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睦相處?
聽他這話好像她跟他老爸曾經有過節似的!而況她從來都沒有和樸制憲打過交道更不瞭解他爲人及其秉性。
不過今天在他公司遭遇的一些不愉快倒叫她多少對樸制憲有丁點新的認識。
樸制憲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而實際年齡已經五十八歲了!
這大大出乎呂曉灑的意料。她本來以爲車佑赫的這位時尚帥爹是屬於心態年輕平易近人的風趣男人。然而恰恰相反,他是一個思想觀念都特別固執己見的犟老頭。他在車佑赫面前大多都表露着慈祥和藹的親切樣,但是對待其他人卻威嚴冷肅,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總裁派頭,所以要想和他和睦相處談何容易?
這天,呂曉灑應樸制憲的要求與《首爾女人雜誌》的主編金女士見面,呂曉灑準備接拍這期雜誌的秋冬時裝週。
金主編見到呂曉灑時,競和樸制憲當初見她時的驚詫目光如出一轍。
呂曉灑正納悶的時候,金主編已經熱情的伸出雙手:“YoudothatMissLiXianen?”
“啊?”她的英文很流利,呂曉灑有點聽不太懂。
金主編稍稍放慢的速度再一次笑着問:“YoudothatMiss—LiXianen?”
呂曉灑這回聽懂了,她問她是不是李賢恩小姐?
呂曉灑搓着手,微笑着搖頭:“I'msorry,I'mnot。”
金主編看起來有些失望,她哦了一聲轉身去了樸制憲的辦公室。
李賢恩?是誰?
難道樸制憲和這個金主編認爲那個李賢恩和她長得很像?
呂曉灑疑惑中,樸制憲和金主編走出了辦公室。
樸制憲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嚴肅百倍,他打量一下呂曉灑,冷冷的說:“呂小姐過來一下。”
呂曉灑想了想便跟了過去。
她跟隨着樸制憲去了車佑赫所在的工作室。呂曉灑不是頭一次來,不過和樸制憲倒是頭一次來這裡。
自從呂曉灑知道他是車佑赫的父親,她的態度變得恭敬謙和起來,然而她越謙和,樸制憲好像越不領情似的。
“你和她說了嗎?”樸制憲竄出了一句中文,沉聲問車佑赫。
車佑赫看了看呂曉灑,攤開雙手很難爲情的用韓文和樸制憲交談着。
呂曉灑不解的看着這父子倆,一頭的霧水。
樸制憲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氣憤。車佑赫雖然語氣委婉卻也不甘示弱。
工作室充斥着濃濃的火藥味,這大概是他們父子二人的第一次爭執,而沒想到卻上演在她的眼前。呂曉灑上前想要勸阻,樸制憲看着她說:“你記住,你是李賢恩!”
樸制憲走後,呂曉灑盯看着沉默已久的車佑赫:“李賢恩....是誰?”
車佑赫抱着頭搖頭不語。
呂曉灑更加疑惑了,她走過去輕聲問:“佑赫,我不怪你,你告訴我實情吧。”
車佑赫擡眼,憂鬱的雙眼正視着她:“灑灑,你真的不怪我?”
呂曉灑點點頭。
車佑赫徐徐開口:“她曾經是模特,三年前死在了美國。”
呂曉灑見他痛心疾首的表情,心中不由震撼,就是因爲她長的很像她,所以纔會引起車佑赫的興趣?
“她也是你的女朋友。”
車佑赫震震看着她,半晌流露出一絲愧歉:“對不起,當時我是覺的你和她很像,可是...”
“佑赫,不用說對不起,正因爲你深切的愛着李賢恩,所以纔會把我誤當成了她。”她沒有一點的憤懣和責怨。倒是車佑赫的用情至深打動了她。
車佑赫緊握着她手,生怕她馬上要離開似的:“不對,有一段時間我是把你當成了她,可是,和你相處久了,我發現你和賢恩是性格不同的兩個人,她喜歡萬人矚目喜歡過着奢侈浮華的生活,而你不喜歡。灑灑,她已經成了過去,我很清楚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她。”
呂曉灑說:“佑赫,你是在自欺欺人。如果不是因爲我和她相像,那麼一開始你就還會對我產生情愫。”
呂曉灑知道了,她唯一令他感興趣的是這張臉,這張酷似他前女友李賢恩的臉。那麼,樸制憲衝他發火也就情有可原了。
樸制憲對外說她是李賢恩,從金主編看她的神色中她不難猜出,李賢恩以前一定大紅大紫過。
金主編問她是不是李賢恩,她回答說不是。
於是樸制憲對外的謊言被穿破,於是他非常的氣憤。
難怪她僅僅代言一部產品,就受到這麼大的反響,可見這個李賢恩是何等的名氣!
呂曉灑不想做別人的替身也不喜歡做。
她起身想要走出去,不料被車佑赫扣住了臂腕。
“我沒有欺騙自己,我對你...真的動心。”車佑赫擁住她,低低苦求:“灑灑,別離開我,我是真心的,嫁給我嫁給我...”
呂曉灑嘆一口氣:“你爸爸不會同意的。我們做好朋友吧。”
車佑赫執着的說:“不要做朋友,我們做愛人。”說完,他就勢吻住她的嘴脣,溫吞的舌頭緩緩探入她的嘴裡。
呂曉灑企圖脫離,反被他箍住了腰肢。
她不得已閉住了眼,他的吻和蕭毅的全然不同,他小心翼翼試探性的纏繞着她的舌,而蕭毅的吻,肆無忌憚而又瘋狂霸道...
