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煙的傷心和難過他都看在眼底,他也能夠理解失去愛人的痛苦,也心痛謝煙這樣的遭遇。
但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激動道無法自抑。
蘇墨死死的壓抑着自己激動的情緒,不敢表達一丁點出來,否則他害怕自己的情緒刺激到謝煙,讓她對自己反感、
而謝煙此時想要將自己心中的不甘,憤怒,傷痛全部發泄出來。所以,她一直絮絮叨叨的,將自己和顧翊的事情亂七八糟的講了出來,想到什麼就講什麼,以至於蘇墨聽得都是雲裡霧裡的。
他從謝煙的描述中,唯一能夠很篤定自己沒有聽錯的一點就是:謝煙真的很愛顧翊。
爲了愛他,謝煙做了很多自己以前都不會做的事情,爲了他願意改變着自己。甚至想要爲了他,向一輩子努力。
蘇墨聽到謝煙的絮絮叨叨,承認自己嫉妒了。
嫉妒顧翊的存在,嫉妒他在謝煙的心上劃上一道如此深刻,深刻到難以磨滅的痕跡。
蘇墨不禁又有些難受。
撇開自己的私慾不說,他不得不承認,此刻的謝煙真的太脆弱,真的不是他想要見到的謝煙。
“其實……我和他的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當初如果不是我自己犯賤去招惹他,現在也不會是這樣進退兩難的下場了,完全就是我自己自找的,我活該!”
謝煙的淚水一滴滴的滴在手背上,模糊了雙眼。
蘇墨將紙巾地給她,她帶着鼻音道了一聲謝,然後將自己和顧翊之間那不看的開口告訴了蘇墨。
“……”
蘇墨聽了之後,長時間不說話。
過了很久,就在謝煙都以爲他不會說話的身後,蘇墨突然開口問:“爲什麼當初不找我?就算我或許沒有帝凡集團那麼深刻的影響力。但幫助你進入娛樂圈,這一點的能力還是有的。”
除了心痛,蘇墨此時心裡沒有別的感受了。
一想到謝煙和顧翊的開始是這樣的,他就一陣陣的後悔。後悔自己當初那麼輕易的就放手。
否則,謝煙想要做什麼事情,必然是自己幫忙處理的。
這樣的認知讓蘇墨非常的不好受,像是命運的安排一樣,讓人無可奈何。
“呃……我沒有想到,而且……你在江城啊!”
謝煙恍惚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
當初她壓根就沒有想到過找蘇墨幫忙的。一個是因爲她倆一個白溪市一個江城的地理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這樣的事情謝煙並不想找熟人。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爲當初她和蘇墨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以至於她一瞬間都沒有想到有這個人。
這個在學校裡面幫助了自己很多的學長。
蘇墨深呼吸了一口,將自己心裡的煩悶壓下去,不再繼續追問這個事情。
不管怎麼追問,這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不停的追問,除了因爲矯情以外,也沒有別的原因了。
而且,畢竟這件事情,對謝煙而言是個傷心事,蘇墨覺得自己要是追問的太多,那就是他自己的過錯了。
蘇墨一路將車子開到‘錦繡東方’門口停下。然後立即就有泊車小弟迎了上來,恭敬的朝着蘇墨問好。
這裡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夜總會。
從名字和這裡的工作人員對蘇墨的態度謝煙就看出來,錦繡東方,應該就是東方集團旗下經營的一家店而已。實在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默默的擡腿跟在蘇墨的身後,朝着裡面走去。
蘇硯已經早就到了。看到蘇墨和謝煙進來,咋咋呼呼的鬧着今天不醉不歸。
謝煙笑着迴應了幾句,然後坐到他旁邊,真的一口氣就喝了一杯酒。那鎮定自若的模樣,讓蘇硯甚至都開始懷疑她今天是不是故意這樣做,要給自己下馬威來着。
很快,蘇硯的好勝心就被激起來了。兩人相對而坐,不禁開始挽起來猜拳。
有些簡單的近乎無腦,就是猜拳,輸的喝酒,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可是,就是這個沒有技術含量的小遊戲,蘇硯確實輸了很多把,喝進去的酒也讓他結實的小腹微微有了一些啤酒肚。
他難免有些鬱悶。
嘟嘟囔囔的讓謝煙讓着他一些。
謝煙覺得好笑。
明明她是準備來借酒澆愁的,怎麼最後喝得最多的人反倒是蘇硯呢?而且猜拳這個遊戲她以前是玩幾次輸幾次的,今天也運氣爆好,竟然基本上都是自己贏,這讓她有些意外,又有些無奈。
失戀和運氣變好……這兩種事情疊加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
“你還沒有吃東西吧?少喝點酒,我讓人送點吃的來。”
作爲這裡的老闆,蘇墨的話那就相當於是聖旨,所以很快他安排下去的東西就送來了。謝煙看着面前的雜醬麪,有些微囧。
跑到夜總會,吃雜醬麪,想想這樣奇葩的人,估計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而且,看着包裝,明顯就是臨時跑去外面打包回來的,謝煙自己都覺得有些對不起這裡的員工,讓他們跟着自己一起一起受累。
“我剛纔打電話叫了人來,你今天就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放鬆就行了!”
蘇墨沒有攔着謝煙一個勁的喝酒,全部都由着她來。
因爲現在已經知道她今天將自己叫出來喝酒的目的是什麼,所以蘇墨索性又打電話叫了幾個自己的朋友……和白溪市顧家和江城的莫家都沒有什麼往來的朋友一起來這裡聚會。
因爲他難得邀請人出來嗨,所以一羣人接到電話紛紛都大呼他變性了,叫囂着要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蘇墨這麼冷情的人,也會吃喝玩樂了。
對於他的安排,謝煙並沒有表示出什麼拒絕或者討厭的情緒來。
她想,自己現在或許真的需要一個熱鬧的場景,讓自己融入進去,這樣纔不會孤單,不會一個勁的胡思亂想。
不胡思亂想,就不會難過,不會心痛。
這纔是她最想要達到的效果。
至於那些人自己認不認識,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