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的將茶杯放在了桌上,舒若菲悠悠然的開口,問道:“他應該和我說什麼嗎?”
“噗……”董明月一直都在細細的觀察着舒若菲的反應,總的來說,和她想象的一般,舒若菲的性子,從不讓舒若菲在任何時候有大喜大悲的時候出現。
哪怕是很害怕,很……富有懸念的時候,這廝都能把淡定兩字,描繪的連淡定這兩個字都覺得自己就是舒若菲!
只是,再完美的淡定也會有破綻,因爲,每個人都有弱點!
舒若菲皺眉,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即視感!
“哎……”董明月放下牛奶杯,笑吟吟的嘆了口氣,隨後就是一張羨慕崇拜的臉,十分垂涎的望着舒若菲。舒若菲眼角一抽,就要開口的時候,卻又被董明月打斷。
“親愛的,我真的是……真的是超級羨慕你!”董明月一臉的哀嘆,似乎是在對舒若菲說‘親愛的,爲什麼我就不是你呢’舒若菲沉默不語,裝作沒看見,沒聽見的樣子。
只是,耳朵卻是董明月話語的忠實觀衆,此刻,正乖乖的豎起來等着董明月的下文。
“夏許言三天前在監獄自殺了。”董明月倒也沒有辜負舒若菲的耳朵,幽幽的開口,將夏許言的結局告訴了舒若菲,又後知後覺的說道,“其實我老公也很好!”
夏許言自殺了嗎?夏許言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會選擇自殺?很快,舒若菲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夏許言寧願苟活都不會自殺,而能讓她自殺的只有一個人。
就在,感嘆出這些事情,舒若菲準備十分應景的說兩句應景的話,結果……耳朵聽見的就是董明月那後知後覺讚揚李學斌的話。
這,確定是一個話題嗎?
兩個話題說在一起,這廝,就不害怕萬一說串了嗎?
舒若菲無語的看了眼董明月,她忍,現在孕婦最大!
只是,董明月似乎沒有想要就這麼放過舒若菲,又是一個即興的開口,作爲解釋剛剛爲什麼說夏許言的結局,“親愛的,你們一定要好好的,你們是我相信愛情和婚姻的動力。”
舒若菲眉頭一皺,這叫什麼話?
就聽見董明月繼續說道,“我還未成年就在圈子裡混,要不是我老公處處護着我,我早就被那些賤人的陰謀詭計給打到六七線去了。
也因爲在圈子裡耳語目染,我懂了很多,計謀我也用,但是我不屑用,只是那因爲,有人護着我,別人都忌憚他,不敢動我,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就坦然接受了。
至少,沒有他的話,我頂多是要變成蛇蠍心腸的女演員,因爲有他,我可以更安逸,做一個只爲了演戲而演戲的演員。
親愛的,沒有人是永遠幸運的,雖然我不想摻和別人的家事,可我還是忍不住的說,親愛的,我好羨慕你,我們家那個死鬼雖然也那麼護着我。
可終究不如楚總護着你那麼讓人嫉妒。”
雖然,這話說得董明月自己心裡一個勁的泛酸,可是卻也不得不說,舒若菲相比她,少了一份處世的圓滑,多了一份真摯的坦誠。
要真的沒有楚逸凡,就這麼一個小公主,到了那個圈子裡面,還不得被她們這幫蛇蠍心腸的妖精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就光是夏許言和白倩倩就已經讓舒若菲節節潰敗了。
當然,那是以前。
現在的舒若菲相比較以前,那也是多了兩倍的狡詐和乖張。
想到這,董明月又釋然了,那個時候人家小兩口感情不穩定,舒若菲又處在那樣子的檔口,根本就不知道該相信楚逸凡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舒若菲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脣齒間充斥着花果茶的酸甜。
她不得不承認,聽了董明月的這話,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剛開始的事情,以及……在國外的事情,似乎有些她當初摸不着頭腦的事情,也都已經一一浮出了水面。
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原來,他從未離開過她身邊。
原來,那些屬於他的溫度,是真真切切的一直存在她的身邊。
踏入娛樂圈的時候,找到自己的大牌導演,以及他故意引薦給自己的導演和製片,還有,在國外,突然找到自己的音樂公司的老總,以及,在國外的各種拍攝工作。
原來,一切都是他悉心安排的。只是,因爲她不想回到他身邊,他不逼迫,不懇求,而是默默的在她身邊,做這一切作爲她老公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說,楚逸凡沒有要律師拿着離婚協議書去民政局公證,是舒若菲的意料之外,那麼,這些年的所有的所有,就是舒若菲的不可置信。
只是,說不可置信,可,舒若菲的心是信的。
舒若菲的腦海中,不禁想起,當年自己在國外第一首被當紅女星唱紅的曲子,裡面有句歌詞,舒若菲覺得,自己真是寫對了,dumbplusdumbequals楚逸凡。
當然,舒若菲沒有真的把楚逸凡的名字加上去,而是普遍的用了一個you來代替。
這句歌詞的意思就是,啞巴加上啞巴等於楚逸凡。
楚逸凡是一個比啞巴還要啞巴的人。
*
第二天,是在舒若菲的準備中到來的,因爲思思和念念已經考完試,不用去上學,所以,舒若菲很理所當然的要管家送兩隻小鬼去老宅陪杜雅棠和楚凱旋了。
他們剛剛在三亞回來,每天打電話招呼說想思思和念念了。
今天的舒若菲,不僅很認真的在衣帽間挑選了一套小香風的套裙和外套換上,甚至還破天荒的穿了一雙及踝靴,要知道她冬天很少穿高跟的。
不僅如此,一向不喜化妝的舒若菲,今天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往臉上噴點護膚水,就萬事OK了,而是認真的畫了一個十分精緻的裸妝。
樓下,客廳,楚逸凡看到打扮的十分完美的優雅的舒若菲在樓上一步一步地走下來,眉頭不由得就皺了起來,至於嗎?去接機,有必要打扮成這樣子嗎?
