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籽想起出門時顧爵風的叮囑,皺了皺眉妥協道:“那你們別跟的那麼近,保持三米的距離,最好下次出來能換便裝。”
省的每次都顯得這麼勞師動衆。
“是。”
訓練有素的保鏢應聲道。
陶籽剛走進咖啡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金武臣。
顯然金武臣也看到了她,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站在門外的保鏢看傻了眼,用手肘蹭了蹭帶頭的人,“黑哥,這不跟爵爺報備嗎?陶小……小姐,去見了個公的!”
“我知道。”某黑哥一臉黑了的打量着裡面的情況,只要那男人有什麼不軌的行爲,他保準能第一時間上去打爆他的頭。
“那咋辦?報告嗎?”說着某個膽小的下屬繼續蹭着某黑。
“他奶奶的別煩,先看看。”誰規定男人和女人之間沒有純友誼的,也許就是單純的吃飯,某黑在心裡安慰着自己。
畢竟像爵爺那樣佔有慾很強的人,真是少見。
這要出了什麼事,他非得脫層皮,不得不打起精神,瞪大個眼球盯緊點。
某黑是剛剛被爵爺從美國召喚回來的,剛剛上任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到了陶籽身邊,守着她。
對某黑來說守着一個女人,簡直是大材小用。
不過看起來,這女人對爵爺挺重要的,這要出了什麼事,他非得脫層皮,不得不打起精神,瞪大個眼球盯緊點,他昨晚可是趕了一夜飛機的人。
心裡求爺爺告奶奶的保佑,千萬別出個啥事。
“學長,來的真早。”陶籽走近笑着打招呼,言語裡透着人爲處事的官方。
也有好些年沒有見面,終歸是生疏了。
“沒有,我也只是剛剛到的,坐吧。”金武臣回以微笑,打了個響指立刻有服務員端着餐點上來。
“卡布奇諾、抹茶蛋糕,我沒記錯,這些還是你的最愛?”他一直記得高中那段時間她總隔幾天就要去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吃一次才滿足,可惜他當時沒有太多時間陪這個小學妹,當時的自己理想抱負也太大,不想爲愛情羈絆,放她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帶他再轉身的時候,背後已經沒有這個女人的身影。
陶籽接過餐點,眸中爲掀起多少波瀾,仍然出聲,“謝謝學長,我還是很喜歡。”
應着陶籽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完全沒有打算先開始話題的意思。
某黑在門外看着陶籽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心裡暗罵着,臭小子,把妞都把到咱家爺頭上了,等會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陶小姐可別被這人面獸心的傢伙騙了,阿彌陀佛……
金武臣喝咖啡的手一頓,放下杯子,擡首,“陶籽,你最近過的好嗎?我們好久不見了。”從高中畢業後,他們選擇了不同的學校、專業,他入了警校後,就沒有再聯繫過。
或者說不是不聯繫,而是刻意的避開了。
“嗯……好久不見。”儘管陶籽剋制的很好,心底還是掀起了一絲絲波瀾,對面坐着的終歸是她的初戀,都說初戀是難忘的,雖然他們當年只是很平平淡淡走了一段時間,卻也讓她埋藏在自己心底。
聞言,金武臣的身子一震。
那個始終將他放在第一位的小學妹,終究將他從心底剔除,那是誰現在入住了她的心?顧爵風嗎?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金武臣一個沒剋制的住,口氣稍微有些重的將自己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陶籽手中動作一頓,將手中的餐具擱在了餐盤上,對視着那雙帶着質問的眼眸,聲音不冷不熱的傳出,“學長,這是我的事情。”
言下之意,不管她跟顧爵風如何,似乎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一聲話語裡的冷漠,着實讓金武臣心裡有些心顫,卻還是不喜歡也不習慣如今有些淡漠的小學妹,便出聲提醒着她,“陶籽,顧爵風遠遠沒有你想象的簡單,也許……你貪圖他現在能給你的,但是你跟着他是沒有未來。”
儘管他不想承認當年的小學妹變了,還是狠着心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出了口。
金武臣的話說完,陶籽不動聲色,終歸是對面前的男人更疏離了些,淡然的出聲,“那在學長眼裡他有多不簡單?”
