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因爲要處理好韓若樺的事情,蕭毅幾乎抽不開身去找呂曉灑。
好在這些麻煩的事已經解決,蕭毅總算可以暫時鬆一口氣。
這時他才發現,他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呂曉灑了。不想她還好,一想到她,心中有種迫不及待馬上要見到她的衝動。
趁韓若樺在房間休息的時候,蕭毅開車去了張墨的婚慶公司。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婚慶公司的玻璃大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上了兩重鎖鏈!難道都出去了?
蕭毅坐在車裡撥打着張墨的手機號,而對方竟然關機。按理說,像張墨這樣長期搞婚禮策劃,手機不可能是關機狀態,蕭毅狐疑之際,又撥打車佑赫的號。
然而,同樣關機。
他下了車,去了婚慶公司隔壁的一家足療城想詢問個清楚。
進了店內,幾十雙閃閃放光的眼睛盯着這位帥氣成熟的墨鏡男人。
“打擾一下,請問隔壁婚慶公司的張墨去哪兒了?”蕭毅顧不上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開門見山的問。
幾個美女爭先恐後的搶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七嘴八舌的回答着。
“stop!”蕭毅做手勢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們:“不好意思,我只需要一位的美女的回答。請知道的回答。”
美女們訕訕一笑,不知情的全都退後。
“這位先生還不知道嗎?那個張總好像在酒吧打架鬥毆,一不小心把人給打死了!今天有一大撥警察來公司逮捕他,誰知道他連夜就逃走了!”一個女人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
蕭毅神情慾加凝重:“那麼他公司裡的助手和員工呢?”
“這個嘛,我不太清楚。”
蕭毅嘆一口氣出了足療城。
張墨如果真是那女人所說的狀況,呂曉灑那個傻女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她一定是和張墨在一起的。
糟糕的是他和她已經是失去了聯繫!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毫無頭緒的錯亂思維,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心情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四人躲在一間狹小逼仄的地下室裡,一夜之間,張墨變的萎靡不振憔悴不堪。他顫抖着雙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車佑赫和小艾倚靠在潮溼的牆壁上,連連嘆着氣。
呂曉灑擰着秀眉,突然冷靜的開了口:“你確定在沒動手之前他沒有任何異樣?”
張墨木木搖頭:“沒有。”
呂曉灑也嘆了一口氣:“張墨你真糊塗。當時你怎麼就不能控制點呢?”
張墨抱着腦袋,哭喪着臉說:“我就是被氣憤衝昏了頭腦,當時我就想,法律竟然制服不了他那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教訓他一頓!可我真的沒想到會打死他...”
呂曉灑憂心忡忡的看着他:“他在怎麼缺德也輪不到你教訓他啊,從那一晚開始我也非常痛恨他,甚至想過叫他去死,可有些事情並不是由着我們希望的那樣進行發展。慕容俊是死了,可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張墨口中喃喃像是個失心瘋。
“也怪我,當時那個慕容俊主動過來騷擾我,我之前也不認識他,加上又喝了點酒所以就...接受了他的搭訕..”小艾插嘴的時候,車佑赫微微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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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曉灑像是抓住了一條線索:“你和他喝酒的時候...有沒有察覺出他有什麼不正常?比如吃了搖頭丸或是吸白粉?”
小艾皺眉想了想說:“這個倒沒發現。再說他就是嗑藥了也不會叫別人發現啊?”
呂曉灑踱着步苦思冥想了一陣:“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在這躲幾天,我去警察局要求他們解剖屍體。”
“不行的,你和慕容俊有那麼深的過節,說不定你一去警察局他們就把你給拘留了!”小艾驚叫的反對。
車友赫接着小艾說:“小艾說的對,那些警察已經把你當作了重點懷疑的對象,灑灑,不要去很危險的。”
呂曉灑滿不在乎的說:“沒事,佑赫你忘了?昨夜我們去酒吧的時候,那些警察根本就沒對我們引起懷疑。”
“那是因爲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一旦知道肯定不會放你走。”小艾斜睨一眼車佑赫,繼續說:“曉灑,我知道你是一個正直的女人,可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張墨自首吧還是一樣被判刑,弄不好是無期,可是張墨的事業纔剛有個起點,難道要他毀於一旦嗎?”
