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後,蘇恬恬看胡海跟張遠都有酒了,就讓張媽在別墅收拾了兩個客房給他們使用。將兩個醉鬼收拾到客房後,蘇恬恬長出了口氣。
蕭銘天看她那如臨大敵的樣子覺得很好玩,“有新片子,看不看?”
蘇恬恬興致缺缺,“什麼片啊?"
蕭銘天晃了晃手裡的碟片,“少年派奇幻漂流記,影評都說不錯的,看看吧!反正沒其他事情幹。”
蘇恬恬無可無不可的跟着蕭銘天到了放映室,等片的過程中還跟蕭銘天聊天。“你說張遠這個能解決掉嗎?他太可憐了。”
蕭銘天一邊往機子裡塞影片,一邊漫不經心的道:“應該可以吧!”
對蕭銘天漫不經心的態度蘇恬恬很不滿,“他也是我們的僱員啊,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
蕭銘天無奈的看着蘇恬恬,“恬恬,張遠沒辦法那是因爲他是兒子,在我們國家孝道就是一座大山,多少人被它壓垮了,可是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要張遠強硬一點,我就能把這事給解決掉。所以不需要多關心,只要張遠下了決心,這事就有辦法了!”
蘇恬恬臉有點熱潮潮的,“對不起啊,我剛剛說話太沖了。”
蕭銘天包容的看着蘇恬恬笑笑,“沒事,我都習慣了,而且你最近都這樣。”
蘇恬恬很想說點什麼,最終又什麼也沒說,慚愧的低下頭扭着自己的手指。“那你說,張遠會下定決心嗎?”
蕭銘天給蘇恬恬遞了杯水,“那就不好說了,恬恬,不管他做什麼選擇,我們都只能支持他,我們不能代替他做決定。”
蘇恬恬覺得有點不對,“那要是他做了錯誤決定呢?”
蕭銘天帶着溫度的手暖暖的撫慰在蘇恬恬的頭髮上,“恬恬,他心裡的仗只能他自己去打,因爲這是他的人生。我們不能代替別人做決定的,哪怕是以愛爲名。”
“可是......"
“恬恬,沒有可是。記住,你不能替他做決定,不然你會兩面不討好的。”
蘇恬恬不樂意的應了,蕭銘天把她抱在懷裡哄到:“好了,我知道你是心好,想要張遠活得輕鬆一點,我都知道,我們恬恬最好了。”被蕭銘天當成小孩子一樣哄,蘇恬恬臉更紅了,“沒有了。”
看着蘇恬恬不好意思了,蕭銘天淡淡的笑了下。“好,沒有。乖,看電影吧!”
看完電影,蘇恬恬變得很興奮了,她沒有想到這部片子能這麼打動她。到睡前她都在想着這部片子。
片子中的一切都像在深挖一個人性的黑暗,但卻給人溫暖的感覺,好像殘酷的故事一點也不黑暗。裡面的一切聯繫都在暗示人類盲目的信仰,人類信仰神,卻同時做着違背神性的事;有着無窮的慾望,始終無法脫離心中的獸性。
正如在飯桌上,爸爸教導Pi的這個橋段:一個人不能同時信仰這麼多宗教,如果你什麼都信就代表什麼都
不信。然後又告訴Pi,希望Pi擁有自己理性的思維,甚至與老爸信的衝突都沒關係,只要是出於理性的。
蘇恬恬感性的想也許每一個看見影片的人都會認爲影片在批判宗教信仰而宣揚絕對理性,神在危機的時候沒有向Pi深處援手,正如在暴風雨來的時候Pi跪地長嘯“你帶走了我的所有,你還想要什麼?!”對神的質疑。
但其實直到躺倒牀上,看着幽靜的夜空,蘇恬恬想,也許這部影片講述的不是一個美的令人髮指的奇幻故事,也不是糾結於宗教信仰和理性思考的一個擰巴的人生選擇。
原著作者和導演委婉而又明確的向觀衆用近乎瘋狂而又含蓄的手法講述了這個殘酷的事實,是對生活的悔悟、信仰的拷問,和人性的反思。
在蘇恬恬爲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記輾轉反側的時候,張遠也在客房輾轉反側。所有的酒意似乎隨着那些隱忍多時的傾訴而消失,最後他已經覺得自己十分清醒了,只是不能好好控制身體。可是這又怎麼樣呢?過去的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他隱瞞着這一切,好像這樣就能不被人所窺視一樣。
面對着女友,他甚至都不能說出這一切,就像不想挖開傷口一樣。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張遠趴到窗邊,他現在迫不及待等到明天到來,他想去看醫生,他想改變,改變這迫不及待逃離的一切。以前總認爲可以忍受,但其實還是忍受不了。
外面星空燦爛,高高寂寥的夜空裡星輝燦爛,張遠想也許他以後會有更好的生活,就像這些星星一樣,可以放出異彩。而不是現在這樣掩蓋着一切的不正常。或許只有正視了這一切,他才能走出過去,走到更好的未來。也許不光他,還有大妹,到現在都不敢跟人交流,她也需要看看醫生。張遠興奮的想,一切都會好的。
越想越亢奮的張遠跌跌撞撞的打開了門,他想去外面看一下外面的天空,想感受一下沒有束縛的生活。
剛剛走到門邊,張遠就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他只好坐下等待酒勁過去。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張遠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因爲長期住在複雜便宜的城中村,張遠的警惕性很高,一有響動,他的心立馬提了起來。
悄悄摸出手機給蕭銘天打起了電話,同時他藉助傢俱的遮擋悄悄的往二樓那邊爬。一邊爬一邊輕聲跟蕭銘天報信。
蕭銘天接到張遠的電話後,連忙去客房查看蘇恬恬。在確定蘇恬恬沒事後,他又帶着蘇恬恬叫醒了胡海,並在樓梯口跟張遠匯合了。
蘇恬恬是女的,胡海是戰力又喝了酒,蕭銘天決定全部撤到安全屋。蘇恬恬還是第一次在主臥室看見安全屋,她覺得有點驚奇。“你怎麼知道的?”不是失憶了嗎?
