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籽被帶走後,被關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屋子的正中間擺放着液晶電視,上面正播放着顧爵風被皮鞭抽打的一幕,血順着他健碩的背留下,一直流淌到地面,沾染着整個屏幕。
陶籽心疼的瞪大雙眼,手緊緊的捂着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淚水是落下的,她說過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直到屏幕裡顧爵風被抽打的奄奄一息,臉上完全失血,這時,屏幕卻突然被關掉了。
陶籽整個心臟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緊、撕裂着循環,錯愕的回頭,看着身後的監控,她衝到關閉的鐵門前,用力的拍打着門。
“嘭嘭……”肉實的手心打在鐵門上她像完全感覺不到疼一般。
“放我出去,你們對他怎麼樣了?”
“不許傷害他,我不允許……”
“一羣人渣、變態、廢物、豬狗不如的東西……”她恨不得用自己畢生所有最污穢的詞彙形容這裡所有的人。
儘管她知道自己做的是無用功,但看到顧爵風被那樣對待,她忍受不了,連帶着她的心都爲那個男人顫抖、心疼。
原來他什麼都不說……
淚突然間順着陶籽那張沾染着血跡的臉蛋滑落,漂亮的瞳孔裡有皸裂的痕跡。
“嘭”的一下門被用力的推開,迎面走來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妖孽的讓女子都瞬間爲之失色。
他低頭看着手指上尖銳的戒指,微微張揚着自己的手指,臉上帶着明顯嘲諷的笑,“你是老二的妻子,陶籽?”
倒是比他想象中遜色了不少。
陶籽擡手迅速的抹掉眼淚眯起眼眸,打量着對面的男人,脫口而出,“你是他們口中的列少?”
她知道顧爵風是老二,偶爾從慕黑口中聽到的,宮清是老三?
那面前的男人就是老大?
三兄弟倒是沒有一處是相似的。
“你很聰明,但是他一定沒有告訴你,我還是他的大哥,被他奪去位置、在家族面前失去尊嚴的哥哥,呵……我親愛的弟弟。”列斯有些不正常的說着,不標準的中國話聽着有些刺耳厲害,尤其是男人面目猙獰的表情。
“呵呵,說的好聽,哥哥?”
“有哥哥這麼對自己的弟弟、弟妹?你根本就是比不過他,輸了權勢地位,不服氣,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逼他就範……”陶籽昂首說着帶着不服輸的個性,這一幕與顧爵風高傲有了十足的相似。
然而她說的也是事實。
佈雷頓森林的繼承權不光是金錢地位的象徵,更多的是你無法想象的權勢,權勢可以得到金錢,金錢可未必能換到權勢。
這份權勢足夠讓遍佈全球的人脈爲之調動。
所以除非魚死網破,列斯都不會放棄布雷頓的爭奪權。
位置給了宮清,他也不會讓他坐穩,只有他列斯才應
該有資格和能力繼承布雷頓,成爲下一代的領導者。
“閉嘴,啪。”列斯一巴掌甩了出去,下手及其的狠,他對女人從不手軟。
陶籽整個人被打的倒在地上,戒指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血珠順着臉頰滑下,她卻絲毫沒有膽怯。
她現在算是知道爲什麼顧爵風明明活着卻從來不說自己的過去和失蹤那段時間的事情,就連宮清口頭上也從來不提他們在美國的事情。
跟慕黑相處這麼久也沒有聽他說過。
呵呵,有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爲了權利、地位不顧人命的哥哥,也算人生一大悲哀事件,還得幸虧她是孤兒,只是被陶青領養的。
有這麼一個哥哥,還不如是孤兒。
陶籽笑着抹掉臉上的血,淡淡的睨了一眼手中的血,嘴邊的嘲諷越盛,“被我說中,惱羞成怒?”