小艾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張墨是爲了替她出一口氣才這麼做的。現在慕容俊已經死了,這多多少少都和她有扯不斷的關係。
她本意真的是想叫張墨去自首,可經小艾這麼一說,呂曉灑開始動搖了。毀了張墨的人生她怎麼能過意的去?可是張墨就這樣偷偷摸摸的過着昏天暗日的生活,他自己的良心能過的去嗎?
“你們跟我去韓國吧。”車佑赫淡淡的說。
張墨一震,擡起微微放光的雙眼,感激的看着車佑赫:“佑赫,你真的能幫我逃出國外嗎?”
車佑赫說:“本來我是打算等過了春節,可時間很急,我們只能這樣做。”
張墨像是看見了光明:“佑赫,太感謝你了。”
小艾拍拍兩手,語氣歡快的說:“那就這麼定了,我去在網上訂四張飛機票。”
“小艾...”呂曉灑叫住了她:“你訂三張就可以了。”
車佑赫目光漸漸深沉:“都取消好了。”
張墨看着呂曉灑,似有埋怨之意:“曉灑,這兒還有什麼值的你留戀的?你還對蕭毅不死心嗎?他這麼久沒聯繫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的心嗎?曉灑,你是想叫我蹲監獄嗎?”
呂曉灑爲難的說:“不是張墨,我只是想叫你先去韓國避一下,如果事情有了好轉,我會聯繫你叫你回來...”
張墨說:“有什麼好轉?我這可是殺人的大罪!”
“可是我總覺得,就算打的在厲害也不能致人死亡啊,我覺得我們更應該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在走也不遲。”
“曉灑,你可真夠固執的!法院誤判你這起案件,給你造成了那麼大的心理傷害!難道你還相信它會寬容對待你嗎?”
張墨一席話令她無言以對,她看着他們,終於輕輕點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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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曉灑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毫無蹤跡!
蕭毅的心像是沉進進了大海,他像是抽走了靈魂,擡着僵硬麻木的雙腿上了樓。
韓若樺站在樓層的白玉欄杆旁等着他。他好像沒發現一樣,落寞傷神的推開了門。
韓若樺尾隨他進了屋,見他疲累的樣子便上前爲他細心的捶着肩膀。
“今天工作很累吧?”
蕭毅揉着額頭:“你去躺着吧,我想靜一會兒。”
韓若樺摟着他的脖子,柔情蜜意的說:“餓嗎?我叫貴英給你做點晚餐?”
蕭毅煩躁的掰開她的手,嚴肅的說:“我要餓自己會下去吃,你休息去。”
韓若樺聽他口氣這麼衝,睜着無辜的美眸幽怨的看着他:“我也是關心你,你怎麼不領情呢?”
顯然,他來到這個房間是錯誤的!蕭毅猛的起身,抓起外套摔門而出。
韓若樺撕裂尖叫一聲,拿起牀上的枕頭直往門上扔去....
呂曉灑穿着一身黑色不顯眼的呢毛絨衣,靜靜走在這條熟悉的街道上。
她說不清自己爲什麼要來找他。
在她得知小艾已經爲她訂了去韓國的機票,她的心裡就一直在盤繞着一種想法。
一種想要和他見面的想法。
是找他來求助還是自己根本就想要見他?
她仰頭對着寒冷的夜空嘆息一聲,就當是爲了說聲告別吧。
她竭力不去思考這個理由有多牽強,雙腿加快了步伐。
“蕭先生,您不吃飯嗎?”貴英叫住了正要朝外走的蕭毅。
蕭毅沒應答,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啓動賓利,加速行駛,出了龍南。
呂曉灑站在龍南外,心緒紛亂。
見到他要說什麼?
既然是告別就沒必要在與他見面了。而見了面他會說你這人太虛僞,想走就走遠點,對他告別是想叫他挽留自己嗎?
呸呸呸!誰要留在他身邊了?呂曉灑你怎麼那麼賤啊?
正當她在門外躊躇不定的時候,貴英出來看見了她。
“呂小姐?”
