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很快抽回自己的手冷嘲熱諷道:“呵,還真以爲我能看上你這種貨色,要我說我甩出一沓錢,比你年輕幾倍的小姑娘都會撲上來主動伺候!”
莫黎黎這才反應過來男人的真實意圖,以爲用錢就可以讓自己陪他睡一晚,真把她莫黎黎當什麼了!
“那不好意思先生,你大可去找那些年輕姑娘讓她們好好伺候你,我做不來!”
“你!你就不怕被你們老闆知道被炒魷魚嗎?!”
怕嗎,莫黎黎說不怕是假的,但她的尊嚴告訴自己這份工作她寧可不要也不要出賣自己。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先走一步。”
莫黎黎說罷轉身踉踉蹌蹌離開,以至於後邊人的臉都被氣的發綠。
莫黎黎憑藉着意識想找到洗手間的位置,酒吧裡的人實在太多,莫黎黎擠過喧鬧的人羣,終於走到一條空曠的走廊。
“這廁所怎麼還有門鎖?”莫黎黎停在一間門前,摸索着打開它。
接着聽到門鎖“咔擦”一聲,門被打開,莫黎黎扶着牆用腳帶上門,緊接着門被關起來。
莫黎黎眼前一片鵝黃色燈光,放眼看去這廁所真豪華。
莫黎黎醉醺醺地笑了一下,直直往前走去,倏然一個阻礙物擋着她的去路,整個人倒在一張柔軟的大牀。
莫黎黎拼命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她伸手去摸周圍的支撐物,只覺得全身癱軟沒有一丁點力氣。
倏然她摸到一個溫熱的物體。
因爲她的觸摸動彈了一下,南宮塵緩緩睜開眼。
南宮塵一眼就看到了醉倒在身邊的莫黎黎。
酒精瀰漫着整間屋子。
南宮塵揉了揉太陽穴,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怎麼也不離開這間酒吧,最後就躺在這張牀上。
莫黎黎醉的有些厲害,她嘴裡嘟囔了幾句,手機抓着南宮塵的胳膊怎麼也不放開。
莫黎黎像是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挪了挪身體,殊不知南宮塵與她近在咫尺,兩人的嘴脣幾乎要吻在一起。
這種狀態持續了良久,醉酒的南宮塵也不知怎麼,身上的荷爾蒙開始蓄意作祟,手不知覺地觸碰到莫黎黎的肌膚。
莫黎黎突然抱着他的胳膊,像個小孩子一樣蜷成一團。
柔軟的髮絲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直逼他的鼻腔。
頃刻間,曾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此刻崩塌。
一夜的纏綿。
次日,伴隨着酒後的頭痛,莫黎黎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陌生。
這是哪?
莫黎黎腦子裡過了一遍,巡視周圍,最後將眼神停留在睡在身旁的南宮塵。
他安靜地睡着,側容都叫人驚豔。
莫黎黎下意識低頭看着光潔的胳膊裸露在外邊,一下簾開被子一片赤裸。
莫黎黎一驚,慌亂地抓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內衣內褲全部散落在一旁,莫黎黎的臉一下變得通紅。
這可是南宮塵啊,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睡了他,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莫黎黎越想越害怕,穿衣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熟睡的南宮塵。
莫黎黎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剛摸上手柄突然想起了什麼,折回去掏出自己僅有的一百放在牀邊。
儘管莫黎黎知道這樣挽回不了什麼,睡過的被子平整地鋪在牀上。
昨晚,她隱約記得被老男人猥瑣藉口離開酒吧,然後進了一間屋子,昏睡中摸到溫熱的男人,然後荷爾蒙開始膨脹,再後來她全無意識。
莫黎黎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瀰漫着歡愛後的氣息,緊抿着嘴脣慢慢擰開門鎖走了出去。
酒吧還沒開始營業,莫黎黎走到經理辦公室敲了敲門。
裡邊遲遲沒有迴響,莫黎黎就定定地現在門前,她將酒吧環視一週最後定格在角落沙發的寶藍色西服,確信經理昨晚沒有回家這才一直站在門口,又敲了幾下。
隨後,屋子裡傳來窸窣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最後門鎖被打開。
“怎麼了莫黎黎,你有什麼事嗎?”
莫黎黎看着經理,緊抿着嘴脣最後還是開了口:“經理,我是想來辭職的。”
“辭職?發生什麼了,不是乾的好好的?”