蕭銘天有點無奈,總是在不該聰明的地方聰明,情急之下只好說:“記事本里都有屋子圖紙存檔啊,你都不看嗎?”
聞言蘇恬恬有點尷尬,她很少看家裡的各種記事本說明
書啥的。“我們現在就等嗎?”
蕭銘天打開IPAD裡面的監控視頻,“我已經打了報警電話了。”還有私人安保這種事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胡海覺得有點危險,“難保他們不會搜進來。”
蕭銘天笑了一下,“沒事,他們還在一樓呢!要能撬開這座安全門那也算是他們的本事。等他們弄開,救援的人也到了。”
蘇恬恬覺得有點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意思。“最近是怎麼了,流年不利的。”
看蘇恬恬臉色有點發白,蕭銘天想起最近蘇恬恬的身體都不好,連忙抱住蘇恬恬,輕聲安慰。“恬恬,別擔心,也許他們只是過來找點東西,找到就走了。”只怕是找不到的,蕭銘天看着屏幕裡黑衣人在書房亂翻的情景,既然敢上門,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張遠此時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有多危險,在城中村待久了,雖然對危險很敏感,可是感受又變得低了,因爲入室搶劫太常見了。“他們上來了嗎?”
蕭銘天翻看着視頻,“上來了,進了客房,估計發現我們知道他們進來的事情了。”
張遠此時腦子有點不太夠用,“怎麼會知道的。”
自從危險降臨,蘇恬恬的大腦倒是一直在高速運轉。“客房一看是住了人的,可是人沒有,自然是知道他們進來就躲起來了。會不會有危險啊?"
蕭銘天安慰的拍拍蘇恬恬,”沒事的,光是打開主臥室的門就夠他們忙活一陣子了。”
安全屋地方並不大,又很矮小。四個人擠在裡面就覺得很擁擠,蕭銘天將蘇恬恬安置在一個箱子上,“別擔心,很快就過去了。”
雖然有蕭銘天的保證,可是隨着時間的過去,外面撬門的人聲音越來越大。安全屋裡的安靜讓人覺得越來越難熬,好像呼出的每一口空氣都帶着焦灼,讓人坐立不安。
蕭銘天跟胡海還好,蘇恬恬跟張遠恨不得連呼吸都停住。無聲的等待永遠是最熬人的,蘇恬恬將聲音放到極低,貼着蕭銘天耳邊問道:“經常還要多久過來啊?”
蕭銘天心裡算計了一下時間,“應該快了,放心吧!這裡做了特殊處理,外面聽不見外面的聲音,我們能聽到的都是通過機器傳過來的。”
聽蕭銘天這麼說,蘇恬恬這才放開了聲音,“有點害怕。”
蕭銘天聽着蘇恬恬的聲音裡帶着的焦慮,蒼白的臉上不帶一絲血色,整個人是那麼的虛弱,心都快疼死了。“寶貝,對不起,老是讓你遇到這種事。”蕭銘天難受的在心裡暗暗發誓,寶貝,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情,爲了你,哪怕下地獄我也在所不惜。
蘇恬恬看着蕭銘天緊張的模樣,整個人突然放鬆了下來。有什麼好怕的呢?她所重視的一切都在這間屋子裡,只要安安全全的,她就什麼也不怕。不管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想要帶走什麼,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起碼寶寶跟蕭銘天都好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