呂曉灑下意識擡頭。見貴英正要給她開門,她心亂如麻不知所措的轉身要走。
貴英再次叫住了她:“呂小姐別走,我這就給蕭先生打電話叫他回來。”
呂曉灑愣在原地,總算喘了一口氣,原來蕭毅不在家。隨即心底泛起了一陣失落。
“沒關係,他不在家我改天在來。”
貴英開門客氣的說:“你不知道,蕭先生找了你整整一天,呂小姐你跑哪裡去了?”
呂曉灑轉身,心中迷惘。
貴英拉她進了屋:“你先坐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打電話。”
呂曉灑捧着熱茶,將這客廳裡的裝置掃視了一遍:“不忙,貴英姐。”
貴英端了一盤水果衝裡間說:“博博,出來陪阿姨玩一會兒。”
話音剛落,房間裡閃出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知道了媽媽。”他歡喜的跑了過來,做到沙發上打量着呂曉灑:“阿姨好。”
呂曉灑衝他親切的笑笑:“這孩子真乖。”
貴英說:“我總覺的不好意思,可是蕭先生非要建議我把博博接過來,現在他基本康復,我真的很感激他。”
呂曉灑抿嘴淺笑。她見過他唯一做的好事就是幫助了這對母子。
貴英去打電話的時候,韓若樺穿着睡袍站在了樓上。
“貴英,你怎麼把她給領進來了?”韓若樺抱着雙臂,慵懶下了樓。
呂曉灑擡頭一瞧,居然是韓若樺!
她穿着睡衣。
因爲只有在自己家中才會這麼隨意!
呂曉灑的臉刷一下白了,她腦袋有些犯暈,就跟上次在法庭上那種天旋地轉時的感覺一樣。
貴英面無表情的說:“呂小姐找蕭先生有要緊的事。”
韓若樺語氣寒厲的說:“該不會又是來勾搭我老公上牀的吧?就你這樣的貨色隨便找個男人睡就好了,爲什麼老纏着我老公不放呢?真不要臉!”
呂曉灑咬咬牙,狠狠吸一口氣:“請你把嘴巴放乾淨點!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老公,是他招惹我在先。”她放下茶杯,加步往大門走去。
“站住!”韓若樺打開手中的手機,一臉的自鳴得意:“你說我老公先招惹的你?哈,那是誰恬不知恥的跑來這兒找他啊?他知道你要來所以出去了,你這賤人也真是難纏,怎麼擺脫都擺脫不掉!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我就跟你坦白了吧,蕭毅早就對你不感興趣了,過幾天我們要回臺灣結婚呢。”
貴英見勢頭不對,於是勸韓若樺:“韓小姐先上樓休息吧。”
“你算什麼東西敢指使我?走開,我要和這個小姐好好談談。”韓若樺與呂曉灑相對而站。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請你讓開!”
韓若樺抽動着肩膀猙獰的笑着:“說你賤你還不承認,我差點忘了你只對男人的話感興趣,哈哈哈...”
呂曉灑忍無可忍,揚手要扇她。
“呂小姐,你先回去好了,她流產了正在調養身體,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你就別放在心上,我送你。”貴英攔住她的胳膊低聲說。
呂曉灑吞回淚,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韓若樺仍然不肯罷休,她打開手機上的錄音器:“呂曉灑,你聽好了,這可是他給我許下的承諾!”
“那你答應我,我們以後一定要生個孩子!”
“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磁性溫和,如果不是她‘有幸’聽到這段錄音,她真的不知道他還可以用這種語氣說話。
他對她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冷語挖苦。原來他打心裡瞧不起她。
說到底,他只是把她當作賣淫女一樣玩弄!
她不想看見韓若樺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她也不願意叫韓若樺看她笑話,轉身逃離的同時,眼淚奪眶而出。
或許,這一次真該徹底的死心了。
黑暗圍襲着她,她抱着胳膊託着孤長的身影拭去了最後一滴淚。
回到地下室,她把打包好的快餐放在桌上,淡淡的說:“小艾買的是什麼時候的機票?”
車佑赫和張墨訝然看着她。
小艾替他們傳達了出來:“你該不會又要變卦吧?不過你變卦也已經晚了,我們是明早六點的航班。”
呂曉灑自顧吃着盒飯:“我不會變卦,今晚我們收拾一下,我擔心公安局的會來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