“不不不,經理你別誤會,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想是我不能夠勝任這份工作,還請經理諒解。”
莫黎黎微微鞠了躬,筆直的站在門口,就連經理叫她進去也不肯。
“誒,那行吧。”經理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你等會,我把工資給你結算了。”
莫黎黎點了點頭,經理轉身去辦公桌前算了這段時間莫黎黎的工錢轉手交給她。
“謝謝經理。”莫黎黎微微一笑。
“沒事,一個人注意安全。”經理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莫黎黎轉身離開,經理這才關上門。
深秋的風真是凜冽,莫黎黎剛推開酒吧的門,一股冷風迎面襲來,吹起莫黎黎單薄到不行的衣衫。
莫黎黎打了個寒顫,將工資妥帖地裝在口袋裡,雙手環胸試圖找回點溫暖。
A市經濟發達,天還沒全亮,道路上的車輛緊接着呼嘯而過,行人寥寥無幾。
莫黎黎居然感受到無盡的蒼涼。
從醒來到現在,莫黎黎滴水未沾,昨晚的酒精麻痹了她的味覺,此刻只覺得嗓口一陣乾澀。
興許是醒來那會因爲驚慌失措都忘記自己身體不適。
莫黎黎吞了口唾沫,嗓子乾澀地發痛,加上一路上被冷風襲來,可能受了涼。
莫黎黎環視一週,馬路斜對面有家餛飩店,肚子不切時宜地響了起來,她左顧右盼等車子距離她遠了,這才很快過了馬路。
飯店的老闆娘是個很熱心的女人,見莫黎黎進來迎了上去。
“美女,需要點什麼?”老闆娘說着,走到一邊的茶水間倒滿一整杯薑茶遞給她。
“來喝杯薑茶暖暖身子,你看你需要吃點什麼?”
莫黎黎禮貌地接過對着她微微一笑。
“一份三鮮餛飩,謝謝。”
可能是天氣冷的緣故,莫黎黎走到哪都覺得人影稀疏,就連這家餛飩店也是。
酒吧的VIP套房裡。
南宮塵翻了個身,一隻手向旁邊的位置探去,莫黎黎早已離開。
倏然他睜開眼,空蕩的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的手裡緊握着牀邊的一百,眉頭緊蹙。
要不是滿地散落的衣服,南宮塵都會以爲是一場夢。
他簾起被子起身下牀,在身子上隨意裹了一條浴巾走進浴室。
隱藏在被子另一邊的牀單上,一團鮮紅的血漬慢慢將每個人的生活就此打亂。
經歷過後來的莫黎黎想起荒唐的酒吧一夜,也許有些事情早已命中註定,無法更改,就如同她跟南宮塵就這樣走進彼此的生活。
南宮塵衝了個涼水澡,冷水將他每個神經末梢都沖刷地無比清晰。
譬如遇見莫黎黎,譬如他與莫黎黎整夜地歡暢,再譬如,莫黎黎突然消失不見。
倏然,浴室門狠狠地被打開,南宮塵裹着一條浴巾,堅實的身軀,溼漉漉的頭髮滴答滴答掉着水滴,蔓延至臉頰,再漸漸滑入胸膛。
“莫黎黎,還沒有誰敢這樣挑釁我。”
南宮塵定定地看着莫黎黎睡過的位置,自言自語道。
從第一次遇見莫黎黎,莽撞的她一個轉身一下撲進自己懷裡,文件撒了一地,滿懷懷歉意的模樣楚楚可憐地看着他,單純無害。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這樣一個女孩,單純的彷彿與世無爭,從未受過世俗的沾污,無意間,他冰冷的一角被撬開一角。
第二次他去莫氏,莫黎黎慌慌忙忙地剛要進電梯,卻被擁擠的人羣一下擠到在地,他又一次遇見她,上前扶起了她,沒有過多言語卻足以讓他記住。
後來有段時間,他才知道莫黎黎是莫氏千金,在那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直到,傍晚偶遇看到她被一羣酒鬼壓制着,他不好出面只好讓沈崢南過去,給她安排了酒店讓她入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南宮塵對她的關注度提升到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地步。
順理成章發生了昨晚春宵一夜。
南宮塵突然想到了什麼,提步朝牀邊走去將那皺褶的一百拿起裝進自己的西服口袋。
餛飩店裡,莫黎黎吃的很慢,總是不經意就走神,思緒牽引到昨夜的酒吧,想起南宮塵。
“啊!”
莫黎黎驚叫一聲,滾燙的餛飩從嘴邊滑落直直砸到她的手臂,瞬間手背上出現一塊紅印。
莫黎黎趕緊拿起紙巾擦了擦,整個動作慌亂而侷促,此時此刻,腦海裡突然蹦出醒來一身赤裸地躺在南宮塵身邊,結果一目瞭然,她猛的搖了搖頭試圖忘記這一切,無奈她越忘記越清晰地印在她腦海。
莫黎黎被這麼一折騰也沒有吃下去的心情,纖細的眉睫緊緊皺着,心中彷彿有口鬱氣憋着不上不下,讓人無端的覺得有些煩躁,一絲胃口也沒有了。她徑直去了櫃檯付賬。
從酒吧走出的南宮塵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他兩手揣着口袋,緊緊攥着莫黎黎留給他的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