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灑微微側身擡着頭往吧檯上搜尋着。
吧檯裡一個服務生拿着碩大的空玻璃杯隨意往臺上一擺:“拿過去榨點新鮮果汁給他們送過去。”
呂曉灑定在那裡正思考着怎麼才能脫身,那個服務生有些不耐煩的催促:“磨嘰什麼呢,快拿去啊?”
呂曉灑不情願哦了一聲,走上吧檯拿起那個玻璃杯,禮貌的問:“在哪兒榨果汁?
服務生聽是個陌生的聲音,不由擡頭看了看她。呂曉灑把頭低了低,生怕引起他的懷疑:“我是新來的,所以對這裡還不是太熟悉。”
服務生真就疑惑了起來:“最近允大招人來了嗎?我記得好像沒有吧?”
“你們這服務員是怎麼當的?來一個過來續水沒聽到嗎?”
服務生見客人發脾氣也就顧不上多想了,一邊陪着笑臉一邊說:“不好意思,馬上!”他朝呂曉灑擺着手:“快去呀!”
呂曉灑抱着玻璃杯進了電梯到了二樓。她四處張望,焦急着尋找着往外出口的樓梯通道。
現在蕭毅的下班時間快要到了,他不來她倒慶幸,可萬一他來了她就走不成了。
找不到樓梯通道,呂曉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站在那兒着急着徘徊。
“允哥,我聽莉莎說那女人還沒走。”
“莉莎這兩天和蕭董在一起?”
“沒有,那個女人來了之後,蕭董就沒有找過她。她這幾天情緒不好,多半是受那女人的影響。允哥,要不等蕭董不在的時候,我們把她...”
接下來是一連串低聲詭秘的耳語。呂曉灑打了一個寒噤。她深埋着頭,忐忑不安的從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旁經過。
呂曉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只要想到那個莉莎對她張牙舞爪的歹樣她就後怕。
嫉妒會使女人發瘋,呂曉灑對這一點太清楚了。韓若樺爲了蕭毅,不知在背後捅了她多少刀;弘玲爲了爭強好勝愛慕虛榮,不惜污衊她的清白。
以前車之鑑,無容置疑,這個莉莎肯定在心底恨上了她!那麼她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呂曉灑停下了腳步決定先不離開。或許呆在蕭毅身邊暫時能偏安一隅。
她不能在吃同樣的虧了。
呂曉灑脣角上揚浮出一抹冷笑。
這一次,她要給那些想要暗算她的人敲響一次警鐘。
呂曉灑回到套房,將那身工作制服換了下來。
服務員嚐到了甜頭,開始討好她:“姐姐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一定會幫你。”
呂曉灑套上一件低領的v字形針織衫:“那就謝謝了,你知道蕭董一般什麼時候來這兒?”
服務員說:“以前很少來,就是偶爾來一兩次來看莉莎姐。”
呂曉灑又問:“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認識的?”
“具體時間我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是蕭董有一次一個人來這兒喝悶酒,莉莎就和他搭上了。”
呂曉灑表情淡漠的說:“恩我知道了,謝謝你。”
服務員走後,呂曉灑開始拿手機給蕭毅發信息。
如果蕭毅今天或者明天不來,那麼她在這兒很有可能被莉莎和那個阿允使絆。
她早想象得到蕭毅不會接聽,於是她給他發了信息。
信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蕭毅就已經鬼使神差的出現在她面前。
“在和誰聯繫?”蕭毅奪過她的手機把它摔在了地上。
呂曉灑的反應根本就趕不上這速度。眼瞧被摔的粉碎稀爛的手機,她臉上沒半分不快。
沒等蕭毅疑惑,她親熱挎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臉柔聲笑說:“那你得陪我一個手機。”
蕭毅久久凝視着她,猛的擡起她的下顎:“這麼順從?不反抗了?”
呂曉灑輕輕拂開他的手:“你不肯放我我反抗也沒用啊,我想通了,順其自然纔是王道。”
蕭毅鉗住她的蠻腰往上一提,俯身攫住了她。
呂曉灑小小反抗了一下,嬌嗔的抵着他:“難道我們在一起就不能聊聊天嗎,我現在好想出去吃飯。”
蕭毅吸噬着她白淨的脖子,嘴上含糊不清的說:“我現在想吃你。”
呂曉灑故意說:“你不是不屑碰我嗎?”
蕭毅動作一僵鬆開了她,眼中充斥着無盡的佔有慾:“的確,我不屑碰你。不過在我心裡我一直當你是一個賣身的娼妓,所以我只求身體感官的刺激快樂。”
呂曉灑想扇他,不過她還是強忍了下去:“可你和一個娼妓在一起糾纏,不怕玷污了你堂堂董事長的名譽嗎?”
蕭毅散開襯衫上的鈕釦,敞露着胸膛步步欺近她:“你想叫全人類都知道你是個下賤的娼妓,那麼我無話可說。”
他緊摟着她,她險些窒息。直到她嬌喘出聲,他才稍有一絲放鬆。
“你先去洗個澡...”呂曉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蕭毅捧着她的臉蛋,深深注視着她:“說,有什麼企圖?”
