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心裡一片茫然,喉頭哽咽了許久才說出話來。“他們想要什麼鑰匙。”
張父囁嚅了一會,“我那會也怕得厲害,沒敢追問,他們說我們回去就會知道,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
回去的路上,張父一個勁的自責,“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扯住她,阿遠啊,你要怨就怨我吧!可千萬要救救你媽啊!”
張遠張了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半響才說出話來。“不怪你。”那些人是衝着他來的,只是他父母正好撞上了。那麼會是誰呢?他們最近得罪過誰嗎?最近最大的額利益對手又是誰呢?
張遠所有的思緒都在回去看見門前帶血的包裹後中斷了,他顫抖着手打開后里面是一根斷指,還有一封信。(別報警別告密,否則,下次你將收到一具屍體。指令會在明天下發。)
張父徹底的癱倒了,“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這是你-媽的手啊,阿遠,這可怎麼辦?”
張遠怔怔的坐在沙發上,這沙發是張母新買的,她給人做鐘點工,有一家的沙發要換新的,她就買了下來。他還記得當時她滿心歡喜的說,“這可是皮沙發,我問過了貴得很。可這個沙發很新的,他們家都沒人在家的,跟新的一樣。我們買回來又便宜,打打油就跟新的一樣。以後你買了房子,就放進去,沙發就省了大錢了。”
當時的他還想過女友是看不上的,可是現在人已經被綁架了。張遠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根手指。“我們得報警。”
張父也不癱了,立馬爬了起來。“你是要害死你媽啊?阿遠,你可不能這麼做啊,這是要害死你媽啊!”
張遠眼睛都紅了,“爸,我也沒辦法啊,可是這得報警啊!”
Wшw★ ttκǎ n★ ℃o 張父一巴掌打在張遠臉上,指着他的額頭。“你個不孝子啊不孝子,不管你媽以前做過什麼,好歹是生了你,養大了你,到底是你媽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張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父一看張遠沉默,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你敢去報警,我就吊死自己。反正你媽沒了,兒子不孝,我活着幹嘛。”
張遠怔怔的望着前面,他的靈魂被撕成了好幾瓣,最後又合在了一起。他跪了下來,“爸,報警就是救媽啊!”
張父一腳踢上了他的肋骨,“你畜生,畜生都不如啊你~!你要害死你媽啊!”
張遠抱住張父的腿,“爸,你聽我說,聽我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警察都很厲害的,一定能救出我媽。”
張父也跪了下來,“我給你磕頭,我替你媽向你賠罪,你別害死她啊,你別害她。”
張遠原本就虛得狠的靈魂又被撕成了幾瓣,他要怎麼做呢?好像怎麼做都是錯。不是對不起蕭銘天就是對不起母親。
張父的言語在他耳邊晃動,“兒子啊,他們只是要鑰匙,你就找出來給他們吧!兒子啊,那一把鑰匙能比你-媽的命重要嗎?人
命大過天啊,你老闆肯定能夠理解的,那是你媽啊!
咱們就是借鑰匙用一下,只要你媽回來了,我們立馬去跟你老闆賠罪,我跪下來給他賠罪啊兒子。你就先救救你媽-的命吧!今天是手指,明天可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夜晚就在張父的勸說中渡過了,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張遠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像平常一樣到了金色國度。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需要一點普通的尋常的工作,來證明自己的生活還是正常的。
所有的工作都是做熟的,在金色國度這麼多年,他不敢說是最努力的,可是他總是來得比別人早,走得比別人晚。他就是閉上眼睛,靠打算盤都能盤出這一盤賬。第一次,他對着面前的賬本生出了一點厭煩之心。裡面夾在着一張指令,如果連金色國度裡面都有了內奸,那他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他想逃離,不管是女友還是父母,還是金色國度,還是蕭總他們,他想逃得遠遠的。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他不能做懦夫。
不做懦夫就得做出選擇,而他的選擇不管怎麼做都是錯的,都將受到審判,不管是法庭的,還是良心的。
蕭雲天進來的時候,張遠正在焚燒那張指令。“你在燒什麼東西啊!也不怕引起火災啊!”
張遠臉色僵了一下,“沒什麼,一點過期的資料,沒用了,就直接燒了。”
蕭雲天也知道財務一向有燒資料的傳統,也不再追問。“聽說你坦白了,結果咋樣?”
