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如果十八年前,她不扔下父母,獨自去泰山遊玩的話,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古老的國度呢?
或許,這就是天意,是上天對她的懲罰,讓她嚐盡和父母離別之苦!
就因爲自認爲前世的自己,對父母不夠孝順,對親人不夠關心體諒;所以,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每一天,都努力想要扮演好女兒和妹妹的角色。
她甚至爲了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勉強自己,嫁給了口碑甚差的逍遙王。
然而,她的犧牲,真的給蘇家,換來了平安和快樂嗎?如若不然,讓她情何以堪?!
是呀,都過去兩個多月了,還沒有收到父親的書信。而不好的傳聞,倒是略有耳聞,只是真假難辯,攪得她格外的心煩意亂。
而偏偏這個時候,冷逸寒又做出了更加不堪的事情,讓她對他徹底的失望,徹底的死心!
她對他的痛恨和不屑,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濃郁。由此,她想要和他徹底劃清界線的決心,也更加的堅定不移!
正凝神思索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了一個稚嫩的童音。
“母親,您是不是在爲白牡丹的事情,而傷心難過呢?”
籽言一雙黑亮晶瑩的美眸,正和蘇絡蔓憂傷的目光相對。
她的眼裡,還有來不及掩飾的哀愁和落寞,全都跌入了孩子們的眼底。
“沒關係的,父王只愛那個女人,扔下籽言和籽軒不管,也沒有關係。我和哥哥,只要有孃親,就足夠了!”籽言剝了一粒葡萄,喂進了蘇絡蔓的嘴裡,毫不在意的說道。
籽軒跳下椅子,繞到了蘇絡蔓的身後,搖着她的胳膊,稚嫩的小臉上,笑意盈盈。
“是滴!是滴!母親,父王不理我和妹妹,我們還有您;父王不理母親,母親不也還有我和妹妹嗎?從此以後,我們三個,就相依爲命好了,都不要理那個壞蛋父王好了!這兩個多月以來,我和妹妹在荷苑,非常的幸福快樂呢!”
蘇絡蔓的心裡,有一股溫暖無比的涓涓細流,在心田緩緩流淌。
她低頭抹去了眼裡的哀愁,再擡頭時,臉上已經笑如春風,眼裡滿是真情流露的*溺。
她摸了摸籽軒可愛的小腦袋,眼神溫柔似水:“乖孩子,母親也一點都不稀罕你們的父王,有你們兩個小不點,也已經是很滿足了!”
是的,實際上,這種安逸平淡的生活,她其實覺得蠻好的,挺享受的。
因爲,現在的荷苑,不但有了兩個機靈可愛的孩子,有了忠實能幹的香草,還有了幾個對她越來越景仰,也越來越親近的侍衛。
自從孩子們搬來荷苑之後,於風也跟來了,還不顧蘇絡蔓的反對,硬是帶來了四個侍衛。
說什麼荷苑太偏僻了,又和外面的世界只有一牆之隔,安全問題實在堪憂。
蘇絡蔓雖然不是很贊同,但爲了以防萬一,爲了兩個孩子的絕對安全,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反正荷苑的房子很多,有的是住的地方,多那麼幾個人,也不會對她有很大的影響。
最初,蘇絡蔓不太同意增添侍衛,是懷疑他們是冷逸寒派來監視她的。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家慢慢熟悉了起來,她才發現,侍衛們,其實還真不是那妖孽派來的,那根本就是於風自己的主張。
因爲那個時候,那個妖孽,整天只顧着跟白牡丹親熱,連孩子們也懶得看一眼,唯一敢勸說他的尉遲放,也不知道被派到哪裡去了。
而白牡丹,也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囂張,越來越詭異!
有一次,甚至還趁蘇絡蔓外出的時候,氣勢洶洶的闖入荷苑,跟孩子們胡攪蠻纏,還動手打了兩個孩子。
而那個時候,若大的荷苑,只有兩個五歲的孩兒,惟有任她欺負的份了!要不是蘇絡蔓回來的還算及時,兩個孩子,都不知道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最可恨的是,當孩子們向冷逸寒哭訴的時候,他居然還當着白牡丹的面教訓孩子們,說他們不懂事,誣賴白牡丹之類的話。
從此以後,孩子們跟冷逸寒之間有了無法解開的心結,再也沒有踏足梅園一步;而在兩個多月的日子裡,冷逸寒,居然也沒有來荷苑看過一次孩子們!
“混蛋!冷血動物!種馬!妖孽!破王爺!該死的傢伙!”
因爲冷逸寒對孩子們的無情,蘇絡蔓都不知道在心裡罵了他多少次,依然難消心頭之恨!
又念及此,蘇絡蔓的牙齒,不禁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直到滲出血絲,依然沉浸在回憶之中,沒有察覺分毫。
“孃親!孃親!您怎麼啦?!”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喚聲,那是籽言和籽軒稚嫩的童聲。
“哦,沒事!乖孩子,孃親沒事!”蘇絡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擡頭一看,籽言和籽軒焦慮的小臉蛋便跌入了眼底,揪得她的心都疼了。
“小姐,您是不是又想起王爺和白牡丹了?”香草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家小姐蘇絡蔓,是個很懂得愛惜自己的人。以前,從不做這種咬牙切齒,傷害自己的動作。
只是自從白牡丹來荷苑鬧過,而冷逸寒又對此無動於衷之後,蘇絡蔓便時常發個呆,還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嘴脣給咬傷。
“是的,每次只要一想起白牡丹的狠毒,冷逸寒的愚蠢和無情,我就恨不得將他們各打五十大板!即使這樣,也難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