他的那種霸道卻能使她神魂激盪,呂曉灑神思恍惚,渾身沸騰了起來。
車佑赫看出她的反應,伸手不禁撫摸着她的乳房。
呂曉灑一驚,睜開雙眼本能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車佑赫憂傷看着她,勻一下氣息:“你忘不了蕭毅?”
呂曉灑搖搖頭,整理着衣服:“不是。”
車佑赫苦笑着:“灑灑,你纔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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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我要是長的像李賢恩該有多好,曉灑你真走運!”小艾聽完曉灑的話,不由的羨慕。
呂曉灑調侃的說:“那好辦,你去整個容不就像了?聽說韓國的整容技術是超棒的。”
小艾一聽渾身哆嗦了一下:“我纔不去呢,一想到那明晃晃的手術刀在你身上割來割去我就慎得慌。”
張墨走過來憂慮的問:“曉灑你真的決定放棄了?”
呂曉灑肯定的點點頭。
張墨一本正經的說:“曉灑,你不覺的這是好事嗎?你是以李賢恩的名義出道,並非是呂曉灑。所以你大可放心在這兒發展你的事業,就算回中國也不會引起懷疑。”
小艾神采飛揚:“也對啊,這樣我就算回國也不會被警察逮捕了,曉灑,我們得各辦一個韓國戶籍以備將來回國的時候以防萬一。”
呂曉灑不想替別人活一輩子:“這不是我想要的。”
張墨勸她:“我知道,等我們有了錢在回國定居,到那時候你就可以擺託李賢恩的模特身份了。”
呂曉灑思忖半天,嘆一口氣說:“要不我先回國?回國我想打探一下那個案子。”
小艾說:“你瘋了吧,現在回國純屬找死。上海警方那邊說不定早已經把我們當作嫌疑犯通緝了。就算回去自首,也避免不了你曾經因牽連一起兇殺案而逃跑的事實!”
呂曉灑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於是無可奈何的說:“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海郊外的別墅內。
蕭毅和霍局長坐在客廳裡,二人壓低着聲音談論着某件事情。
蕭毅神色凝重,當他聽到霍局長說出了慕容俊的屍檢報告,臉上猝然寒冷了起來。
“其實警方也一直在查找他們,如果蕭董知道他們的所在地也請務必通知我。”
蕭毅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怎麼會知道他們的下落?霍局長的意思我懂了,你該不會說我窩藏了他們吧?”
霍局長聞言,臉色大變:“蕭董誤會我的意思了,你和車佑赫有過合作,我想你應該知道他的聯繫方式。”
蕭毅說:“我和他有過一段不愉快的合作,所以我早就沒和他聯繫了。你是懷疑他?”
霍局長眯眼思索着說:“在沒查清事實的真相,他和那個張墨嫌疑最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慕容俊的前女友和他們有着很密切的關係。”
蕭毅臉色越加陰沉:“前女友?”
霍局長從自己的思路中回過神,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口:“蕭董別誤會,我也只是懷疑。”而慕容俊的前女友是蕭毅的未婚妻!他能不改口嗎?
霍局長見蕭毅不作聲,又說:“案子還沒偵破之前什麼可能都有,說不定死者生前和其他人結怨才引起的一場蓄意謀殺。”
霍局長走後,蕭毅獨自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猛抽着煙。
蓄意謀殺?難道是韓若樺?
她買兇殺人然後在栽贓給張墨呂曉灑?
這好像也說不通。韓若樺已經達到了目的,她還在顧慮什麼呢?
蕭毅靈光一閃,腦海裡突然浮出了另一條線索。
聖誕節這一天,實在令呂曉灑有些招架不住。
車佑赫帶着她應邀參加了《首爾女人雜誌》的聖誕晚宴。呂曉灑本想推脫,可是又不好意思拂他的心意。也就硬着頭皮跟着他去了。
二人走進宴會廳,衆多人的目光紛紛停在了他們身上。呂曉灑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簾。她今天穿的是一身亮色的軟毛絨壓褶A型大衣,配上一頭棕色的長卷發,多了份俏皮可愛。
車佑赫牽着她的手走到了宴廳中央。
杯觥交錯身姿搖曳的華麗下卻掩藏不住一顆顆浮躁的心。呂曉灑油然升起一絲厭煩。
顯然,她不適合呆在這種場合。
人人興致盎然跳着雙人舞,有的拿起話筒澎湃激昂的唱着呂曉灑半句聽不懂的歌詞。他們快樂開心,盡情享受着美酒音樂和歌舞。
她幾乎容不到這種活躍的氛圍中。
呂曉灑心不在焉的和車佑赫走着舞步,心中只希望這個漫長的宴會快點結束。
一曲跳完,車佑赫和她去了一個孤僻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呂曉灑無聊端起一杯酒隨意往嘴裡灌了下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用酒精來排遣自己的愁悶。
“你以前從來不喝酒的。”車佑赫擔憂的將酒杯從她手中拿了下來。
呂曉灑笑笑:“以前沒發現它的好處。”她拿起酒杯又往裡倒酒:“來,佑赫,我們倆幹了。”
車佑赫搖搖頭,與她碰着杯:“最後一杯。”
她嗤笑一聲,脖子一仰一杯酒下肚。
一瞬的風情令他沉迷。車佑赫目光深邃,定格在她精緻的五官上。
緩緩的,他掏出懷中的愛心紅盒將它擺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