張遠心底一片荒涼,現在哪裡是坦白的問題呢!面上卻是苦笑了一下,“吵架了,單方面的,她怪我不該隱瞞她。”
蕭雲天一晃一蕩的搖着椅子,“這你就不懂了,雖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是有一招是什麼時候都有用的。”
張遠哽咽了一下,這才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問道:“是什麼,教教我吧!”
蕭雲天翻了個白眼,“笨,這還用說嗎?那就是哄啊,無條件的哄,說盡你一切肉麻的話,這樣就行了,相信我。”
張遠點頭,“那就照你說的辦,就這樣吧!”
蕭雲天對於張遠的受教還是很高興的,晃晃蕩蕩的走了出去。“你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不就是跟女友吵架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結婚了吵得更多。好好照顧自己啊,都一臉的青黃了,再這麼熬下去,你就要進醫院了。”
離開了張遠的辦公室,蕭雲天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頂樓,蕭銘天的辦公室。蕭雲天站在門口盯着門上的字出起了神,蕭銘天打開門要出去的時候就看見蕭雲天直蹬蹬的站在門口,跟個門神一樣。“你站門口乾嘛?”
蕭雲天撇撇嘴,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還不是你叫我來的。”
蕭銘天讓開點地方,放他進來。“我讓你過來,不是讓你裝門神的。幹嘛不敲門。”
蕭雲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跟沒有腰一樣,一下子癱倒了。“
那不是怕你忙嗎?
蕭銘天一聽就知道是託詞,可是對於這個弟弟他是有很多代溝的,也懶得去理解他那千奇百怪的思想。“想好在哪個部門上班了嗎?”
蕭雲天捶了身下的沙發一下,“我不上班,我辦婚禮呢!”
“婚禮都被一竿子支到年後了。”蕭銘天冷笑一聲,摔了一份文件到蕭雲天身上。“要麼滾去業務部,要麼會雲南。你自己選。”
蕭雲天都囊了幾句暴君,可是他哥一點也不在意,只有暴君的手段才治得了這個小混蛋,沒有其他的。
蕭雲天的小小抗議被扼殺在了搖籃,他只能乖乖的去業務部報到。
業務部的頭頭陳修也知道這來的不是個刺頭,是個大爺,只好做足了迎接大爺的準備。反正就是不用蕭雲天幹活。,只要不惹出事情就好。
可惜陳修的美好願望,還是在見到蕭雲天的時候就打破了。當蕭雲天一搖一晃的進了門,看都不看就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陳修只能頂着下屬的期盼目光上前,“二少,給您準備了辦公桌,在那邊。”
蕭雲天頭也不擡,“我就看這張順眼。”
陳修哽了一下,還是繼續道:“特意在那邊給您收拾的,桌子大,椅子舒服,電腦也是最好的。那邊還陽光充足,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方位了。”
蕭雲天掃了一眼,又不看了。“我討厭陽光,就看這裡好。”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能換了,陳修立馬讓員工將桌子上的東西清空了。看來他的俄情報是有誤啊,以前都說蕭雲天最喜歡大大的辦公室裡的玻璃窗啊,看來都是誤傳。
午休的時間還沒到,蕭雲天就不打招呼的走了出去。他一走,剩下的員工就唧唧咋咋的說了起來。“這個二少好大的威風啊!”
陳修開了口,“你要是二少,你也能威風,不是的話,還是做自己的事情比較好。”
小賈是業務部除了陳修以外,業務最好的了,一向自視甚高。“他也就是仗着是蕭總的親兄弟了,以前可沒少敗家的。蕭總給他開了好多公司,全讓他敗完了。”
小賈一開口,很多老員工都在附和。“可不是,那可不是一般的敗家。現在放到我們這裡來了,不知道以後鬧成什麼樣呢?”
陳修清清嗓子,“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覺得不舒服,但是都是工作了這麼久的了,職業素養就不用我來說了。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你們心裡也都是一筆賬的。多的我不說,你們自己衡量着辦。”
其他的不說,預防針還是要先打的。二少畢竟是蕭總的親弟弟,要是真在這裡被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打了臉,那他的升職又要怎麼辦呢?
他可還記得今天早上業務經理跟他的談話,要好好的教這位爺。如何才能既好好的教這位爺,又不冒犯他呢!從剛剛的樣子來看,基本及時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