呂曉灑回他一記可愛的笑:“我的企圖就是想叫你帶我出去吃一頓大餐。”
蕭毅眼底微微動容,語氣依舊生冷:“他們沒給你送飯嗎?”
呂曉灑扒開他的手:“我喜歡吃中式的,可他們送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西式餐,反正我吃不慣。你知道的,我很能吃。”
蕭毅輕扯嘴角,脫掉了那件襯衫。
每次都這樣,只要一看見她就跟惡狼似的,向她張開獠牙魔爪。
可是,這次他進了浴室。
呂曉灑呼出了一口氣,坐回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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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的水聲很大,呂曉灑打開電視機有意把聲音調的老大。她轉身看一眼浴室緊閉的門,放鬆了警惕。
於是她拿過蕭毅的外套在衣兜裡翻找着他的手機。她摸到了手機欣喜若狂。
令她遺憾的是,蕭毅的手機屏幕被鎖上了。
她嘆一口氣束手無策了起來。
時間不等人。很快,蕭毅洗完澡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呂曉灑慌忙把他手機裝進了衣兜裡。
“你洗完了?那我們走吧。”呂曉灑故作輕鬆的說。
蕭毅沒作聲,和她並肩坐在沙發上自顧穿着衣服。
“剛纔我媽打電話過來正好是你回來的時候,你不問青紅皁白就摔掉了我的手機,我媽一定在爲我擔心。”呂曉灑準備拿這話做一下鋪墊,然而在直接切入主題。
蕭毅仍然不作聲。
呂曉灑知道這是他表示認可或默許的意思,於是又接着說:“你手機借我一下,我想給我媽打一電話。”
“在外套的衣兜裡,自己拿。”他瞥她一眼點燃了雪茄。
呂曉灑裝作生疏,無意把手機翻了出來:“可是我不會解鎖,麻煩你幫我弄一下。”
蕭毅沉默着拿過手機幫她按開了解鎖。呂曉灑抿嘴一笑:“謝謝。我去打個電話馬上來。”
她難得高興一次,蕭毅見她這樣歡喜雀躍,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剛剛認識她的那個時候。
他難得通融一次,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給莉莎一個教訓。呂曉灑不排除自己這是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心理,不過沒關係,她就是要那個莉莎少打她的主意。
她悄悄給莉莎發了一個信息。
如果不是出去她真不曉得外面的天氣會那麼冷,來上海這幾年好像就數今年最冷。
呂曉灑抱着胳膊不停挫着手。
蕭毅見她臉凍的發紫,不由皺起了眉。
此刻他才知道,她跟他來到這兒時根本就沒帶衣服。蕭毅上了車撥了徐翔的電話:“到依蘭卡拿幾套衣服送到愛迪司。”
呂曉灑迅速鑽上了車內好奇問:“是送給莉莎嗎?”
蕭毅掛掉電話手握方向盤:“是在抱怨我沒給你送?”
呂曉灑低低的說:“當然不是,如果你和莉莎有約我一個人去也行。”
蕭毅輕嗤一聲沒說話。
去了一家中式餐廳,蕭毅找了一個包間做了下來。服務生拿着菜單進了房間。
還沒等服務生開口呂曉灑一把奪過菜單開始點菜。
反正又不是她付賬,反正他有錢。
“來份咖喱蝦,來份醬鴨腿,再來份...清真鱸魚和醬豬蹄。”
“好的,請稍等還需要什麼嗎?”服務員只是禮貌性的問一下,呂曉灑當真了。
“對了我最愛吃糖醋排骨和水豬牛肉了!你們這有嗎?”
服務生看了看一旁沉默的蕭毅,訕訕笑笑:“排骨是有,不過水煮牛肉...我們這是高檔酒店沒有那...”
呂曉灑撇撇嘴:“那有牛肉嗎?”
服務生說:“有,不過我們都是以牛排牛扒爲特色。”呂曉灑乾脆的說:“有牛肉不就結了,幫我按照水煮的做一份不就行了。”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快速拿走了菜譜,優雅走了出去。
蕭毅坐在一旁靜靜的喝着茶,呂曉灑支撐着下巴眨眼問:“不耽誤你吧?”
蕭毅品一口香茶慢悠悠的說:“女人是水做的....而你...是肉做的。”
呂曉灑差點沒掉下巴,她張着嘴巴,半天才合上:“難道你不是肉做的?也是!你本來就不是肉做的,你是冰做的!”她揚着下巴挑戰性的迎視他。
蕭毅冷冷看着她:“對你而言我是塊冰,而對別的女人而言我是沙漠,並且是富有熱情的沙漠。”
呂曉灑被他激的怒火上竄,她咬咬牙學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那你去做沙漠啊,找我幹什麼?”
這時,蕭毅的手機響了。
“什麼事?”
蕭毅對着電話沉聲問。
“毅,明天我們....”
“我在外面,有什麼事改天在講。”
蕭毅掛了電話,呂曉灑緊繃的心又放回了原位。
她知道是莉莎打過來的,她怕的就是莉莎和蕭毅通話,不過還好,蕭毅阻斷了這次的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