楚逸凡很是應景的打翻了醋罈子。
舒若菲是誰,絕對堪比楚逸凡肚子裡的蛔蟲,感受到某人不善的目光,和那空氣中流動着的酸酸的味道,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一向都不會主動的舒若菲,今天卻是破天荒的直接走到了楚逸凡身邊的位子坐了下來,還十分坦然的伸出手挽住了楚逸凡的胳膊,笑道,“怎麼樣?”
這是董明月昨天教給她的良策,男人就好比是孩子,他可以寵你,疼你,愛你,卻也有撒嬌和賭氣的行爲,這時候,就要女人去哄男人了。
話說回來,這男人哄女人,就好比男人追女人,難比登山。只是,這女人哄男人,就好比女人追男人,簡單的就是撩開一層薄紗。
一個撒嬌,一個賣萌,一個媚眼,一個勾引……想到這裡的舒若菲差點沒嗆到口水,這勾引這一步,她還是每上升到那個層度。
不過,董明月說,其實,不用那麼費勁,只要一個炙熱的法式熱吻,就絕對完成了。
舒若菲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這完成了是什麼東東。
只是,這可是早上,他們還要去接機,所以,還是撒嬌好了。
楚逸凡不答反問道:“很重要嗎?”
舒若菲一愣,隨後揚起的脣就落了下來,哀怨的目光看着楚逸凡,說道:“難道不重要嗎?你說句好看能怎麼樣?很難嗎?你瞧人家李總,和明月說話像抹了蜜一樣甜。”
楚逸凡微微怔住,原來不是因爲要去接古洛風,所以才這麼打扮自己的嗎?僅僅是因爲想要自己誇她?雖然,有些難以相信,但,他很開心。也很喜歡這樣撒嬌的舒若菲。
得知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楚逸凡,很迅速的收起了自己打翻的醋罈子,放下報紙,伸手一攬,將噘嘴示意不滿的傲嬌小女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低頭便擒住了那撅起的脣。
接吻,不管是戀愛中,還是婚姻中,都絕對是完美的一部分。
直到懷中的女人氣喘吁吁的抓住自己衣襟,有些喘不上氣來的時候,楚逸凡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那被自己折磨的透着光澤的朱脣。
“吃點東西,我們就上機場,怎麼樣?”楚逸凡試探性的詢問。
“好看嗎?”舒若菲纔不管他,自顧自的繼續問剛剛還沒有回答的問題。
“我以爲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楚逸凡笑着說道,目光還不忘落在那朱脣之上,將一杯牛奶倒好,放在了舒若菲的手邊,然後解釋道,“空腹喝茶不好,喝點牛奶吧!”
“你又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舒若菲嘟嘴,埋怨道。
再淡定再女王的女人,也會遇到一個男人,願意成爲他身邊撒嬌的小女人。
何況,一開始的舒若菲本來也就是那麼想的,只是時間的變遷,和誤會的接踵而來,讓她不敢相信,讓她一度以爲,人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
而現在,她願意重新相信,一絲不剩的相信眼前的男人。
不怕再一次的掉入深淵,也不怕再一次的重蹈覆轍。
“嗯……我不介意身體力行的告訴你一次。”楚逸凡十分謙謙公子的模樣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迫使舒若菲把牛奶都給噴了出來,舒若菲淡定的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
擦了擦脣,將紙巾放到一邊,白了一眼楚逸凡,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以前還沒發現原來你是行動派呢!”
明明是在損楚逸凡,只是,楚逸凡卻破天荒的點頭道:“以後我會讓你天天發現我是行動派的。”
這個混賬!舒若菲聞言,那叫一個無語,卻還是瞪了一眼楚逸凡,哼,她就不相信了,她來大姨媽的時候,他難不成還準備浴血奮戰了!
楚逸凡像是知道舒若菲在想什麼,優哉遊哉的來了一句,“適當的時候,也要給你放放假,不然總賴在牀上起不來,就不好了。”
這個適當的時候,當然就是大姨媽來訪的時候了。