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就像耀眼的太陽光,令人不敢逼視,無法拒絕,不能忘卻。
爲什麼他要長得這麼好看,卻又會這麼笑得令人無法抵抗呢?
煙飛轉開視線,嘟囔道:“再不說,我,我可就走了。”
楚影把資料遞給她。
煙飛卻不但不接過來,而且還像看到毒蠍猛獸般避開。
“這個資料,只能當事人看。我不敢看。”
日本人的遵守紀律,恐怕是全球之最吧。
楚影只好收回資料,任務,及剛纔所想到的整個計劃,一一說了出來。
煙飛一手託着腮,安靜的坐在那裡,偶爾改變一下姿勢。
她那雙清澈明淨的眸子,永遠帶着種淡定從容,大大方方的注視着楚影,有時露出疑問,有時又會露出讚賞。
在這樣的深夜,在這樣半暗半明的曖昧的燈下,而煙飛……這樣一個美得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女人……坐得又是如此近,又用這樣的眼神注視着他。
楚影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這樣的女子,也只有夢裡纔會出現吧。
楚影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爲什麼?
爲什麼在小雪出現以後,煙飛纔來到他身邊?
世上太多的事情,不能總是如願吧。
“你爲什麼還皺着眉頭?我覺得計劃已經很完美哦。”煙飛好奇的看着楚影。
回過神,楚影不由自哂的笑了笑。
“找不到漏洞嗎?”
煙飛慢慢搖了搖頭,正要說話。
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了又一陣敲門聲。
“有人嗎?”一個男人的聲音,自門縫傳進來。
楚影和煙飛對望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晚上12點過,會是誰呢?
楚影走過去,打開門。
他們再也想不到,居然是煙滅。
“你怎麼在這裡?”煙飛站起身,詫異的問
。
煙滅看了看楚影,又看了看煙飛,似乎鬆了口氣。
“我看見燈還亮着,反正也沒事,所以就過來看看。”
“過來?從哪裡過來?”煙飛忍不住又問。
“我也住在這裡。”煙滅理所當然的道。
煙飛凝視着他,目中愈發詫異。
“你也住這裡?”
“對,就在隔壁。”
“你爲什麼住我們隔壁?”煙飛越發狐疑。
“我也不知道會住在你們隔壁。”煙滅轉開目光,無辜的聳聳肩。“我前天晚上就住進來了。”
“可你從不住這個酒店不是嗎?”
“這是我們家的酒店,我忽然想住進來看看。”煙滅看向妹妹。“不過,我好像無意中又做錯了什麼事?”
“我不喜歡跟你住同一個酒店。”煙飛沉着臉道。
“那麼……?”
“明天,我們就搬走。”
“哦。”煙滅歪了歪嘴,無所謂的應了聲。
他這種懶洋洋的態度,像被扔在荒草叢中的火苗般,把煙飛的怒火騰騰的點燃了起來。
她咬脣看了哥哥半晌,不怒反笑道:“爲什麼該搬走的是我們,你一個人,該你搬走纔對。”
“我爲什麼要走?”煙滅冷笑。
煙飛咬着脣,凝視着歪嘴笑的煙滅,半晌,她才笑了起來,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那你可不要後悔。”
“我從沒後悔過。”煙滅的語氣裡,不由自主的還是含了一絲遲疑。
楚影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對兄妹。
他們相處的方式,還真是有趣。
不過看得出來,這個在別人面前煞氣逼人的哥哥,在妹妹跟前卻毫無脾氣,甚至是讓着妹妹,縱容着妹妹的。
楚影的眼中掠過一抹深思。
週日,某武館裡,新來了一位練劍的少女,她叫惠美。
惠美的劍術,那樣優美,卻又蘊含着一種強烈的殺生氣勢。
連正在專心練習的友理子同學,也忍不住停止練習,在一旁觀看起來。
看着惠美行雲流水、出神入化的劍術,友理子目中流露出羨慕、欽佩的神色。
對於這個跟她同樣年齡的女孩子,她不由產生了強烈的結識的渴望。
結束後,惠美把劍入鞘,然後裝進劍囊
。
就在她做這一切時,她感覺一個人正邁着輕盈的步子,向她靠近。
“hi。”
惠美回過頭,一抹溫柔的笑容,縈繞在她脣際,她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勝利的歡欣,那樣快,以至於沒人察覺。
“你好!”看着友理子慢慢走近,她輕柔而懇切的招呼。
惠美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等待着獵物掉入陷阱的老虎……看着獵物一步步靠近陷阱,它的眼珠子在發光,它的內心既害怕又緊張,卻又充滿了期待。
正值盛夏,雖然門窗緊閉,熱氣還是自地底下緩緩的涌了上來,大廳裡還是很炎熱。但惠美忽然覺得冷,她的手心已快要淌出冷汗,她的身體也因這一陣沒來由的冷意,而微微發抖起來。
“讓你欺騙別人,很困難。但是,我們沒別的選擇……因爲,我們都不想讓友理子受傷。”楚影的話語,在腦海裡掠過。
“你是姐姐,爸爸又不在人世,惠子,原諒媽媽,媽媽太無能了。”同時閃過的,還有媽媽哭泣的臉。
惠美忽然不再覺得冷。
這個少女柔弱的內心,在瞬間變得像石頭般堅硬,但也像岩石般無情。
友理子在惠美面前停下,仔細的打量着她。或許,她還保留着相對的警惕……每個女孩子在很小的時候,父母豈非都教育她要警惕陌生人?
惠美卻不再看她,而是背起劍囊,往換衣間走去。
“我叫友理子,我也正要去換衣服。”友理子跟了上來。
“我叫惠美。”
看見她的笑容,友理子完全失去了戒心。
誰會防備這麼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呢?這樣做,似乎會褻瀆了她。何況她的劍術是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