉開,屋裡散發着淡淡清揚幽香的餘味。
蕭毅往裡走了走。
躺在席夢思牀上的女人已沉熟入睡。貴英送去的飯菜卻被吃的精光,只剩下了空碗空盤摞放在櫃子上。
蕭毅舒展眉心浮出一絲淡笑。
她精緻清麗的面頰看起來很安詳平靜。只是...比之前好像瘦了點。
他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
這時,櫃子上的手機響了震動。蕭毅收回手,瞟一眼旁邊的手機。
關鍵這是呂曉灑的手機。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看人隱私的習慣。特別是女人的隱私。
曾經就是因爲他很少關注這些細節,導致了韓若樺的放縱。當時他還矇昧的把‘愛一個人就要相信她的一切’的虛僞真理當成了人生格言!
現在想想,這是多麼的滑稽!
蕭毅就像在看自己的手機一樣從容淡定。設置上出現了一個代號爲天使的人發來的短信。他打開了收件箱。
‘灑灑,你在哪裡?’
灑灑?哼,這口吻真是親切!
蕭毅嗤之以鼻,不動聲色的刪除了這條他認爲的曖昧短信。然後蕭毅把這個天使從呂曉灑的手機移除的一乾二淨!
蕭毅成了妒夫。
"你拿我手機幹什麼?”身後傳來女人慍怒的聲音。
蕭毅側頭盯看着她,黑着臉說:“我有權去調查你的行爲舉止。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指控對象。”
呂曉灑將一頭蓬鬆的黑髮散在腦後,起身上前一把奪了過來:“我一直認爲陳韋凡是天底下最可惡的小人,結果我才發現你比他更勝一籌。”她的語氣異常柔婉,而且還對着他露出恬淡的微笑。
蕭毅隨身往牀上一躺:“你瞭解他?”
呂曉灑穿上衣服下了地,彎腰把藏在鞋盒裡的裸照通通倒了出來。
韓若樺不就是想把這些裸照拿來刺激蕭毅嗎?她就全都曝出來給他瞧個夠!
蕭毅微微坐起,頃刻間深邃的眼睛裡被引燃出一團怒火。
“蕭大董事,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那朋友爲我拍的,知道他爲什麼要爲我拍裸照嗎?他拿這照片威脅我,叫我跟你交往順便把蕭氏的營銷數額報給他。其實說白了他就是想整垮你。”呂曉灑雙手抱臂,說的及其自然。
不用她說,蕭毅當然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陳韋凡居然用這樣下流鄙劣的手段來對她。
就因爲陳韋凡洞悉了他的心理。
蕭毅不由想起那晚。那晚,他準備領着她出聖皇的時候,陳韋凡卻死纏着把他再次推進聖皇...
他和別人在那侃侃而談,她一個人獨自站在門外。當他出來找她時她已不見了蹤影。
那晚絕對是陳韋凡在蓄意拖時間!
那麼,當晚韓若樺對他說的肯定是謊言了。或許是她什麼都沒看見,因爲嫉妒才編造曉灑和別的男人擁吻的謊言,也或許...她真的夥同陳韋凡來劫持曉灑。
蕭毅用漠視應對這刺目的裸照,淡淡一瞥呂曉灑:“爲什麼會在你這裡?你該不會真想當乳模吧?”他有些怨憤,那晚她要不是亂坐人車也不至於被陳韋凡脅迫。
呂曉灑笑了,笑得無可奈何:“是,如果有機會我就想當。蕭大董事,看在我陪你睡覺的份上能不能把我捧成代言人啊?”
“你有資格麼?”蕭毅的怒火再次被她挑起。
“我都跟你上牀了你說有沒有資格?”呂曉灑說完,撇撇嘴和他面對面坐着:“這幾天你應該發泄完了吧?言歸正傳,你得放我走了,不過你必須給我雙陪的損失費。當然,如果蕭大董事想把這些裸照拿出去給人顯擺我也沒辦法,只不過,你一定會名譽掃地。”如果不是她之前的優柔寡斷和畏首畏尾,陳韋凡也不會把她拿的死死的,現在她看開了,她不在乎。
“呂曉灑!”蕭毅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聽完她這番沒心沒肺的話,他被壓抑的實在難受,她心中果然沒有他。
呂曉灑看着他,眼底的動容轉瞬即逝。她動了動身子準備起身:“如果你還想玩幾天那就給我幾張存摺和銀行卡吧,我知道你有身份背景,你後臺強大,雞蛋和石頭碰那純屬找死,所以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蕭毅強握住她的手,默不作聲。
是她看錯了嗎?他的眼裡承載着痛惜和朦朦朧朧的深情?