這男人不光下手狠,心眼還小,睚眥必報。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畏懼,有時候女人一張漂亮的嘴,最好不要用來說話,真容易讓男人討厭……”說着列斯上前彎下腰,手用力的捏住陶籽的兩嘴邊,恨不得將她骨骼捏碎。
原本看到這張臉他還是有憐香惜玉的心,只不過這女人太不會討好男人了,嘴硬的女人,呵……
“呸,滾。”陶籽一口血水噴在他臉上,滿臉的鄙夷、不屑。
這男人還真比起初的顧爵風更讓人噁心、厭惡。
不知道顧爵風知道她拿他跟這男人比較會不會生氣。
“哼。”列斯甩開她,接過保鏢遞來的面巾擦拭着臉上的血,往後一退,立刻有兩個壯大的男人上前,手上拎着一個黑色的匣子,渾身透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陶籽有些後怕的後退,直到退到房間裡的最角落裡,眼神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將盒子打開,將各種瓶瓶罐罐的東西往針筒裡面抽,透明色的液體,很快被抽滿一針筒,拇指按了下,針尖冒出白色的水珠,燈光下尤爲的刺目,光看着就讓人害怕。
“這是什麼?”陶籽牙齒打顫的說着。
儘管顧爵風將她保護的很好,這些東西從未接觸過,但多少還能知道和猜測到一點。
“呵呵。”列斯詭異的笑着,聲線裡透着十足詭異的音調,“看來顧爵風將你保護的很好,連冰毒都不知道。”
很抱歉,我親愛的弟弟,這層保護膜就要被他親手撕了。
“不……不要……”陶籽搖着頭,她知道這東西一但沾染上,會毀了她一生,包括和他的一切。
她不要,她有顧爵風和小依,她不要染上毒品。
陶籽後怕的往後不停的退着,雙手揮着不讓人靠近,這一刻女人的鎮定自若全部被面前冰冷到沒有溫度的東西,摧毀的一乾二淨。
兩名保鏢對視了眼,不知該如何繼續,大概對這麼漂亮的女人注射這個東西還是第一次
。
列斯冷眼發話道:“按住她,給我注射下去。”
他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兩名高大的男人上前,一把握住陶籽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板讓她倒在地上,下額死死的抵着地板,嘴裡磕出血來,偌大的眼眸突兀的厲害,嘴脣不停的一張一合,透着無力、彷徨的孤獨、無助,“不要、不要……我不要,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貫徹了整間屋子,讓兩名保鏢注射冰毒時,手一顫,針管歪了,愣了下,用力繼續注射下去,不管底下的人有多痛,白皙的手臂瞬間青紫了一大塊。
身後立刻有保鏢繼續灌好冰毒,接給打針的人。
“列少,還繼續?這女人會死的……”打針的保鏢畢竟是七尺男兒,這麼活生生的折騰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於心不忍,破壞規矩的發問着。
何況地面的女人,嘴裡的血流了一地,頭髮散亂着,奄奄一息的模樣,着實讓人心驚。
加上這女人不是蕭少說要的?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大好。
“whyno?繼續。”列斯雙手一攤道,瞳孔裡透着十足的狠意。
死是解脫,讓人生不如死纔是最折磨人的方式。
顧爵風,這是你欠我的,女人一樣可以拿來還債,他的快樂必須建立在這些人的痛苦上。
“全程錄像,繼續。”他手指一響,立刻有人將這一幕錄下來。
注射冰毒的保鏢嘆了口氣,於心不忍,眼睛一閉,針筒拿在手上,剛要注射,門口傳來一聲怒音。
“住手,你他媽的,瘋了?”一個身影立刻闖進來,一下子踢開門口的保鏢,擡手就給攔着的男人幾拳,下手及其的狠,一直打到沒有人敢攔在他面前。
蕭湛瘋了的跑上前,心疼的跪在地上,將沾染着血的女人收攬進懷裡,黑眸中滿是刺目的傷痛,比以往更甚,滿目的心疼和愧疚。
他不該同意的,不該……同意,對不起、對不起……
藥劑的量很大,陶籽被注射的冰毒幾乎是立竿見影,讓她腦海如同千萬條噁心的蟲子啃噬着她的大腦,往下漸漸蔓延着全身,手不由自主的抓緊着頭髮,狠狠的揪着,嘴裡已經是根據身體的疼痛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啊……痛……好痛……”
顧爵風,我現在好痛……你在哪裡?救我、救我。
來帶我走好不好?淚不斷的從女人劃破的臉上流着。
這種病毒是剛剛研發出來,是平常病毒十倍的劑量,一旦沾染上,想戒除是難上加難,陶籽算是第一個嘗試的,大概跟身體起了強烈的反應,讓她的機體根本接受不了,渾身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大腦裡,痛到瞳孔充滿血絲的放大,仰躺在地板上渾身抽搐,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瞳孔裡空洞到深不見底,像失去靈魂的布偶娃娃。
這一刻,讓蕭湛慌了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