陶籽叉了點蛋糕放入口中,甜甜的感覺充斥在口中,卻沒有了當初的味道。
似乎也預料到接下來他會說些什麼,有些關係變了就真的變了。
“毒品大梟、走私軍火、販賣違禁品……只要是掙錢的勾當他都做,這樣的人你還要和他在一起,遲早他會毀掉你。”
他不信難道這些她一點都不懂嗎?
還是顧爵風對她隱藏的太深,讓她一點都不知道他爲人的險惡,如果非得選擇,他寧願相信後者。
她的學妹一樣單純。
陶籽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了案桌上,聲音淡然卻透着屬於她的堅定,“學長,有時候善惡的界限,世人都分不清楚。”
就那天看到局長都對顧爵風點頭哈腰的狀況,着實讓陶籽顛覆了她之前很多的認知。
金武臣一愣,表情完全換了副模樣,彷彿眼前看到的是多麼不可置信的一幕,“學……陶籽,你變了,變了不像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學妹。”不再將他當成無所不能的學長崇拜。
陶籽站起將面前的蛋糕往前一推,忽略着他眼中的迷糊而又痛惜的情感,“學長,不是我變了,而是這個社會教會了我成長,顧爵風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他有原則有底線,重要的是他愛我超過他自己的生命,有時候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要揹負太多,就會輕鬆很多,很多。”
“你不可理喻,世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走私軍火就是錯的,你不可以和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
“學長,不管他在別人眼裡多麼不堪,可是在我心底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至少他能爲
了自己不要那條性命,她相信顧爵風心裡是有自己的,說完陶籽轉身欲走。
金武臣一下上前拉住了她手臂,眼裡帶着不捨和一絲痛楚,“陶籽,你瘋了嗎?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你到底懂不懂,你們不合適。”
“那……我們合適嗎?”陶籽淡笑問着。
當年他的選擇她不怪他,每個人都只是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一面,但是他不會,這纔是陶籽這麼堅定維護顧爵風的原因。
“砰”的一聲,昂貴的沙發式椅倒在地上發出巨響。
陶籽被一股熟悉氣味的籠罩着,心莫名的安定下來,當她撇到顧爵風一張盛滿怒氣的臉,像暴風雨來的前夜,她倒吸了幾口氣。
他又生氣了?
剛想開口解釋她和金武臣的關係,顧爵風一記凌厲的目光掃來,陶籽只好閉上了嘴,身後呂川、慕黑畢恭畢敬的站着,而某黑的臉上真是黑了一大片。
在心裡唸叨着:死了、死了,眼下這種情況,爵爺怕是不殺個人沒法消消火氣啊。
“你覺得她不應該和我在一起,難道和你在一起才合適?你憑的什麼?”顧爵風沒有溫度的聲音,冷的徹骨寒慄,讓在場的人無不輕顫,仰視着他的威嚴。
金武臣顯然沒預料到顧爵風會這麼快趕來,向對面的陶籽投去一個別樣的目光意味深長。
“啪”。桌面上的蛋糕被顧爵風拂手一甩,粘在了玻璃的窗戶上順勢滑下。。
“我女人輪不到你來警告。”
“TMD狗嘴裡最好給我放乾淨點。”
說白了就是警局裡的一條走狗,
“顧爵風你別太過分。”金武臣一下子瞪視着顧爵風眸中帶着熊熊的烈火,就算他顧爵風再怎麼權勢滔天,這裡也是公共場合,他身爲警察,能奈他何?
早料到他會跟來破壞,所以故意選在人流量比較大的高級咖啡廳。
“不怕上明天的頭條?就繼續。”
“過分……怕?”顧爵風黑眸中閃過一絲譏笑,讓陶籽莫名的心生不安,手指扯了扯顧爵風的衣袖,示意他冷靜點。
她不想上頭條,再者金武臣說的話他不喜歡就當沒有聽見好了。
慕黑默默的給金武臣致敬了一把,感覺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即將開始啊。
“嘭……啪啦……”
一連幾聲巨響,在場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顧爵風腿用力一踹,金武臣整個人朝後翻過去,後桌的高腳杯、陶瓷盤紛紛落地,砸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臉上也到處都是血跡。
動作快到連金武臣都沒有一點防備,更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在這樣的場合不顧身份的大打出手,這男人還真沒有什麼可怕的?
顧爵風邁開修長的腿,發亮的高級皮鞋踩在金武臣的手臂上,上面的玻璃片一下子陷入肉裡埋沒,血涌出來染紅了一片,他薄脣輕啓,“這還不算過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