“放手。”
“你妄想!該給的我已經給了你!以後你別想從我身上撈到一分錢!你給我記住,你只是無償陪睡的玩物!”他捏住她的手,將她狠勁推搡在了牀上。
“砰!!”的一聲震響他摔門而出。
呂曉灑倒在牀上,心中冷笑,像他這樣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深情呢?
陳氏集團開了個品牌內衣的時尚展覽。
弘玲是陳氏旗下的代言模特。所以她成爲了這次展覽的焦點。
幻紫如夢的燈光打映在誘惑迷魅的妖嬈麗影上,把t臺上的氣氛推向了高潮。快要閉幕時,佳麗們衆星捧月一樣把弘玲捧了出來。
弘玲扭着一副性感的魔鬼的身材自信滿滿。
臺下的男人們賞心悅目一飽眼福之後,鼓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說是品牌內衣展覽,在有品牌在怎麼時尚的內衣沒有完美女人的襯托,能有什麼內涵能有什麼看頭?
弘玲驕傲十足。當臺下那對深邃的眼睛正朝她這邊掃視的時候,她更是自鳴得意。
“這是今年的新款,等我們打響了這個品牌,保證會在市場上暢銷大賣。”陳韋凡指着弘玲那身紡絲美體塑身衣,向蕭毅一一介紹它的好處。
蕭毅笑了笑:“那你說商家會給你出多少錢?”
陳韋凡想了想說:“至少6個億,這必須的。”
蕭毅一下冷肅着臉:“那我提前恭喜了,如果你有把握你就做吧。”
“你這什麼意思?你不入股嗎?”
“我要入股,最起碼你得少賺一半,難道你不想多賺些麼?”蕭毅說完,起身和徐翔要離開。
陳韋凡急了:“不是毅,你不能這樣吧,你不入股我哪來那麼多的資金週轉啊。”
“天路那不是有你的3億,你們是合作盟友,可以找他幫忙。”蕭毅決定和陳韋凡劃清界限。
陳韋凡不服氣的說:“毅,我們都這麼多年的商業夥伴,你總不能因爲一個女人就要斬斷我們的合作關係吧。”
蕭毅轉身不再僞裝:“你是真想和我合作還是想吞併我?韋凡,有些事情不方便說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
蕭毅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和徐翔並肩離開了這裡。
陳韋凡憤懣至極,手掌緊握成拳心底暗暗發誓:蕭毅你等着吧!我一定叫你身敗名裂!
弘玲看見蕭毅遠處的背影,忙走下t臺去了後場換衣服。
徐翔在陳氏大門前啓動油門的時候,弘玲緊跟着出來了。
蕭毅並沒在意,只吩咐徐翔開車。
“下午你去找車佑赫談談,告訴他如果想簽約蕭氏就必須取消陳氏的檔期。”蕭毅想跟陳韋凡斷個徹底。
“好的董事長。”
弘玲這時踏着高跟鞋跨着貓步朝蕭毅這邊走來:“不好意思蕭董,我想打聽一下,曉灑在你那嗎?”
蕭毅不滿的斜視她一眼,開口說了句:“弘小姐問錯人了吧,想找你朋友你該打她電話纔是。”
弘玲就知道蕭毅不可能說出呂曉灑在他那兒,不過沒關係,反正她又不是正真想打聽她的下落:“我打她電話她總是不接,如果蕭董見到了她麻煩您轉告一聲,醫院那個吳大夫要她過去複查一下。”
弘玲從包包裡掏出一份醫療單,裝出一副很不放心的神態:“蕭董真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嗎?我覺得還是我親自交到她手上比較放心。”
蕭毅朝透視鏡裡的徐翔使了個眼色,徐翔會意說:“不如交給我吧,我替你轉給她。”
這話說的正合弘玲的意思,她忙把那份醫療單子遞到了徐翔手中,萬分感謝的說:“那麻煩蕭董和徐總監了。”
蕭毅一路上惴惴不寧的在想,呂曉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蕭毅心揪了起來。
“把那份單子拿過來。”蕭毅對正在駕駛的徐翔說。
徐翔從車載器上拿過那張醫療單遞給了蕭毅。
蕭毅打開它,看了起來。
同時,他的臉欲加陰鬱,眼睛裡閃出一團無法遏制的怒火。
“弘小姐這招真是絕,我現在真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韓若樺一臉奸計得逞的快意神采。
話也傳到了單子也帶到了,可弘玲就是高興不起來:“這下韓小姐該如願以償了吧。不過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話是謊話,醫療單是僞造的,她昧着良心拿這些去誣衊昔日閨蜜的清白,這樣做是不是太缺德了?
弘玲知道自己缺德,不過她不認爲自己行爲過分。
韓若樺對這次的計劃很有信心:“只要他不再糾纏毅哥,我當然會放她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